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臨死前還要給我送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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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天衣樓,楚浪等待了片刻,終於拿到了天和流光衣。
    衣服的主料好似某種冰蠶絲織就,素白的紗料薄如蟬翼,上麵還有若隱若現的銀絲暗紋,於紗縷間流轉生光,恍若活魚在衣麵遊動。
    他不懂製衣的材料與玄奇,此刻褪下麻衫,快速換上,走到玉鏡前看了看,不禁點頭:“果真是人要衣裝。”
    這天和流光衣確實非凡,仿佛是從自身長出的新層皮膚一般,並非外物。
    “這薄薄一層外衣,感覺隨手都能撕爛,真的具備防禦力嗎?”楚浪有些懷疑,主要麵料太輕,完全感受不到重量。
    “回師兄,天和流光衣的防禦力並非體現在材質上,而是依托於特性材質篆刻的法陣,並且,法衣還會隔絕肉身破限的能量溢出,使外人無法感知。”
    安盈盈取出一柄小錘,用力地砸向楚浪的胸口,在小錘快接觸到衣麵的瞬間,那裏清輝浮動,有無形屏障將小錘擋下,接觸麵蕩漾起陣陣漣漪。
    楚浪隻感覺被輕輕推了一下,身軀巋然不動,他訝異不已,對法衣有了直觀的感受。
    不禁道:“若有機會,定要將整套天和流光衣都買下!”
    他頗為心動,這誰看了不迷糊,六破之下整整五成的防禦力!
    “若是全套法衣,所有單件上的法陣貫通後,還會略微提升力量,不過花費太大了,那些勢族子弟都很難養得起,隻有核心人物才行。”安盈盈道。
    “不,我反而覺得,這法衣的價格對比月供已經相當便宜了。”楚浪搖頭,在他看來,不應該如此。
    “傳聞製作這種法衣的成衣人,都是觸摸修到仙境界的前輩,這於他們精研紋理有莫大幫助,而他們一旦邁入境界,這點玄玉已不算什麽了,可一旦價格提太高,又沒人買得起。”安盈盈解釋道。
    楚浪若有所思,偏頭道:“一旦邁入修仙境界,應該就能飛天遁地了吧?”
    “這個我也不懂。”安盈盈搖頭。
    楚浪想了想,又問道:“你為衣侍,平常接觸的都是勢族子弟,這勢族到底是什麽?”
    “勢族就是以造化門為根基的家族,他們的祖上,也都是實力強勁的造化門弟子,這些人在門內誕下子嗣,開枝散葉,幾個甲子下來便形成了勢族。”安盈盈解釋道。
    楚浪皺眉:“可即便族人再多,也打不破造化門對資源的平衡吧?”
    “是的,所以這些勢族的祖上非常厲害,稱之為妖孽都不為過呢,他們本身就能打破底層樊籠,一生積累下許多功法,藉此創出獨屬於自己的拳法、掌法等,雖然最多也隻能達到白階的地步,可這些族人拿著白階功法,在先天條件上就領先於普通人,自然就能掙到更多的玄玉,購買門內的高階功法了。”安盈盈說道。
    楚浪內心駭然,自創功法確實堪稱妖孽,他接著問道:“那勢族中有沒有人踏入境界?”
    “據我所知非常稀少,踏入境界的人都在上派,他們已經不算是凡人了。”安盈盈搖頭。
    “上派又是什麽?”楚浪一頭霧水。
    “一派統禦十門,造化門便是其一,所有門都是為上麵的‘派’提供可入境界弟子的通道吧。”安盈盈說道。
    楚浪麵色凝重,他終於對勢族與上派有所了解了。
    隻是沒想到,哪怕是先天條件優厚的勢族,都沒幾人踏入境界,可見龍門難躍。
    他不再多想,就此離開。
    楚浪不疾不徐地前往飛星峰,始終要麵對,沒什麽可瞻前顧後的。
    “這天和流光衣如此紮眼嗎,回頭率有點過於高了。”
    他越是前行,越接近飛星峰,路上的人就越多,投來的目光也越多。
    換成之前穿著麻衫爛布的,誰會看他?
    感受著這些目光中的羨慕嫉妒恨,他胸板都挺直了,人都莫名自信了一大截。
    “是懸賞令那人,他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嗎,我怎麽感覺他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還挺神神氣氣的?”
    “可不神氣嗎,天和流光衣都穿上了,不過實力太低,就是法衣也保不住他的命。”
    “我幹!還真是天和流光衣,他一個采藥弟子,哪兒來的這麽多玄玉!”
    逐漸,楚浪發覺不對勁,雖說有小部分人是衝著這法衣看他,可大部分人的目光,給他一種看著死人的感覺。
    “懸賞令?”
    他快速來到飛星峰,看到石壁上的懸賞令後,臉色頓時冷下來。
    同時,四周弟子紛紛投來目光,霎時間人群騷亂。
    “大家快看!那小子來了!他還真不怕死啊!”
    “他就是得罪曹彪的那個人?”
    “不是說他隻有兩次破限嗎?我為何感受不到他的肉身波動,嗯?她媽的那是天和流光衣嗎?!”
    人群嘈雜聲一片,有的單純湊熱鬧,有的則貪圖那百枚玄玉,還有的正在等自己的同伴。
    有人上前,遞出一枚同行戒,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楚師弟,你得罪勢族,必死無疑,不如讓我隨你同行,掙下這百枚玄玉,作為交換,我替你收屍,保準給你找個風水寶地好好埋葬,如何?”
    楚浪麵色冷峻,眸光發寒,好一個勢族,好一個曹彪!
    為了置他死地,懸賞令都發出來了,避免尋在秘境中尋不到他的蹤跡。
    整整百枚玄玉,好大的手筆!
    “我還以為你準備在屋裏待一個月呢,沒想到才三天就憋不住了?”
    人群中擠出幾道身影,開口說話之人正是趙青舟,他冷笑著,一副得意模樣。
    而在他的身旁,還有一位男子,這男子身軀高大魁梧,大腿比楚浪的腰還粗,脖子上頂著一顆滿是橫肉的大腦袋,黑發潦草而狂野,如同一個野生巨人。
    此人,正是曹彪!
    曹彪就像一頭巨虎立在羊群中,散發著極強的壓迫感,看熱鬧的人紛紛閉上嘴巴,不敢出聲。
    縱然是在場的四破、五破,也都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有無功法、功法等階的高低,差距是巨大的。
    他們相信若是自己對上曹彪,頃刻間就會被對方捏爆腦袋,死無葬身之地!
    “嗬!天和流光衣都穿上了,這是臨死前還要送我份兒禮嗎?”
    曹彪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他獰笑著盯著楚浪,宛若盯著一隻卑微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