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血符開路,魂歸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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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林婉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她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了進來。
她換下了一身警服,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居家的柔和。
“這是哪?”我開口,發現嗓子沙啞得厲害。
“安全屋。”她把粥放在床頭櫃上,“我一個朋友的公寓,沒人知道這裏。”
我挑了挑眉。
“林警官,你這是……知法犯法,窩藏嫌犯?”
林婉的臉頰,微不可察地紅了一下。
“你不是嫌犯。”她避開了我的目光,“工地的案子,已經結了。”
“哦?”我來了興趣,“怎麽結的?”
“那三個工人,是意外事故。洪建發賠償家屬一大筆錢,家屬沒再追究。”
“至於那個王老板一家……”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
“初步判定,是燃氣管道老化泄漏。加上他家裏線路有問題,引發了小範圍的爆炸和火災。屬於意外。”
我笑了。
“意外?”
“林警官,這種話,你自己信嗎?”
林婉沉默了。
她當然不信。
但她必須讓所有人都信。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嘴上全是主義,心裏全是生意。
不,應該說,她的心裏,開始有了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動搖。
“喝粥吧。”她把碗遞給我,“你睡了兩天兩夜,需要補充點能量。”
我確實餓了。
也顧不上燙,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來。
一碗粥下肚,感覺身體裏終於有了一絲熱氣。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鈴響了。
林婉警惕地站起身,通過貓眼看了一眼,才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滿頭大汗的洪建發。
他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密碼箱。
“大……大師!”
他一看到我,立刻點頭哈腰地走了進來,那眼神,充滿了敬畏和討好。
“您……您身體好些了嗎?”
“死不了。”我靠在床頭,淡淡地開口。
“那就好!那就好!”
洪建發連忙將手裏的密碼箱,放在了我的床上。
“大師,這是……剩下的尾款。”
他輸入密碼,打開箱子。
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五十遝嶄新的鈔票。
五十萬。
加上之前的定金,不多不少,正好一百萬。
我看著那滿滿一箱子的錢,心裏,第一次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下山的時候,爺爺給了我五百塊錢。
這才多久?
我就掙到了一百萬。
原來,錢,真的可以這麽好掙。
“大師,您點點?”洪建發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了。”我擺了擺手,“我信得過洪總。”
我當然不是信他。
我是相信,他不敢在這件事上,跟我耍花樣。
“工地那邊,怎麽樣了?”我問。
“開工了!開工了!”洪建發興奮地搓著手,“大師您真是神了!自從您出手之後,工地上一片祥和!工人們幹勁十足,連機器都順溜多了!”
“那個……《鎮魂》雕塑,我也找了最好的設計團隊,已經開始出方案了!保證讓它成為咱們省城的地標性藝術品!”
我點了點頭。
“那就好。”
“記住我跟你說的話。”我看著他,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那東西,是鎮壓,也是守護。善待它,它就能保你項目平安,財源廣進。”
“若是動了歪心思……”
“不敢!絕對不敢!”洪建發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又跪下,“我把它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行了,你走吧。”我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好,好!那大師您好好休息!有什麽事,隨時吩咐!”
洪建發如蒙大赦,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
房間裏,又隻剩下我和林婉。
還有一箱子錢。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你……打算怎麽處理這筆錢?”林婉猶豫著開口。
“存起來。”我言簡意賅。
“然後呢?”
“然後?”我看了她一眼,理所當然地說,“花啊。”
林婉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
我懶得理她,開始清點我的工具包。
檢查一下這次有沒有損失什麽東西。
魯班尺裂了,得想辦法修複。
朱砂和符紙也用得差不多了,需要補充。
就在我翻動工具包的時候,我的手指,忽然觸碰到了一個冰冷、堅硬,不屬於我工具包的東西。
我心裏一動,把它拿了出來。
那是一枚用不知名獸骨雕刻而成的,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黑色水滴。
水滴的表麵,光滑如鏡,卻散發著一股極其陰邪、惡毒的氣息。
我瞳孔猛地一縮。
這東西,不是我的!
是那個“黑水上人”的!
他是什麽時候,把它放進我工具包裏的?
是了!
在我被邪陣拖拽,將工具包扔向林婉的那一刻!
那個瞬間,他不僅用吳德的殘魂擾我心神,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我包裏留下了這個東西!
這不僅僅是一個標記。
更是一封……戰書!
他在告訴我,他知道我是誰,他盯上我了!
我捏著那枚黑色水滴,感受著上麵傳來的,刺骨的寒意,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殺意。
“怎麽了?”
林婉看我臉色不對,湊了過來。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將那枚黑色水滴,放在掌心。
然後,五指猛地收攏!
“哢嚓!”
一聲輕響。
那堅硬無比的獸骨水滴,竟然被我,硬生生地捏成了齏粉!
“沒什麽。”
我鬆開手,看著黑色的粉末從指縫間滑落。
“隻是發現,有隻蒼蠅,比我想象的……還要煩人。”
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光有些刺眼。
我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不是工地板房,也不是家裏那張硬板床。
是酒店。
高檔酒店的套房。
空氣裏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但更多的是一股熟悉的清香。
林婉的味道。
我撐著身體坐起來,感覺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樣,酸軟無力。
那股借來的“天工”之力,後勁太大了。
我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的壽命,都好像被憑空削去了一截。
值得嗎?
我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
吳德的臉,在他被黑氣吞噬前那苦澀的笑容,清晰地浮現在我腦海裏。
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