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泥人開口,指認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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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我問道。
    林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具還在發光的骨架。
    “DNA結果出來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右邊那具骨架,確實是劉建華的遺骨。”
    現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中年男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坑邊,對著那具骨架痛哭起來。
    “建華……建華……”
    他的妻子也哭成了淚人。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林婉走到我麵前,臉色複雜。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林婉的臉色,複雜到了極點。
    震驚,不解,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挫敗。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開口。
    “都說了,血脈相連,骨肉相親。”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道理,不是你那幾本教科書能解釋的。”
    “不可能!”
    林婉猛地搖頭,像是要甩掉腦子裏那些顛覆她認知的東西。
    “絕對不可能!”
    她指著我,聲音都有些尖銳。
    “你一定是蒙的!”
    “對,就是蒙的!兩具屍骨,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你運氣好,猜對了而已!”
    我簡直要被她氣笑了。
    旁邊的吳德,慢悠悠地吐了個煙圈,嘴角掛著一絲嘲諷。
    “林大治安員,你這話說得,可有點不講道理了。”
    “人家小陳師傅露了真本事,你看不懂,就說是蒙的。”
    “這跟捂著眼睛說天黑,有什麽區別?”
    “你!”
    林婉被吳德懟得說不出話,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目光再次轉向我。
    “好!”
    “既然你說你不是蒙的,那你敢不敢把另外一具屍骨的身份也找出來?”
    她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我。
    “隻要你能做到,我就承認你的‘本事’!”
    “但如果你做不到,或者又想用什麽‘滴血認親’的把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顯然認定了我隻會那一招。
    而且,這第二具白骨,現場並沒有親屬,滴血認親自然無從談起。
    她這是想把我逼死。
    “小師傅……”
    那個姓劉的中年男人,此刻已經對我深信不疑。
    他擦幹眼淚,走過來,帶著一絲懇求。
    “我弟弟的女朋友,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家裏人還不知道她出事了。”
    “求求您,幫幫忙,也讓她……魂歸故裏吧。”
    我看著他悲痛的臉,又看了看林婉那副挑釁的表情。
    心裏,一股火氣也上來了。
    不就是想看真本事嗎?
    行。
    今天就讓你開開眼。
    讓你知道知道,我們這些“搞封建迷信”的,到底有多少你聞所未聞的手段!
    “可以。”
    我點了點頭。
    “不過,滴血認清是沒法用了。”
    “我要用另一種法子。”
    “什麽法子?”林婉立刻警惕地問。
    “尋魂引路。”
    我吐出四個字。
    接著,我轉向她,提出了我的要求。
    “我需要從那具女屍的骨骸上,取一小塊骨頭。”
    “不行!”
    林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那是重要證物!絕對不能破壞!”
    “林同誌!”中年男人急了,“小師傅是為了查案啊!你就通融一下吧!”
    老村長也顫巍巍地走過來說情:“是啊,治安員同誌,就讓小師傅試試吧,說不定真能找到線索呢!”
    周圍的村民也開始竊竊私語,顯然都站在我這邊。
    林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知道,民心已經不在她那邊了。
    她咬了咬牙,瞪著我。
    “好!我可以讓你取!”
    “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耍花樣,或者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立刻以破壞案發現場的名義逮捕你!”
    “一言為定。”
    我懶得跟她廢話,轉身跳進了墓坑。
    “十指連心,指骨通靈。”
    我拿著那截白森森的指骨,走出了墓坑。
    “走,回村委會。”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到了村委會的院子裏。
    我將那截指骨放在一張幹淨的白紙上,然後從我的工具包裏,拿出了一團用油布包裹的泥土。
    我將泥土放在地上,開始揉捏。
    “塑泥以為體,納骨以為魂,請靈歸其位,指路辨東西……”
    很快,一個巴掌大小,四肢俱全的泥人,就在我手中成型了。
    “裝神弄鬼。”
    林婉在一旁小聲嘀咕,但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動作。
    我沒理她。
    我用小刀,在泥人的胸口位置,小心地挖出一個小小的凹槽。
    然後,我將那截指骨,輕輕地放了進去。
    再用泥土,將凹槽封死。
    做完這一切,我又從工具包裏,拿出了幾根用桃木削成的小木棍。
    我將這些木棍,分別插進了泥人的肩膀、手肘、胯部和膝蓋。
    一個擁有了簡單關節,可以活動的泥人,完成了。
    “這就完了?”林婉撇了撇嘴,“一個泥娃娃而已,能幹什麽?”
    我沒說話。而是將泥人端正地放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
    然後我拿出朱砂、墨鬥,還有一張黃紙符。
    這一次,我沒有用自己的血。
    因為要尋的是無主孤魂,用我的血,反而會擾亂她的氣息。
    我以朱砂為引,在符紙上,畫下了一道請魂符。
    “嗡!”
    當我最後一筆落下,那道符籙,仿佛活了過來,表麵竟然有淡淡的流光閃過。
    “燃!”
    我屈指一彈,符紙無火自燃。
    我將燃燒的符紙,投入一個裝了半碗清水的瓷碗裏。
    符灰,迅速融入水中。
    我伸出食指,蘸了蘸碗裏的符水。
    最後,我走到了泥人麵前。
    “開!”
    我輕喝一聲。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原本死氣沉沉的泥人,猛地顫抖了一下!
    “動……動了!”
    有村民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它……竟然自己站了起來!
    那個泥人,在石桌上搖搖晃晃地站穩後,開始轉動它的“脖子”,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最終,它停了下來。
    它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手臂伸得筆直。
    那隻用泥土捏成的手,堅定不移地,指向了村子西北角的方向。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風吹過院子,所有人都感覺脊背發涼。
    “它……”
    中年男人指著泥人,聲音顫抖。
    “它在指路。”
    我收回手,聲音平靜。
    “它在告訴我們,它的家,在那個方向。”
    我沒有再多做解釋。
    我抬腿,就順著泥人指引的方向,大步走去。
    吳德掐滅了煙頭,跟了上來,路過石化的林婉身邊時,還輕飄飄地說了句。
    “林大治安員,還愣著幹嘛?”
    “跟上去看看啊。”
    “這可比你的科學鑒定,精彩多了。”
    林婉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我們一行人,穿過村子的小路。
    最後,我們停在了一座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土坯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