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正看著林淵硬著頭皮問了一句“敢問道君下凡很容易麽？”
    林淵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
    雖能理解。
    心裏多少是有些不舒服的。
    老子在人間平了多少妖魔。
    結果我成危險分子了？
    在山下學老子傳下的法，然後警惕老子？
    好一個吃飽了罵廚子！
    言語之間便不再客氣。
    “你的顧忌我知道，一般來說很難，但也有例外，若是不想我這樣的臨凡，就自己爭氣一點，也不至於請我下凡。
    既然如此，我這小觀也留不下欽天監的大佛！不送！”
    手一揮，新任監正便消失在了道觀中，連帶著山下的一些人也被扔出了清河村的範圍。
    林淵看向天師。
    “怎麽回事，一年就換人了？
    換的還這麽弱？
    還閉關，這種鬼話也好意思說出口？”
    “他也不算騙你，大陣鎮壓九州，除了一些極其特殊的妖魔，已經不怎麽需要我們這些人鎮壓了，那老頭壽元要沒了，看到如今之景也放心了，就退了下去，看看能不能再搏一把。
    也算是好事，沒了拖累他也許能更上一層樓。
    唉，不說這個，人心之爭壞人心情。”
    天師說的很隱晦。
    林淵卻也聽懂了。
    殺器不由人掌。
    合理，但讓人不爽。
    “小師叔，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的事，不必在意，以後若是有這樣的妖魔也是一樣，打不過就撤，直接點香，你小師叔我在天上還是蠻有人脈，挺好使的。”
    邊上天師嘴角直抽。
    能不好使麽？
    祭壇，符籙，神表，全都不用連香爐都沒有，三根香地上一插喊誰誰來。
    鬥姆開小灶，殺神常伴身。
    我們喊祖師爺還得用天師印呢。
    到你這誰都三根香。
    你可太好使了。
    “有人找你麻煩麽？”
    “這個沒有，我把那陣基塞進鎮魔井了，師弟在看守，沒人知道。”
    天師嘴角微翹。
    “還得是你啊。”
    “老夫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對於人心還是略知一二的。”
    “知道他在哪麽，回頭我去看看他。”
    “就在清河。”
    “嗯？”
    “說起來，你還去過那地方的，孤兒院，他在那收了幾個弟子。”
    “吳海那個？”
    天師點點頭有些忍俊不禁。
    “本來是來找我敘敘舊，一落地給車撞了，開車的就是那吳海。”
    林淵也愣了一下。
    真就是氣運神力是吧？好家夥！
    不愧是唯一信徒有手段是真給用啊。
    林淵“去看看？”
    天師笑了笑“也行，好酒也得有老友。”
    陳玉“那我去做菜，小師叔你們回來正好吃。”
    “大黑！去抓頭養的豬！”
    “大黑？誰啊。”
    轟隆隆一道渾身漆黑兩米多高的身影從小世界跑了出來。
    還扛著頭豬。
    “我來了！”
    林淵懵了“我丟，是你啊，長這麽大了？吃化肥了啊你？”
    大黑也懵了“大…大哥？”
    此時的熊熊也是個金丹後期的熊了。
    “看樣子你過得不錯。”
    大黑也是一臉滿意“挺好的，吃喝不愁！蜂蜜管夠！嘿嘿！”
    “你倒是容易知足。”
    林淵摸出一大瓶靈獸丹扔了過去。
    “喏，給你的，一月一顆，吃完了估計就上天了。”
    大黑一臉睿智“那我都吃了是不是能立地成仙了？”
    “…想什麽呢，我是說正常吃完，你就蹭陳玉的車順道上天了。”
    大黑“也行，不給我自己扔這就行。”
    陳玉臉色古怪的看著大黑“大黑，豬…”
    “豬怎麽了？”
    大黑疑惑的一扭頭。
    “臥槽！怎麽拉了！我剛洗幹淨啊！”
    繃不住，大黑跑去洗毛了。
    林淵架起黑橋直奔孤兒院。
    孤兒院，坐在門口乘涼的監正一抬頭，眼前就出現了兩人。
    嚇得小老頭一激靈。
    “道君？！天師？你們怎麽來了？”
    林淵輕笑“這不是聽說你給車撞了來慰問一下。”
    “倒是你知道我下來不來見見。”
    “話說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一說這個小老頭愣了愣，隨即笑了。
    “道君不提我都快忘了自己這名字了，我叫張衍。”
    身上本已有些風中殘燭的命火，又一次猛烈的燃燒了起來。
    “這也行？”
    感覺到張衍有要突破的意思。
    林淵都懵了。
    我啥也沒幹啊。
    天師也是一愣，隨即就笑了。
    “這可真是時也命也運也！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一個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的人，如何能有進步啊。
    “趕上了我就幫你一把！”
    “來！”
    林淵手一握朝著張衍一指，天地之間的靈氣蜂擁而至，這就是幹兒子待遇了。
    一言而天地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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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此地靈氣幾乎凝聚成了實質。
    張衍原本還有些搖晃的氣息一瞬間大漲。
    又得十世壽元。
    頭發由白轉黑，儼然一副中年人的樣子。
    這裏的動靜也驚動的院子裏的孩子們，同樣的吳海也是。
    隻是礙於張衍沒出聲不敢過來。
    化神——成。
    張衍對著林淵躬身一拜“道君成全之恩，張衍謝過，我曾愧對道君，道君卻不計前嫌，我十分汗顏啊，”
    “行了，扯這些沒用的，趕上了算你運氣好，至於你說的那些，無所謂，屁股決定腦袋我也不在意。”
    張衍也知道林淵的性子。
    直來直去向來不喜這些禮數，也就起了身。
    “道君心胸寬廣。”
    身上靈光一閃又變回了原來的老人模樣。
    “我一直有個問題，一般來金丹之後容顏就不會怎麽老了，維持一下也用不了什麽靈氣吧，為嘛，你們一個個都是老人樣子，別告訴我都五六十歲才成金丹，我真不信。”
    “這個嘛，其實也不是什麽隱秘，往日靈氣啊，法術啊這些東西都是藏在暗中的，我們也懶得維持什麽不老的姿態那樣世俗的麻煩不斷。
    長生這種東西，我們說沒有，同道中人不在意，門外漢們卻很執著，一來二去這也就成了約定俗成的事了。
    再有就是世間靈氣不是什麽時候都如此充盈的，用一點少一點，自然也不會浪費靈氣維持什麽容顏了。”
    小十二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看的吳海眼皮直跳。
    好在二人都沒什麽太大反應。
    五歲的娃娃而已，鼻涕都擦不明白的年紀，誰會去苛責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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