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天價遷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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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也是一驚。
    這老狐狸,還真有兩下子。
    光憑摸個手,就能把人家祖墳的位置和周圍環境,說得一清二楚?
    “哼。”吳德冷哼一聲,鬆開了手。“玉帶纏腰,本是富貴格局。但水斷,則龍脈死。龍脈一死,財運自然斷絕。”
    “你父輩積攢的陰德,已經被你們這一代,耗得差不多了。”
    “再不遷墳,不出三月,你家,不止是破財那麽簡單。”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極輕,卻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趙宏一家的心上。
    “是……是家破人亡嗎?”趙宏的妻子,聲音顫抖著問道。
    吳德沒有回答。
    但他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讓人恐懼。
    “噗通!”
    趙宏再也撐不住了,雙膝一軟,結結實實地跪在了地上。
    “求大師救我全家!多少錢都行!求大師出手!”
    看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趙宏,吳德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麵的乏茶葉沫子。
    “我出手,可以。”
    他抿了口茶,淡淡地說道。
    “但是,我的規矩,很貴。”
    趙宏一聽有門,立刻抬起頭,臉上滿是狂喜。“大師您放心!錢不是問題!隻要能救我父親,救我們家,多少錢我們都出!”
    “好。”吳德點了點頭,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萬?”趙宏試探著問。
    對於他這種身家的人來說,一百萬,能解決問題,簡直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吳德搖了搖頭。
    “一千萬?”趙宏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
    吳德還是搖頭。
    “難道是……”趙宏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看著吳德那根手指,聲音都有些發虛。
    “一個億?”
    我站在旁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老狐狸,也太敢要了!
    一個億!這哪是看風水,這簡直是搶銀行!
    然而,吳德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懵了。
    “我要你公司,一成的幹股。”
    話音落下,整個德運軒,死一般的寂靜。
    趙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幹淨淨。
    他公司的幹股!
    那可是他打拚了一輩子的心血!一成的幹股,按照他公司現在的市值,何止一個億!
    “大師……您……您這是開玩笑吧?”趙宏的聲音,幹澀無比。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吳德放下茶杯,眼神第一次變得銳利起來。
    “你家祖墳那個局,叫‘青龍斷水’,是風水裏的大凶之兆。龍脈一斷,氣數盡散,你以為隻是破財病災那麽簡單?”
    “我告訴你,那塊地,已經從福地,變成了絕戶地!”
    “現在,你家祖墳裏那位,怕是已經快要變成‘東西’了。”
    “一旦成了氣候,別說你趙家,方圓十裏,都得跟著遭殃!”
    “我接你這個活,不是幫你遷墳,是幫你續命!更是要跟那塊地裏的‘東西’鬥法!這是要折損我的道行和陽壽的!”
    “一成幹股,換你全家性命,和你趙家三代的香火。你覺得,貴嗎?”
    吳德的一番話,連消帶打,句句誅心。
    把一個風水問題,直接上升到了身家性命,三代香火的高度。
    趙宏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臉色變幻不定,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身後的妻子,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一個勁地拉著他的胳膊。
    “當家的,答應吧!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啊!”
    “爸!你就聽大師的吧!”他那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兒子,此刻也急了。
    趙宏劇烈地喘息著,像是溺水的人。
    他掙紮了許久,最後,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頹然地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
    “口說無憑。”吳德從櫃台底下,摸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合同和印泥。
    “簽字,畫押。”
    我看著那份合同,眼角一陣抽搐。
    這老狐狸,連合同都提前準備好了!
    他早就料到會有人來?還是他算到了趙宏會來?
    趙宏此刻已經完全沒了主心骨,顫抖著手,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好了。”吳德收起合同,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隨即又恢複了那副懶散的樣子。
    “大師,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趙宏小心翼翼地問。
    吳德拿起旁邊一本都快翻爛了的黃曆,裝模作樣地翻了半天。
    他手指在上麵點來點去,嘴裏念念有詞,什麽“天幹地支”、“五行衝克”,說得我這個正牌傳人都聽得雲裏霧裏。
    “三天後。”半晌,他才一錘定音。
    “午時三刻。”
    “這麽快?”趙宏一愣。
    “三天後的午時,是這個月裏,陽氣最重,也最凶的一個時辰。”吳德高深莫測地說道,“對付那種‘東西’,就要以凶製凶。”
    趙宏雖然不懂,但聽著就覺得厲害,連連點頭。
    “那……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麽?”
    “準備好錢就行了。”吳德擺了擺手,“到時候,你們在西山入口等我。”
    “是是是!”
    趙宏一家人,千恩萬謝,如蒙大赦地離開了。
    看著那輛奔馳車消失在街角,我終於忍不住了。
    “你早就知道他會來?”
    “我不知道。”吳德一邊美滋滋地欣賞著那份股權轉讓合同,一邊說道,“但我知道,總會有這種蠢貨送上門。”
    “那‘青龍斷水’,真有那麽邪乎?”我還是有些不信。
    “比我說的,隻邪乎十倍。”吳德的臉色,難得地嚴肅了起來。
    “那三天後的午時三刻,真的是吉時?”我追問。
    黃曆我也會看,三天後那天,明明寫著“日值歲破,大事不宜”。
    是個大凶之日!
    “吉時?”吳德嗤笑一聲,“那是送普通亡魂的。”
    “送‘那種東西’,就得用凶日、凶時,請幾位‘凶神’來開道。”
    我聽得心裏一寒。
    “這活兒……很難?”
    吳德把合同小心地收好,抬頭看了看天,幽幽地說道:“到時候,怕是會有不少‘東西’,來攔路啊。”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看來,還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