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金彩英低吼的同時，左右掃了一眼，注意到床頭櫃上的花瓶。
    剛想爬過去，樸俊昌卻已經飛撲上來，抓住她的衣服瘋狂撕扯。
    “哈哈哈！爛貨，你盡管使勁掙紮，或者大聲喊出來也可以，我看看今天有誰能救你！”
    “嗤啦——”
    白色襯衫領口被撕爛，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膚。
    上麵散布的紅色印記更是激發了樸俊昌的凶性。
    “媽的下賤貨，真想讓那個小白臉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金彩英一邊劇烈掙紮，一邊拚命往床頭方向挪動身體。
    眼看樸俊昌再次壓到自己身上，她終於摸到了那個花瓶。
    “砰——”
    “哢嚓——”
    玻璃碎片四散迸飛，絲絲縷縷的鮮血沿著樸俊昌的額頭緩緩淌下。
    趁著對方眩暈，金彩英猛地抬起膝蓋，正中靶心。
    樸俊昌的動作猛地頓住。
    滿是血絲的雙眼死死瞪大。
    嘴巴跟著張開。
    劇痛到失聲，他連嚎叫都發不出來，隻能徒勞地摩擦聲帶，發出“嗬嗬”的痛苦慘哼……
    金彩英趁機從旁邊衣架扯下外套，頭也不回地逃出辦公室。
    直到她人都已經到了樓下，樸俊昌撕心裂肺的慘叫這才傳了下來。
    她用力抹了一把眼角，坐上自己的車。
    點火發動，直接開出園區……
    ……
    熱巢迪廳。
    陳鋒轉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結果裏麵的隔間全部滿員。
    甚至還有隱隱約約的貓叫從裏麵傳出來。
    等了一小會，一扇隔間門突然打開。
    緊接著，一名濃妝豔抹的女子整理著裙擺從裏麵走出來。
    麵對麵跟陳鋒撞了個滿懷。
    但那女子並沒有在意，反而戲謔地在陳鋒臉上摸了一把，從他嘴裏摘下那支燃著的香煙，放進自己口中，轉身離開。
    “呃？這是男廁吧？”
    陳鋒抽搐著嘴角自言自語。
    剛想低頭進去，一名年輕的男子也從裏麵走了出來。
    “不是這……”
    他還沒來得及吐槽，結果裏麵又走出一名男子。
    “臥槽牛逼！”
    這次他沒急著進去了，在外麵等了一下，確定沒人出來了，這才進去放任自流。
    解完小手，回到欄杆位置，看著樓下的燈紅酒綠怔怔出神。
    “第一次進迪廳這種地方？”
    李進笑著趴在他旁邊的欄杆上，隨手遞給他一支煙。
    “是不是沒想到，在這裏可以看到另一麵人世百態，素不相識的男女可以因為幾顆骰子親吻，也可以因為短暫的接觸而恣意放縱？”
    陳鋒點燃香煙，沉默著並沒有說話。
    倒也不能一棍子打死，說這些人不好或者不對。
    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不理解但尊重。
    萬一她們以後變成好女孩呢？
    嗯……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不信的……
    “進哥，有個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陳鋒猶豫了一下，“你還記得那個沈靜警官嗎？”
    ……
    “嘁……盯著我們的條子多了，不在乎多一個沈靜。”
    李進轉過頭，深深看了陳鋒一眼。
    “小鋒，這事你跟我說沒事，但千萬不要讓你姐夫知道，就算婉姐那邊，你能不提也盡量不要提！”
    陳鋒點了點頭，他倒是覺得這事無關緊要，反正他又沒答應沈靜。
    “進哥，你身手那麽好，是怎麽練的啊？”
    李進淡然一笑：“東南亞，死人堆裏練出來的！”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正色提醒道：“小鋒你不要學我跟你姐夫，打打殺殺的人，永遠上不得正經台麵，現在看似風光，但那隻是暫時的，這條路歸根結底隻能是死路……”
    “所以你和鄭海龍真的幹過觸碰底線的事？”
    “不該問的別問，”李進搖了搖頭，“知道的太多了對你沒什麽好處！”
    陳鋒微微皺起眉：“這麽說的話，那我姐她也……”
    “她沒有！”李進吐出一條長長的煙龍，“鄭總是真的很喜歡她，隻讓她管理夜總會，其他的事都不讓他參與。”
    陳鋒這才鬆了口氣：“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行，你會開車嗎？”李進回頭看了一眼卡座裏的魏俊傑，“你那個小夥計估計不中了，今晚就讓他在這過個夜吧。”
    “呃……不會……”
    “那我送你。”
    ……
    帕薩特在市區車流中緩緩穿行。
    李進放下車窗，把左手伸到窗外，感受著清冷的夜風。
    “等有機會了我教你學學開車，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等你學會了，我再給你搞個證，你就能自己上路了……”
    陳鋒微微愣神。
    雖然他跟李進接觸過幾次，但對方對自己好得有點過分了吧？
    旁邊的李進似乎看出了陳鋒心中所想，主動開口解釋道：
    “我以前有個親弟弟，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跟你差不多高了……你們很像，都很聰明，而且學習也都很好。”
    “那他怎麽……”
    “18歲時被人注射了毒品，”李進麵無表情，似乎講述的是別人的故事，“為了幫他戒毒，我把他鎖進房間，結果他爬窗戶摔下了樓……”
    車裏再度陷入沉默。
    夜風從車窗灌入，有點涼……
    “好了，到了，今晚跟你說的有點多，”李進淡笑著踩下刹車，“以後有什麽事你還可以找我，不過下次就別帶東西了。”
    陳鋒點點頭下車。
    等到帕薩特後尾燈消失不見，他這才轉身上樓。
    現在剛過淩晨，蘇老師還沒回來。
    他簡單洗漱了一下，輕車熟路地在客廳鋪開涼席。
    盡管又涼又硬，但他卻躺得很舒服。
    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後半夜。
    “啪嗒——”
    防盜門打開。
    伴隨著濃鬱的酒氣，蘇婉踉踉蹌蹌走進客廳。
    她甚至都沒注意到客廳裏躺著的陳鋒，直接就一頭紮到了沙發上。
    “呃……蘇老師？”陳鋒爬起身，蹲到沙發邊上“怎麽又喝這麽多酒？之前打電話還好好的……”
    蘇婉呢喃著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
    雙手胡亂擺動了兩下，就軟軟地耷拉下去。
    藍色短裙的裙擺有點短，胸口也有點低。
    就這麽隨便動兩下，該看的不該看的頓時全都被陳鋒看到了。
    “啊這……蘇老師，要不你回房間躺著？”
    陳鋒努力收回目光，腦海中莫名其妙多出兩個小人。
    一個是頭頂光環背生雙翼的白色小天使。
    一個是額冒尖角甩著箭頭尾巴的黑色小惡魔。
    “哎呀慫蛋，此情此景，多看幾眼能怎麽的？”小惡魔戲謔地雙手抱肩，“再說了，看兩眼又不會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