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5章 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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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希若滿臉錯愕的看著蕭衍,又看了看自己的四叔。
    她發現雲安海也有些呆滯,這個反應很明顯是被蕭衍給說準了。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跟自己的四叔接觸很多,怎麽不知道四叔受傷的事?
    “四叔,你真的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為何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
    雲安海擺了擺手,平靜的說道。
    “習武之人,磕磕碰碰是難免的,沒什麽好說的。”
    蕭衍聞言不由得笑了笑,說道。
    “尋常的磕磕碰碰,自然不要緊,您身上的傷已經這麽久未曾痊愈了,如果繼續拖下去,恐怕會損傷根本。”
    雲安海又沉默了許久,久久未曾回話。
    他確實受傷了,而且傷得極為嚴重,不過為了維持整個家族的優勢地位,為了不放棄對整個靈安部的控製權,他一直在隱瞞自己的傷勢,除了親信的幾個人之外,他誰都沒說過,甚至還包括自己的家人。
    這麽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隱藏的很好,從來都沒被人發現過,可如今居然被蕭衍給看穿了。
    難道蕭衍的醫術真的如此驚人?
    帶著疑惑與惶恐,雲安海問道。
    “蕭衍,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蕭衍輕描淡寫的說道。
    “望,聞。”
    醫術講究的是望聞問切,蕭衍並沒有給雲安海診脈,居然僅僅憑借肉眼就判斷出了雲安海受了嚴重的傷,這份醫術確實了得。
    想到此處,雲安海看向蕭衍的眼神緩和了不少,不再像剛才那般充滿敵意。
    “沒想到呀,蕭衍,看來你確實有些本事。”
    “我各種頂尖的名醫見過無數,有你這身本事的恐怕是鳳毛麟角。”
    雲希若見到四叔的態度緩和,連忙欣喜的湊了過來。
    “四叔,我就說蕭衍有本事吧。”
    “你不會在反對我跟蕭衍的婚事了吧。”
    雲安海本來就是個極其開明的人,他隻是關心侄女,但卻從來沒有反對。
    此刻聽雲希若這麽一說,他白了雲希若一眼,說道。
    “我什麽時候反對過?”
    “好了,沒時間扯那些閑篇,還是聊聊正事吧。”
    雲希若也連忙正色了起來,知道蕭衍闖下了彌天大禍,他正準備詢問四叔到底該怎麽解決呢。
    “四叔,你說蕭衍這一次的事情好解決嗎?”
    雲安海並沒有明確的回答,而是看著蕭衍說道。
    “蕭衍,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呀。”
    “那白馬寺是什麽地方?淨土宗祖庭,每天不知道多少達官顯貴要去上香,可你居然把那裏的和尚全屠了,你知不知道你無形之中得罪了多少人?”
    蕭衍聞言,沉默沒有搭話。
    雲希若連忙說道。
    “四叔,你就不要責怪他了,還是說說解決辦法吧。”
    雲安海歎息了一聲說道。
    “如果僅僅隻是得罪了達官顯貴倒也不要緊,憑借我們雲家的關係,沒有什麽達官顯貴是擺不平的。”
    “可現在的問題在於,蕭衍屠殺白馬寺的事情已經公之於眾了,已經登上了新聞頭條,這就導致我們沒有辦法在權貴內部進行勾兌。”
    “迫於輿論壓力,想把蕭衍完全保下來,恐怕是極其困難的。”
    “為今之計,隻能有一個辦法了。”
    雲希若連忙湊了過來,也把蕭衍拉了過來。
    “什麽辦法?”
    雲安海幽幽的說道。
    “金蟬脫殼。”
    “蕭衍,你作為一個社會意義上的人,已經很難保全了,但是我可以保你不死。”
    “我會給你找個替死鬼,讓他代替你去死,而你則可以在風波過後,隱姓埋名的繼續活下來。”
    在聽到這假死的計劃之後,蕭衍久久未曾說話。
    如果蕭衍隻是孤身一人的話,這假死計劃倒也無妨,可問題在於,他還有母親,還有家族。
    如果蕭衍真的在社會意義上死掉了,那整個家族就完了,家族內部的旁支,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爭奪家族的資產,父親和爺爺這麽多年以來的積累,恐怕就要化為泡影了。
    這對蕭衍而言,恐怕是比死了還要難受。
    沉默了片刻之後,蕭衍無奈的說道。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我還有母親,還有家族的一切,實在是無法割舍。”
    雲希若也急了,她跟蕭衍都已經訂婚了,如果說蕭衍真的被判死刑,那他們兩個人該怎麽結婚呢?
    “四叔,你不會想讓我跟一個死人結婚吧?”
    雲安海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兩個人的疑問。
    這個辦法,對雲安海而言已經是萬全之策了,既可以保下蕭衍的性命,又不會造成太多的風險。
    如果動用家族的力量強硬的去保蕭衍,很可能會站在輿論的對立麵。
    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雖然風光無限,但也必須時刻保持低調,絕對不能夠冒天下之大不韙,更不能與民眾作對。
    一旦將整個家族的權勢暴露出來,成為了民眾情緒的宣泄點,那整個家族的生意權利恐怕都會受到波及,這對於雲安海而言是萬不可接受的。
    此時,整個辦公室裏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尷尬之中。
    蕭衍無法接受自己假死,而雲安海也拿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
    雙方誰都未曾說話。
    就在這時,雲安海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
    電話接通之後,雲安海麵色凝重的聽了一會,說道。
    “讓他進來吧。”
    過了不多時,在衛兵的指引之下,一個身穿製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雲安海站了起來,略帶敵意的看著對方。
    “秦炎,你來做什麽?你不會是要插手蕭衍的事吧?”
    秦炎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不是要插手蕭衍的事,因為這本就是我應該管的!”
    “雲安海,亂插手的人是你才對!”
    “你們靈安部越權了!”
    雲安海大笑著說道。
    “越權?可笑!蕭衍是修行者,他所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有管轄權,那來越權之說?”
    雲安海和秦炎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肯退讓。
    因為蕭衍所犯的事情,本就是模糊地帶,秦炎作為治安部門的最高長官,他確實有權去管,而雲安海也是如此,畢竟蕭衍也是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