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薑瑜可忍,淩宵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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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瑜心下了然,來人是丹修派的大長老蘇穆,全宗門依賴的辟穀丹皆由他和他的內門子弟們所煉。
    師尊的散修派提倡自然而然、順道而為,與逆身體自然而為的辟穀是天生對立的。
    薑瑜眾目睽睽之下破了戒律,大長老勢必是蘇蝶找來向她發難的,他們早就看散修派不爽了。
    現下,又不知師尊在何處,也不知越珩對她是何種態度,而淩宵還未清醒。
    要想辦法破局才行。
    她抿了抿唇,腦子急速飛轉。
    果不其然,大長老蘇穆和蘇蝶在薑瑜麵前落下。
    “爺爺,就是這個不知哪來的小雜役!”蘇蝶用下巴指了指薑瑜,“那粥用了邪術想害淩宵師兄!”
    蘇穆目光如電,先掃過氣息已然穩固的淩宵,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即他目光陰沉地看向薑瑜,法杖直指薑瑜麵門。
    “淩宵侄兒卡在瓶頸已久,根基紮實,突破元嬰期雖說是指日可待,但絕不可能如此兒戲!”
    “說!你究竟用了何種蠱惑人心、透支潛能的邪魔手段?”
    蘇穆這聲質問問出了在場絕大多數人的心聲。
    修仙之人最避諱的就是歪門邪術,一時間,所有目光和怒意都聚焦在薑瑜身上。
    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被化神大修士如此當麵嗬斥,下意識溢出的威壓讓她心頭劇震。
    薑瑜鎮定開口:“大長老是煉丹之人,必然是能看出弟子這碗粥用的皆是尋常的靈穀,輔以廚房的靈活烹飪而成,絕無……”
    “荒謬!”蘇穆見她竟然還頂嘴,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尋常靈穀?你當老夫是三歲稚童嗎?修仙之人,當以清靜為本,辟穀為上。”
    蘇穆瞥了一眼散落在地的食盒,眼神一沉,張嘴繼續發難:
    “你這等以口腹之欲惑亂淩宵道心的行徑,本就落了下乘!如今更是弄出此等詭異越升之事,不是邪修是什麽?!”
    “來人!將此雜役拿下,打入黑風洞,宗法拷問!”
    兩名執法弟子應聲上前,靈力湧動,便要動手。
    “住手!”
    淩宵此時剛好調息完畢,意識已經恢複清明。他立馬身形一閃,護在薑瑜身前。
    “小瑜師妹並未對我使用邪術!她也不會使用邪術!”
    “師兄,你還好嗎?”薑瑜在他身後輕聲問。
    “小瑜放心,托你的福,我現在身體強得可以抬起十座青雲峰!”淩宵拍了拍胸膛。
    薑瑜見他與尋常無異,笑著鬆了口氣,看來這靈膳對淩宵並沒有副作用。
    “師妹?”蘇蝶聽到淩宵對薑瑜的稱呼,不可置信,“你們散修派已經落魄到收這等廢物為弟子了?”
    連越珩都側目看向薑瑜,他微微皺眉,垂眸沉思。
    青雲宗裏弟子的無一不是已經進入練氣期的,像薑瑜這種連練氣期都沒達到的,最多也隻能做最低等的雜役。
    不僅蘇蝶,其他人都以為薑瑜是後廚的雜役,所以蘇蝶的這句話炸開了熱烈的討論:
    “宗主閉關後,散修派的人竟然墮落至此。”
    “就是啊,這個小師妹連靈氣護體都沒有,怕是練氣期都還沒達到,真是差勁……”
    “聽說宗主閉關前還收了個關門徒弟,她修煉了三百年了,連練氣期都入不了。”
    “這下散修派真成廢柴聚集地了,可我怎麽從未見過這關門弟子?”
    “那可不,正式的拜師儀式還沒辦,宗主就閉關了,連她長啥樣都沒人知道呢。”
    “人家關門弟子在仙露居潛心修煉,是你隨便就能見到的嗎?”
    “怕不是沒臉出來見人,在哪處羞死了吧?”
    弟子們聊得正上頭,喉嚨卻突然被一股力量捏住,元嬰期的威壓撲麵而來。
    尤其是蘇蝶,她的臉瞬間漲紅。
    元嬰期的靈力是她這個金丹期的數倍不止,她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無力反擊。
    “我爹和我還沒死呢,公然在這裏亂嚼舌根?不要命了?”
    薑瑜可忍,淩宵不可忍。
    他向來就是最沒有君子風度的,即便是女修士他照打不誤。
    “淩宵!”蘇穆一揮手,瞬間解了淩宵的壓製,“此女行為詭異,疑是邪修,危害宗門,你為何阻攔?”
    “小瑜她可是……”淩宵正欲說明薑瑜的身份,卻被她扯住衣袖。
    淩宵回頭,隻見薑瑜搖搖頭,低聲道:“師兄,我暫時還不想別人知道我的身份”。
    宗主的關門徒弟這個頭銜,於她現在的修煉毫無益處,甚至還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大長老,我的粥毫無異常!”薑瑜抬起頭,直直迎上蘇穆的目光,然後又看向越珩。
    “這一點,仙君修為高深,亦可為我作證。”
    越珩頷首:“確實無異。”
    “哼,大長老您老怕是糊塗勁兒上來了,化神期都看不出一碗小小靈粥的本質嗎?”淩宵不滿地嗆聲道。
    “仙君有所不知,最近有弟子深陷一種邪術,便是遮掩得很好,連我爺爺都看不出來!她必定是用了此種邪術,否則淩宵怎麽可能喝一碗粥就突破瓶頸,這聞所未聞!”
    越珩沉默,看著薑瑜若有所思。
    淩宵冷笑一聲:“你不能突破就說我突破聞所未聞?當年我爹睡了一覺就連破兩境,你怎麽不去問他是不是也入了邪術?”
    “你!”蘇蝶語塞。
    蘇穆上前一步,擋住自己的孫女,陰鷙的目光在淩宵和薑瑜之間掃過,聲音陡然轉冷:
    “淩宵侄兒,你如此不顧身份地維護這來曆不明的丫頭,甚至不惜對同門動手……莫不是,你也早已墮入邪道,與她是一夥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薑瑜的心猛地一沉。
    她知道,蘇穆這是要將淩宵也拖下水,把事情徹底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