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滴血認親VS科學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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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其中一個,是我的親弟弟。”
    他身旁一直默默垂淚的妻子,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抽泣。
    林婉銳利的視線掃過我們,表情愈發冰冷。
    “這裏是正式的案發現場,不需要什麽大師,請你們出去。”
    “哎,姑娘家家的,說話怎麽這麽衝呢。”
    吳德卻絲毫不受影響,慢悠悠地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
    “是家屬請我們來的,我們就是搭把手。有些事啊,光靠條條框框,是問不出來的。”
    “封建迷信和坑蒙拐騙,破不了殺人案。”林婉針鋒相對,聲音又冷了幾分,“再不走,我以妨礙公務的罪名把你們拘了。”
    死者的哥哥,那個叫劉平的中年男人。
    我看著這僵局,知道跟林婉這種人爭辯無異於對牛彈琴。
    我索性繞過吳德直接對劉平開了口。
    “劉大哥節哀。我叫陳小七。”
    “快中午了,你們遠道而來還沒吃飯吧。在這裏耗著也不是辦法,不如我請你去農家樂吃頓便飯,咱們邊吃邊聊。就算不聊也比待在這強。”
    劉平看著我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
    他猶豫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好……那就,謝謝你了,小兄弟。”
    吳德在旁邊,眼角朝我遞來一個讚許的眼神。
    林婉的臉上寫滿了不爽。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家屬已經同意,她總不能攔著一個悲痛的家屬去吃飯。
    我帶著劉平走出了那間令人窒息的辦公室,往農家樂的方向走去。
    到了農家樂,我讓老板娘找了個清靜的角落,點了幾個家常菜要了一瓶米酒。
    “劉大哥先吃點東西,身體要緊。”
    劉平拿起筷子,手卻抖得厲害,根本夾不住菜,最後重重地把筷子放下。
    “我弟弟……叫劉建華。”劉平聲音沙啞地開口,“今年才二十四。”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沒說,隻是默默地給他續上酒。
    “他從小就不是個安分的孩子,”劉平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不愛讀書,也不想找個安穩工作,就喜歡探險,喜歡琢磨網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傳說和懸案。”
    我心裏一動。傳說?懸案?
    “半年前,他特興奮地給我打電話,說他和朋友找到了什麽‘神仙寶藏’的線索,就在一個叫青牛山的地方。我罵他淨信這些騙人的鬼話,可他根本不聽。”
    劉平的聲音哽咽了,“那是我最後一次,聽見他的聲音。”
    “他們來這裏了?”我輕聲問。
    “對。他最後一條信息,就是在這附近發的。說他們找到了一個很古怪的祠堂,……然後,就再也沒了消息。我們報了失蹤,到處找……直到昨天。”
    山裏的舊祠堂。
    陳家祠。
    線索,對上了。那兩具白骨,根本不是什麽隨機的謀殺案,他們和那個活屍,和那座祠堂裏的秘密,脫不了幹係。
    老板娘端著一盤菜走過來,她看了一眼悲傷的劉平,然後湊到我身邊。
    “陳小師傅,”她壓低了聲音,幾乎細不可聞,“我……我好像記得那兩個年輕人。”
    我立刻轉向她,精神高度集中,“您見過?”
    “嗯,”她緊張地點點頭,“大概是半年前吧。兩個城裏來的小夥子,背著大包,就在我這住過兩晚。他們老是問東問西的,問些老掉牙的故事,問村裏有沒有什麽不幹淨的地方……還打聽陳家祠。”
    這完全印證了劉平的說法。
    “他們在村裏,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我追問。
    老板娘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這邊。
    “我看到他們跟人吵過架。就在後山那條路上。”
    “跟誰?”
    她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恐懼,仿佛那段記憶讓她現在都心有餘悸。
    “是……是村長的兒子,陳大柱。”
    轟!
    我的腦子一下炸開了。
    陳大柱。那個變成了活屍的男人。
    兩個失蹤的探險者,在他們失蹤和陳大柱“死亡”之前,居然和他發生過爭執。這不是巧合,這就是動機!
    “您確定嗎?”我的聲音有些發緊。
    “我確定。”老板娘很肯定,“我當時就在附近采草藥,沒聽清吵什麽,但看樣子很凶。大柱當時臉都氣白了。沒過幾天,就聽說……大柱從山上摔下來,沒了。”
    時間線,嚴絲合縫。
    我正飛速地消化著這個驚人的消息,農家樂的門被一把推開。
    林婉抱著手臂,一臉譏諷地站在門口。
    “聊得挺開心啊?”她陰陽怪氣地問,“你們的‘調查’,有結果了?”
    她顯然是不放心,跟過來監視我們了。
    我站起身,腦子飛速運轉。我抓住了關鍵,一個靠法醫和刑偵手段永遠也找不到的連接點。
    “林警官,”我迎上她的目光,語氣平穩,“我想,我知道他們是怎麽回事了。”
    她挑了挑眉毛,嘴角掛著一絲嘲弄的笑意,“哦?說來聽聽。是哪路神仙在飯桌上給你托夢了?”
    “死者劉建華和他的朋友,在半年前失蹤前,曾與村長的兒子陳大柱發生過激烈爭吵。”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動機,很可能就和他們都在調查的陳家祠有關。”
    林婉愣了一秒,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那笑聲尖銳刺耳,充滿了不屑。
    “陳大柱?那個五年前就死了的人?你瘋了嗎?”她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你在告訴我,兩個半年前失蹤的人,跟一個死了五年的人吵架?這是我聽過最荒謬的笑話!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專業’?用鬼故事來浪費我的時間?”
    我的血液瞬間冷了下來。
    五年?
    老村長說他兒子是五年前死的。
    可老板娘明明說,是半年前看到他和那兩個探險者吵架。劉平也證實,他弟弟是半年前失蹤的。
    時間對不上。有人在撒謊。
    林婉厭惡地搖了搖頭,同情地看了一眼劉平,“劉先生,我勸你不要被這些神棍蒙騙。我們會用證據說話,而不是靠這些無稽之談。”
    說完,她轉身就走,對自己的判斷充滿了信心。
    我僵在原地。
    老村長撒了謊。
    可他為什麽要撒謊?為什麽要謊報自己兒子的死亡時間?
    我望向門外村長家的方向。這個謊言,絕不是簡單的記錯,而是刻意地隱瞞。
    他在隱瞞一個事實——他的兒子陳大柱,在半年前還“活”著,並且,極有可能就是殺害劉建華兩人的凶手。
    我轉頭,看到吳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邊,顯然也聽到了全部。
    “老村長在保他的兒子,”我喃喃道,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那個活屍,不光是邪法的受害者。他還是個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