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6章 我爸死了你繼承千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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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徵攥住林嫿的手腕,目光深情得讓林嫿害怕。
    她剛要推開他,就聽到他沙啞地說道:“嫿嫿,最後一次,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
    “你、說什麽?”
    “我會處理好李思容的事。”顧徵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別在謝舟寒身上浪費時間了,那個男人沒有心的,他不可能愛你。”
    “你等我,最多一年,我娶你!”
    顧徵說:最多一年,我娶你。
    可林嫿的腦子裏,卻是另一句:他不可能愛你。
    ……
    謝舟寒給林嫿帶了芬姨燉的鴿子湯和山藥粥。
    從他進入病房,到熱氣騰騰的湯遞到了嘴邊,林嫿都處於懵圈的狀態中。
    他不是拒絕她的告白了嗎?
    他是生意人,如果自己的合作夥伴動了真情,這時候他要做的,要麽是斬斷合作,要麽是疏遠對方,讓對方知道分寸。
    可他竟然還對她這樣體貼?
    在謝舟寒看來,林嫿這是在排斥他。
    他道:“乖乖吃東西,早點好才能去上班。”
    林嫿:“你、不生氣?”
    “你這次被綁架,也是因為謝靜姝,我們謝家欠你的!”
    林嫿:?
    他在說什麽啊?
    謝靜姝:又關我事?
    林嫿回過神後,嚴肅地解釋道:“是我先得罪的趙鬆,跟謝總沒關係,而且這次我被綁架……”
    她深吸口氣,目光溫柔沉靜地看著男人。
    “不管謝先生怎麽想的,我都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謝謝你帶著錢來贖我,也謝謝你最後……”
    他雖然沒給趙鬆跪下,可他轉移了趙鬆的注意力,而且如果她沒有反抗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謝舟寒會不會真的跪下。
    謝舟寒蹙起眉,謝他最後跳進海裏救了她,然後她卻認清了對顧徵的感情?
    大可不必。
    他幽幽道:“顧總對你的兄妹情義倒是天地可鑒。”
    “……謝先生,你從寶兒口中應該知道了我跟他的很多事,當初你跟我結婚……不也是不在意這個嗎?”
    林嫿嚐試著觀察他真正的情緒。
    她想看到一點點,謝舟寒對她的占有欲。
    可是她錯了。
    他隻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然後說了一句她雲裏霧裏的話:“我沒後悔。”
    不等她說話,謝舟寒已經進入正題,“李思容的事,你怎麽想的?”
    林嫿“啊”了一聲,撞入男人浩瀚深邃的瞳孔。
    她立刻道:“要不我們和解吧,李家畢竟是顧家的姻親。”
    “為了顧徵?”謝舟寒給她倒粥的動作頓了頓。
    林嫿沒聽出男人話語中的試探,她直言道:“是顧家養大了我,我不能恩將仇報!顧叔叔和文阿姨都希望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說真的,李思容慫恿趙鬆綁架我,也是為了顧徵,她吃醋嘛,以為我跟顧徵……總而言之,她已經被罰跪祠堂,還沒收了名下不少財產,以後會收斂的!”
    謝舟寒的眼神閃爍了下,解釋這麽多,不還是為了顧徵?
    他把碗放在桌上。
    轉頭,直視著林嫿,“為了顧徵?”
    林嫿不懂。
    這人,怎麽一直重複這句話?
    是了……他一定是在確認自己的心思!
    她向他表白,他卻一字沒回。
    這會兒反複確認自己對顧徵的心思,大概是怕自己真的愛上他,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畢竟他們是協議結婚,萬一自己動了情,他也會頭疼。
    為了讓謝舟寒徹底放心自己這個“謝太太”,她乖巧懂事地垂著眼睫,壓下心底酸澀,一字一句道:“我不想未來的顧家少夫人是個坐過牢的綁架犯。”
    謝舟寒眸色暗了暗。
    哪怕顧徵要娶別的女人,她都肯不計前嫌為他的人求情。
    她這份愛,還真是沉重又執著。
    “這件事,李家需要拿出誠意,他們的律師已經找過我。”
    林嫿抬眼看他,“所以、你答應了?”
    他當然答應了,畢竟他太了解她。
    顧家人一次次來病房找她,不就是為了讓她說服自己?
    李思容是不用坐牢,但李家教女不甚,必須出點血!
    “李家名下收購的賽維餐廳,作為賠罪禮,將會落在你名下。律師已經在辦理相關手續,隻要你簽個字,和解協議上我自然也會簽字。”
    林嫿愣了愣,隨即道:“這我不能要!”
    謝舟寒站起身,平靜地看著林嫿,“這是給謝太太的賠罪禮。”
    “可是……”
    謝舟寒的口吻,滿是不容置喙的強勢,“要麽你收下餐廳,這件事到此為止,要麽我讓律師追究到底,看看李思容到底要吃多少年的牢飯!”
    他的怒氣,隱隱有著壓不住的趨勢。
    他了解她骨子裏的清高和執著,因此才更知道,她脆弱時對顧徵的告白到底有多卑微,有多真誠。
    都這麽久了,她放不下顧徵。
    可他、不可能放手!
    林嫿咬著唇,隻能妥協,“好,我知道了。”
    謝舟寒把湯端給她,“喝吧。”
    林嫿突然看到他手臂上隱隱流血的紗布,腦子裏炸開一道白光。
    謝寶兒的話在耳畔回蕩著:畫畫,你說我爸是不是受虐狂?他明明受了傷,卻不準醫生包紮,好擔心他得破傷風哦。
    畫畫,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就能繼承他的千億資產了呢,到時候我啃你哦。
    畫畫我開玩笑的,我爸是鐵打的身體,再多的傷也幹不掉他。
    林嫿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腕,“你受傷為什麽不包紮?”
    “沒事。”謝舟寒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見林嫿整個人從病床上爬起來,雙手緊緊抱著他的手臂。
    她的眼睛紅紅的,像被欺負的小兔子。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
    “謝舟寒,就算你……”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自虐。
    她掌握著分寸,凝重地說道:“謝先生帶著傷去上班,會被人猜忌的,這件事既然要和解,要封鎖消息,那就做到盡善盡美吧。”
    謝舟寒的心口,微微抽搐。
    他算是體驗到謝寶兒常說的“心口拔涼拔涼”是什麽感覺了。
    林嫿摁著他,讓他坐在床邊。
    “不準動。”她霸道地說完,跳下床,拿來消毒棉簽和傷藥,強勢地卷起他的襯衫袖口,要給他包紮。
    謝舟寒鬼使神差的,乖乖坐著。
    “你會包紮?”
    他問。
    林嫿從容地給他消毒,說道:“當然會了。我爸爸媽媽不在以後,舅媽總虐待我,都是我自己消毒包紮的。”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林嫿忙道:“你別緊張,我會輕一點兒。”
    她輕輕朝著他的傷口吹了吹。
    謝舟寒心頭的心疼瞬間酥酥麻麻。
    他反手,握住林嫿拿著棉簽的右手,沙啞的聲音,攜裹著濃烈的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