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8章 意外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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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你不得好死!”
“我死不死尚未可知,你今天卻是一定活不成的。”
黎洛吹了吹塗著丹蔻的指甲,緩緩起身,搭著青黛的手往外走。
“今日一見便是永別,綠娥,不屬於你的,即便你用盡手段暫時得到,也終有一日會失去,而本宮腹中已經有殿下的血脈,日後便是無限風光。”
擦肩而過時,黎洛故意刺激綠娥。
恨意衝散了理智,綠娥驚喜發現自己有些力氣,用力一撐地麵,朝著黎洛撞去。
“太子妃小心——”
月蘭出聲提醒,青黛也迅速反應了過來,卻還是閃躲不及。
黎洛被撞上後腰,往前栽倒,身子底下就是台階。
“黎洛!”
李箏譽過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瞬間目眥欲裂。
縱使青黛立刻墊在黎洛身下,黎洛的衣裙還是很快被血浸透。
“太子妃!”
林湘兒驚呼一聲,大步上前。
少頃,她麵色慘白地看向李箏譽,搖了搖頭。
“太子妃本就情緒波動較大,正是應該靜養的時候,這一撞,孩子已經……”
她並未將話說盡,在場的人卻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這個孩子來得倉促,也走得匆忙。
隻是與黎洛有了一段短暫的情分,便迫不得已離去。
“賤人!”
李箏譽一個大步上前,死死掐住了綠娥的脖子,“你找死!”
“殿下先、先前可都是喚妾身‘綠娥兒’,如今便是賤人了,真是,好生善變啊。”
綠娥斷斷續續說著,嘴角還是不加掩飾的笑。
被抓住的第一時間,她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與其自怨自艾,不如在咽氣之前拉上一個的墊背的。
黎洛她不是向來高高在上,對什麽都滿不在意嗎?
如果是沒了傍身的孩子呢,她也能露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假惺惺的悲憫嗎?
“殿下,太子妃暈過去了!”
青黛語帶哭腔,已然亂了陣腳。
李箏譽一把甩開綠娥,俯身將黎洛抱起,往她寢殿去。
林湘兒一眾緊隨其後。
剛將人放在床榻上,李箏譽就被請了出去,林湘兒留在裏麵幫黎洛處理,青黛從旁協助。
裏麵的說話聲斷斷續續,李箏譽心急如焚,全然不知,黎洛已經睜開雙眼,將藏在裙底的血包取出。
是取用豬血,藏在特殊處理過的肺泡中,摔下去時青黛用藏起的銀針刺破,配合的天衣無縫。
少頃,青黛雙眼通紅,推門走了出去。
李箏譽還未問話,她就直直走過,張羅青璿等人準備熱水和林湘兒列出的藥材。
回神才發現李箏譽也在,訥訥道:“太子妃大出血,良媛說可能會傷及根本,日後、日後恐怕子嗣艱難。”
說罷,青黛就跑回屋內,“砰”地關上房門。
再慢一步,她都擔心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
幾人為了個本就不存在的“孩子”一通忙活,最終隻端出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青黛就負責坐在一邊,往送來的熱水中加些豬血,攪和攪和,不時再抽噎幾聲。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林湘兒對黎洛點點頭,一枚銀針下去,讓黎洛陷入昏迷。
演戲難保不會有露餡的時候,銀針刺穴卻能瞞過所有人,無論李箏譽找再多太醫過來,也是小產失血過多,極度虛弱之下陷入昏迷。
李箏譽自是不會將林湘兒的醫術奉為圭臬,不多時就有擅長為孕婦診治的太醫前來。
幾人診脈過後都是無奈搖頭。
“殿下,太子妃這一胎本就懷的艱難,好生將養尚有平安誕生的可能,如今……”
每個人說的都是大同小異,卻沒有人敢說出林湘兒說過的,日後子嗣艱難。
或許是有人看不出,又或許是看出了,擔心說出來之後惹怒李箏譽。
李箏譽臉色鐵青,坐在簷下,綠娥就被押在院中,被人一刀刀淩遲。
血腥氣和屋內未散的血腥氣交纏,似乎是要借此讓綠娥償還因果。
一連叫走太醫院大半人手這麽大的動作,自是瞞不過皇帝。
綠娥還在哀嚎,袁升在月蘭的指引下上前,看見這血腥的一幕,麵不改色。
“太子殿下,陛下聽聞東宮出事,請您指派個知情人,隨奴才麵聖回話。”
李箏譽眼珠動了動,看向青黛,“你是太子妃的人,去吧,早些回來。”
“太子妃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時候,奴婢……”
青黛還想推辭,被李箏譽的眼神駭到,點頭走向袁升。
去皇帝寢殿的途中,袁升大致問了前因後果,心中不勝唏噓。
這孩子算是黎洛的一道保命符,如今說沒就沒了,皇帝的態度若是發生改變……
“青黛姑娘,咱家提醒一句,你若是信得過,太子妃子嗣艱難之事不要提,否則恐招惹禍事。”
縱使日後皇帝會知曉,也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傳出。
“多謝公公提點。”
青黛屈膝見禮,領了這好意。
袁升此舉到沒什麽圖謀,隻是知道皇帝對李箏譽仍有期望,提前結一份善緣。
將人引至書房門前,袁升入內通傳,示意青黛稍候。
少頃,他折返出來。
“姑娘去吧,陛下問什麽,你都要如實答話。”
青黛應聲,垂首入內,跪地請安。
“今日之事,你原原本本說來,不許有遺漏改動。”
皇帝不信世上有這樣的巧合。
剛鬧出身份風波,黎洛就查出有孕,如今危機化解,這孩子也沒了?
“是,側妃娘娘潛逃出宮多日,今日底下人來報,說找著側妃了,娘娘就讓人將之帶回,又知會了太子,請太子處置。”
“太子妃隻與側妃打了個照麵就要避開,出門時側妃大喊她活不成太子妃也別想好過,就撞了過來……”
“側妃何故潛逃?”
皇帝又問。
青黛支吾半晌,抿唇道:“是側妃與人私通,之前那孩子也並非殿下子嗣,奸夫是銀月樓侍衛,已經當場處置。”
“因著顧惜皇室顏麵,並未立即處置側妃,而是將之禁足,打算過些日子讓其‘病逝’,許是側妃自知留下死路一條,就趁夜混在倒夜香的車上,離開了宮中。”
一切都順理成章,綠娥已經逃出,又被黎洛的人捉回,懷恨在心也是人之常情。
整件事情似乎沒有任何不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