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娥和慕非煙還處在一種非常錯愕的狀態之中。
    雖然她們並不知道與李承澤溝通之人是何人，但顯然不是普通人。
    李承澤暫時沒有打算告訴她們九尾妖狐的身份，關係還不到那裏。
    從英魂塔中入世中的文臣武將們，也隻有經常參加禦前會議的人知道。
    隻論女子的話，目前知道九尾妖狐真正身份的人並不多。
    隻有知畫、柳如煙、澹台菡芷和王素素、李玉盈和李玉婉共六人。
    若是離開邀月宮，九尾妖狐都會收起她的耳朵和尾巴。
    雪映雖然頭發是白的，加上看起來冷冰冰的，渾身散發著寒氣，
    但沒有獅子的特征，完全可以推說她修煉了冰係功法。
    “此...為何物？”
    寧月娥顯然十分激動，若是這種特殊的水鏡數量足夠多，她的計劃便成為了可能！
    甚至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她原本的計劃是通過大規模培養烈火鷹等速度快的飛行凶獸，能將信息快速鋪開...
    若是能做到這樣的程度，消息的遲滯性也不會很強。
    李承澤並沒有回答，搖了搖頭解釋道：“暫時不能告訴寧樓主，至少得等到贈予此物之人同意，我才能告知。”
    這隻是李承澤的推脫之詞，主要是關係沒到那地步。
    況且諸葛亮現在已經根據渾天水鏡為模板，製造出了烽火令。
    真要大規模製作也不是不行，有足夠多長音石就行了。
    按照寧月娥的計劃，李承澤和寧月娥是有足夠的合作基礎的。
    李承澤可以幫她，也是在幫李承澤自己，不過不能白幫她。
    寧月娥也能理解，如此神物的擁有者，其實力非凡，李承澤如此慎重對待也是正常的。
    現在到李承澤問問題了。
    “我想知道寧樓主為何想要這麽做？”
    寧月娥給了一句不是很準確的回答。
    “大概是因為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
    這句話是從李白自己那裏流傳出去的，不是李承澤，始作俑者是小狐狸白雪。
    小狐狸吃高興了就開始亂說話，經常隨意曲解李白的話，甚至當著李白的麵強行做閱讀理解。
    其中就包括天生我材必有用。
    大概意思就是她生的這個嘴巴和胃，就是用來吃東西的。
    李承澤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都樂了。
    不過她的話隻是戲言，沒人當真。
    緊接著，寧月娥解釋道：“眾所周知，普通人以及禦氣五重境的武者才是大多數。”
    “絕大多數人的一生，會止步凝血境、煉氣境，天賦再好一些能到內罡境。”
    但問題是內罡境對於壽數的增長其實不怎麽明顯，七八十歲死了的內罡境比比皆是。
    因為他們會動手，有可能留下暗傷。
    哪一天暗傷突然爆發，當場暴斃也不是沒有可能。
    武者到了三花聚頂境的壽命才會有顯著區別，壽命大致在一百歲左右。
    五氣朝元境能多活個十歲左右。
    天人合一境的壽命則是在一百五十歲左右，偶爾會有幾個能活得特別久的。
    有一位壽終正寢的天人合一境足足活到了一百八十八歲。
    “我的母親便是這樣，她的修行天賦不好，原本整日鬱鬱寡歡，頭發早已花白。”
    “後來因為這句天生我材必有用，約莫是找到了人生的價值，重拾起了她的舊業，寫話本。”
    “原本按照她那樣的狀態，可能命不久矣，可她居然寫著寫著...”
    寧月娥在說這件事的時候都驚呆了。
    “修為突破到了三花聚頂境，頭發再度變黑，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
    因為這麽一件事，寧月娥不再將煙雨樓的目光隻注視在各大宗門和王朝、皇朝的武者們。
    按照她的命令，煙雨樓的江湖風媒，開始將視線轉移到普通百姓和底層武者上。
    屬於是走進群眾了。
    經過對比，寧月娥發現大乾的普通百姓即便修為普通，精氣神也不差，總體上樂觀向上。
    因為他們有目標，有自己的事情做，不必再擔心天災和人禍。
    年輕人積極向上，盡情選擇自己的未來方向，準備在大展拳腳，大展宏圖。
    中年人勤勤懇懇地維持著家庭，養育著一家老小，維護著自己的小家庭。
    老年人精神矍鑠，在平靜的城市，繁華的夜市中，安享他們的晚年生活。
    更有老年人也在繁華的夜市中找到了自己事情做，在夜市售賣自己做的美味，走街串巷地賣著自家釀的酒...
    有些文化又會寫字的，在夜市上幫人代寫書信、楹聯、說書...好不有趣。
    看完這些，寧月娥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些人才是那個大多數，正是他們構築了如今這個蓬勃向上的大乾。
    從這些人的身上，寧月娥感受到了普通人平凡的力量。
    天生我材必有用，而不是僅憑一個修行天賦，便將一個人的未來釘死。
    從商、從政哪怕是當個木工，泥瓦匠，一條路走不通，便嚐試著走另外一條路。
    正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從那一刻起，寧月娥改變了原本煙雨樓的發展方向，並且征求了她的高祖寧毅衡的意見，並且得到了他的認可。
    即便未來不需要賣消息和潛龍榜，煙雨樓也能生存，甚至得到飛快的發展。
    她這個參與是更多的普通人，沒有修行天賦的武者參與到整個流程。
    李承澤了然點點頭。
    按照她的計劃，以後煙雨樓不僅可以賺武者的錢，還能賺普通人的錢，
    但普通人也可以因此受益。
    因為她的娛樂和新聞板塊本身就需要很多人手來支撐，才能處理如此龐大的信息量。
    另外應該可以催生更多的話本作者和文娛行業從業人員，諸如記者、撰稿人...以此為生。
    具體成效以及更多的積極作用，需要真正實施才能知道。
    李承澤接受了她的解釋，也認可她的說法，甚至欽佩她的遠見卓識和格局。
    況且李承澤也確實需要煙雨樓，不然按照這麽鋪開的話，要鋪到猴年馬月。
    之前的對外戰爭中，暗探提供的情報和堪輿圖是很重要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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