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接過旗杆，深深看了他一眼，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歸隊。”
    “臥槽……”譚琛在隊列裏低吼一聲，與有榮焉。
    李濤和歐陽振晴看何晨楓的眼神簡直在放光。
    黃大海臉上的笑容僵住，跟吃了茅坑的屎一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剛才還幻想何晨楓憋得臉紅脖子粗的狼狽樣，沒想到被打臉的是自己。
    周圍的同學更是竊竊私語：
    “牛逼啊這哥們！”
    “看著不壯，力氣這麽大？”
    “計算機係藏龍臥虎啊……”
    教官掃視一圈震驚的眾人，沉聲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標準！身體協調，會用巧勁！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何晨楓麵色平靜地回到隊列，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甚至還能抽空給旁邊方陣裏正望著他的許秋薇，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他的眼神就像在說：“我也不想裝逼，可惜沒辦法啊……”
    軍訓終於在一片哀嚎中結束。何晨楓第一時間找到許秋薇。
    “何晨楓！你剛才也太帥了吧！”許秋薇興奮地拉住他的胳膊，俏臉紅撲撲的，不知是曬的還是激動的，“我們班女生都在議論你呢！”
    “基操，勿六。”何晨楓笑了笑，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裏裝著水杯和紙巾的小包，“累壞了吧？走，帶你去喝冰鎮西瓜汁，補充點糖分。”
    他領著許秋薇，徑直走向校外一家裝修不錯的冷飲店，點了兩杯招牌西瓜汁，又加了一份她最愛吃的芒果班戟。
    店裏坐滿了剛結束軍訓的新生，其中不少是情侶。
    許秋薇顏值出眾，何晨楓剛才在操場又“一戰成名”，兩人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何晨楓讓許秋薇先找位置坐下，自己去櫃台取餐。
    當他端著餐盤回來時，看到一個穿著籃球服、身材高大的男生正站在他們桌旁，笑著跟許秋薇搭訕：
    “同學，你是戲劇專業的吧？我是體育學院的，能加個聯係方式嗎？”
    許秋薇禮貌但疏離地搖搖頭：“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那男生還不死心：“別啊，交個朋友嘛……”
    就在這時，何晨楓走了過來，將插好吸管的西瓜汁輕輕放在許秋薇麵前，聲音溫和卻帶著占有欲：“薇薇，你的西瓜汁，少冰的。”
    然後，他像是才看到那個體育生，抬頭，眼神平靜地看過去。
    那體育生被何晨楓看得有些發毛，又認出他就是剛才在操場徒手拔旗杆的猛人。
    氣勢頓時矮了半截，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呃……你們聊，打擾了。”
    說完趕緊溜了。
    何晨楓在許秋薇對麵坐下，將芒果班戟推到她麵前，語氣風輕雲淡：“嚐嚐，你喜歡的。”
    許秋薇看著他為自己趕走搭訕者，又記得自己的喜好，心裏像喝了蜜一樣甜。
    在周圍女生羨慕的目光中，她用小勺子挖了一小塊西瓜，遞到何晨楓嘴邊，嬌聲道：“大傻子，獎勵你的！”
    何晨楓張口吃下，動作自然。
    周圍隱約傳來幾聲低呼，顯然這對“情侶”的親密互動，又無形中給在場的單身狗們造成了一波暴擊。
    送許秋薇回宿舍後，何晨楓立刻聯係了趙銘和譚琛，在“校園易通”的臨時辦公點見麵。
    其實就是學校附近一個便宜租下的車庫。
    “楓子，你白天可是出名了！”譚琛一見麵就捶了他一拳。
    趙銘也推了推眼鏡，難得地開了句玩笑：“何總威武，正好給我們的‘校園易通’打了波免費廣告。”
    玩笑歸玩笑，三人很快進入正題。網站原型已經完成，初期推廣是關鍵。
    “軍訓是絕佳時機。”何晨楓指著白板上的計劃，“新生剛入校，信息閉塞，迫切需要兼職、二手、交友渠道。
    譚琛，你負責線下，印一批簡易傳單，重點在軍訓休息區和各宿舍樓發放。趙哥，線上論壇和貼吧的軟文鋪墊不能停。”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另外，我有個想法。我們搞一個‘軍訓清涼禮包’免費派送活動。”
    “免費？”譚琛一愣，“成本不小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何晨楓解釋道，“禮包不用大，一瓶定製lo的礦泉水，一包紙巾，一張我們網站的宣傳卡和初始邀請碼。
    重點在女生方陣和幾個大院係發放。我們要的不是立刻變現，是第一批種子用戶，是口碑！”
    趙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精準投放，成本可控，可行。”
    “還有，”何晨楓看向譚琛，“留意一下那個黃大海。我總覺得那傻逼玩意憋著壞。他要是敢在推廣上給我們下絆子……還好他那些帖子我們可以隨便刪掉，影響不大。”
    譚琛會意，咧嘴一笑：“明白，楓子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何晨楓踟躕一會，現在最重要的是他沒多少資金了，啟動資金七萬這些日子都揮霍的差不多，隻剩下不到一萬，趙銘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學長，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也沒有跑路的打算。
    要是換了個人知道了，估計是連夜提桶跑路。
    晚上，何晨楓躺在宿舍床上，先是和許秋薇通了半小時電話，聽她嘰嘰喳喳說著宿舍趣事和軍訓糗事，耐心扮演著完美的“準男友”。
    掛掉許秋薇的電話後，他看了眼時間，撥通了鄭婉瑩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傳來鄭婉瑩輕柔又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小楓？”
    “嗯，是我。軍訓第一天，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比我們這邊還苦？”何晨楓的聲音不自覺地放得更柔。
    “還好……就是站得久，腳有點疼。”鄭婉瑩小聲說，語氣裏帶著一絲委屈，又帶著一絲堅強。
    “用熱水泡泡腳，會舒服很多。”何晨楓叮囑道，隨即話鋒一轉，用一種帶著玩笑，又暗含關切的口吻說：“鄭醫生，你可要挺住啊。學醫的要是自己先倒下了，以後怎麽救死扶傷？”
    電話那頭，鄭婉瑩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裏的那點委屈似乎也消散了不少。“知道啦……我會堅持的。”
    “對了，”何晨楓仿佛不經意地提起，“你們醫學院附近有家不錯的糖水店，據說綠豆沙解暑效果一流。等周末有空，帶你去嚐嚐？”
    “真的嗎？好呀……”鄭婉瑩的聲音裏立刻充滿了期待。
    對她而言，這種細微的關懷，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打動人心。
    又溫言安撫了幾句，何晨楓才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