天啟城，承乾宮，立政殿。
    盤膝打坐的李承澤睜開了眼睛。
    立政殿來了一位客人。
    並不是因為李承澤有多警惕，而是來人直接出現在他的床榻上。
    正是九尾妖狐。
    九尾妖狐輕笑道：“你也是挺奇怪的，每次看到你都在修煉。”
    “我才二十一歲，這年紀不修煉做什麽？”
    九尾妖狐微微頷首：“倒也有些道理。”
    九尾妖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坐在床頭，優雅地翹起腿，雙手搭在膝蓋上。
    李承澤也不在意身旁九尾妖狐的動作。
    “女皇來此有何要事？”
    九尾妖狐也很漂亮，還很強。
    甚至絕對是李承澤平生所見最美之人。
    要說李承澤對她沒什麽想法，
    那是在騙自己。
    不過李承澤也知道現在太早。
    因為九尾妖狐是等同於合道境的五大皇級妖獸之一。
    算上至尊榜那十二位，也是世間前十五的存在，甚至可能是前十。
    至於為何是前十，
    因為同等級妖獸的戰力一般都比同階武者強，它們的氣血之力遠強於同階武者。
    更何況九尾妖狐還展現了她這一脈，從未出現的超強空間神通。
    這就代表九尾妖狐是她這一族的天才。
    哪怕九尾妖狐說她自己是這世間前五的存在，李承澤也信。
    而李承澤雖然是二十一歲的天人合一境，但他終歸隻是天人合一境的小卡拉咪。
    問道三境下皆螻蟻，不是沒有道理的。
    九尾妖狐現在一尾巴就能拍死他。
    九尾妖狐對他的反應很滿意，
    她嘴角微微揚起，朱唇輕啟：
    “來完成我們的約定。”
    九尾妖狐其實時常關注李承澤，在李承澤這種年紀能每日早晨、晚上修行不停的人可不多見。
    很多人都是遇到挫折，或者是有什麽想要了才間歇性躊躇滿誌，想起來努力修行。
    李承澤目前有這種修為，肯定有機遇，但他的努力也不可否認。
    李承澤側頭看著九尾妖狐。
    “可現在山海城都沒有建好，百姓連山海城會住著妖族都不知道。”
    九尾妖狐和李承澤的約定，
    就是李承澤讓天叢山上的妖族搬離天叢山，住在人類城池。
    至於為何要這麽做，
    九尾妖狐給過解釋。
    享樂這些東西人類比妖族懂得太多。
    九尾妖狐看過陽翟的夜市，
    那是難以想象的繁華和歡樂。
    九尾妖狐見識過人族許多城池，沒有一座是像陽翟，從內心底讓她感到愉悅的。
    水聲、風聲、樂聲、喝彩聲...
    各種聲音奏成了美妙的樂章。
    九尾妖狐沉吟了一會兒，才道：
    “唔...反正你不會反悔，也不敢反悔。”
    “所以我來提前履行約定了。”
    “我們妖族可以從血脈之中領悟到神通，這你應該知道。”
    李承澤頷首道：“知道。”
    “但你不知道的是，妖族的血脈中不止有神通，還有記憶。”
    “像我、天蒼青龍、九天玄凰這種妖獸，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記憶是可以從血脈中得知的。”
    “那女皇從血脈中看到了什麽記憶？”
    “別叫我女皇了，萬妖女皇不過是十萬大山中的妖族尊稱我為女皇。”
    “實際上我並不想當，一旦當上了這個女皇，被人稱作女皇，便感覺自己擔上了什麽責任。”
    “這責任，我來擔便是。”
    九尾妖狐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微揚。
    雖然李承澤現在想擔這責任還早了些，但九尾妖狐不得不承認，這種話她愛聽。
    李承澤見九尾妖狐一直不說話，問道：“但是不叫女皇，我該如何稱呼你，總不能一直叫你九尾妖狐吧？”
    “我記得你之前叫做白璃...”
    九尾妖狐抬手打斷了他。
    “那名字不過是我隨口編的，況且你看我渾身有一點白狐的樣子嗎？”
    九尾妖狐的虛影出現了在她的身後。
    她的毛發顏色並非是白色，而是白金色，與她人形的頭發顏色是一樣的。
    見了九尾妖狐的真身，李承澤直接問了出口。
    “白雪並非是你的女兒吧？”
    九尾妖狐給出了一個令李承澤稍顯意外的答案。
    “是我的女兒，但並非親生女兒。”
    “那她是怎麽來的？”
    “她母親是我在北域遇到的，遇到之時已經身負重傷，將白雪托付給我後就死了。”
    “那你究竟叫什麽名字？”
    “我就叫九尾妖狐，沒給自己起名字。”
    李承澤試探道：“要不，我給你起一個？”
    九尾妖狐抄著手臂，頷首道：“可以。”
    李承澤想都不用想，便報出了兩個名字。
    “妲己和塗山月雅，自己選一個吧。”
    妲己自不必解釋。
    而選擇塗山雅雅這個名字，
    是因為九尾妖狐表麵上看起來是個禦姐，外表看起來高傲冷漠。
    但實際上她是個死文青加重度宅女。
    除了愛看話本就沒啥別的愛好了。
    而話本對於李承澤，簡直就是拿捏。
    之所以改個月字，是因為九尾妖狐的毛色很像月亮的顏色。
    “我比較喜歡第二個名字，自今日起我便叫做塗山月雅。”
    “既然起好了名字，那便說回正題吧。”
    正式起名塗山月雅的九尾妖狐頷首道：
    “剛在說到妖族，尤其是像我這種出生靈智便遠超一般凶獸的妖族血脈中是有記憶的。”
    “你應該知道魔神血裔吧？在人族口中應當稱之為蠻族。”
    見李承澤點頭，九尾妖狐緊接著說道：
    “世間現如今隻剩下兩尊不死不滅的魔神血裔，一尊自稱為‘桓’，一尊自稱為‘盤’。”
    “據我所知，它們也確實沒辦法被殺死。”
    “但它們如今被分屍各自鎮壓著，具體被鎮壓在哪，我不知道。”
    見李承澤並不驚訝，麵不改色。
    九尾妖狐有些疑惑道：“聽到兩尊不死不滅的魔神血裔，你竟然毫不驚訝？”
    “你可知道要是他們在世，我也不是它們的對手？”
    李承澤解釋道：“這件事我知道一些，也知道‘桓’，另一位‘盤’就不知道了。”
    九尾妖狐這才釋然，又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傳說中那些真正不死不滅的魔神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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