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2章 他們倆是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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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喜隻差找個地縫鑽進去,垂著腦袋挨訓,半個字也不敢多說。
    好在李箏譽說了幾句,到底還是惦記著林湘兒。
    “就照她說的,讓人擴散開去找,無論什麽價格,能收到就行。”
    馮喜忙不迭應聲,吩咐了下去。
    這事也給了黎洛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讓人備了禮,往攝政王府去。
    衛凜烽還有個“養傷”的由頭在,黎洛到時,直接被帶到了內院。
    一見黎洛,衛凜烽就覺出她情緒不大對,卻一時沒想到緣由。
    “殿下,那藥材我有用處,可分出半株……”
    “攝政王好大氣,看來本宮準備的謝禮有些單薄,遲些再讓人補上。”
    隻聽一句話,衛凜烽心裏就有底了。
    不是真的生氣,八成是知道了什麽事情,和近日相關的……
    “再補就無需殿下來送了,這藥材是屬下療傷所用,既是太子府側妃要用,讓太子殿下來一趟,不過分吧?”
    他就這麽說出來了?
    黎洛倏地抬頭,覺得他好像也沒有要瞞著自己的意思,心裏那股氣忽然就順了。
    說到底他們才是一邊的,沒有因為這種小事鬧別扭的道理。
    黎洛擺手,示意屋內的人下去。
    甚至還有攝政王府的人,卻無需過問衛凜烽的意思,跟著青黛就出了門,可見衛凜烽平日如何禦下。
    “吳神醫還要在太子府住幾日,你這邊不打緊吧?”
    “不急。”
    衛凜烽看著對麵的人變臉,嘴角揚起一瞬,在黎洛發現之前壓了下去。
    “已經調養了數年,早不礙事了,是吳神醫放心不下,非要根除。”
    “本也應該如此。”
    黎洛不讚同地看他,“留著病根遲早有出事的一天,吳神醫是為你著想,還要被你人後議論。”
    “改日見到,我向吳神醫賠罪就是。”
    衛凜烽應的很幹脆。
    閑話幾句,風堯已經將準備好的藥材拿了過來。
    黎洛接到手上,甚至沒打開看一眼,“想來是用不上的,到時讓吳神醫再捎過來。”
    衛凜烽頷首,兩人都沒把這當回事。
    反倒是李箏瀾的事讓黎洛多說了幾句,商討起接下來如何在他和李箏譽之間拱火。
    在攝政王府一待就是小半晌,黎洛兩手空空回去,一臉愁容到了主院。
    “藥材呢?”
    李箏譽正在書房與龐箜議事,見黎洛來,讓龐箜暫避。
    “藥材……攝政王說他有用處,不肯出讓。”
    “孤要用的東西,輪得到他拿喬?”
    李箏譽蹙眉,眼中寫滿不悅,“馮喜,你去趟攝政王府,聽聽他是怎麽說。”
    馮喜正犯難,就聽黎洛道:“殿下,如今所知隻有攝政王府有,若是真將人惹惱了,您自是不懼攝政王,可側妃那邊等不得啊。”
    說到林湘兒,李箏譽的怒意壓下了些。
    “你回去吧,今天這一趟受累了,餘下的孤來解決。”
    黎洛應聲,餘光掃過屏風,隱約能看見一道身影躲在屏風後。
    書房門關上,龐箜自屏風後走出。
    “這是你怎麽看?”
    李箏譽看向龐箜,問他的意思。
    “那就要看殿下如何看待側妃,當下並無其他藥材,攝政王手中把持著您想要的東西,不低頭恐怕是不成的。”
    尋常時候,想讓李箏譽為一個女人跟衛凜烽低頭是不可能的。
    現在……
    李箏譽沉默,他有求於吳神醫,要是不先讓吳神醫看到他對林湘兒的態度,後麵的事情恐怕不大好開口。
    如此說來,也不是為林湘兒低頭,而是為他自己。
    過了心裏這關,李箏譽深吸一口氣。
    “馮喜,備禮,孤明日親自去攝政王府。”
    “是。”
    馮喜忙應聲,退出時捎帶著關了門。
    “老五那邊,盯著的人可有傳回消息?”
    李箏譽說回正事。
    “五殿下一切如常,僅見過一次外人,是與太子妃在望江樓說到皇子妃的事。”
    盯著李箏瀾的事是龐箜負責,對一切都了如指掌。
    “那就怪了……”
    李箏譽擰眉,先前的事情分明線索都指向李箏瀾,偏偏就是沒有證據。
    “依你所見,老五是善於偽裝,還是替人背鍋?”
    “五殿下這些年一直是浪蕩子的形象示人,屬下前些年讓人盯過他,並無隱藏鋒芒的樣子。”
    李箏譽儲君之位未穩時,任何人都在龐箜的防範之下,對李箏瀾自然並非一無所知。
    聞言,李箏譽心中對李箏瀾的懷疑減少了些。
    “可有問出那人是去做什麽?”
    底下人隻說是捉到一個行跡可疑的人,還不知道獵人在山中究竟是去做什麽的。
    龐箜麵色嚴肅了幾分,說出幾個字。
    倏地,李箏譽坐直了身子。
    “當真?”
    “手段都已經用上了,即便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死士,也會吐出些有用的。”
    龐箜道:“已經讓人去探查了,若消息屬實,不能輕易打草驚蛇,進展會慢些。”
    “慢些不打緊,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事關前朝餘孽,隻要他能將人悉數捉拿,一定能立一大功!
    龐箜點頭。
    “殿下放心,他們敢出現在京城附近,一定是有所圖,屬下的意思是徐緩圖之,看能否釣出大魚。”
    “照你的意思來就好,有拿不準的,第一時間來問孤。”
    李箏譽單是想想,就已經能預見事成之後他會被如何誇讚,眼前的困境立刻就解了。
    就著此事又叮囑了幾句,李箏譽才讓龐箜下去。
    天已經黑透了,李箏譽稍一思索,往頌歡台方向去。
    林湘兒精神已經好了些,靠坐在床頭,沅兒正喂她喝湯。
    “殿下……”
    看見李箏譽忽然出現在屋內,林湘兒一驚,起身要行禮。
    “躺著就好。”
    李箏譽放緩語氣,接過了沅兒手中的湯碗。
    “不讓他們通傳就是不想驚擾你,這兩日感覺如何?”
    不問還好,他這一問,林湘兒眼眶就又開始泛紅。
    “殿下,都是妾身不好,沒能護住殿下的孩子,讓殿下失望了。”
    “怪你做什麽,這是孤與你的孩子,又不是孤一人的,犯事的婢子已經處置了,孩子還會有的,別喪氣了。”
    “殿下真的不怪妾身嗎?”
    林湘兒淚眼婆娑看著李箏譽。
    直到李箏譽再次點頭,她才勉強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