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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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顧夜白瞬間火冒三丈,顧不上什麽優雅禮儀,紅酒也被摔了一地,
    一旁的沈長鳴也被紅酒沾髒了裙擺,
    顧念安見狀小心翼翼問:“爸爸,怎麽了?”
    顧夜白咬牙切齒:“回家!”
    火急火燎趕到家裏,隻見原本漂亮的洋房小半邊都被燒的黢黑,
    仆人們還在狼狽地把屋內燒壞的東西往出運,清點損失,
    消防部門還在收拾工具,
    而沈清明則是淡然地端坐在屋外抱著全家福,
    看著被火燒過的房子喃喃自語:“以不義開始的事情,必須用罪惡鞏固。”
    沈清明姿態優雅大方,看見他的時候甚至麵帶微笑,打了個招呼:
    “親愛的,回來了?”
    劉叔見顧夜白回來,連忙上前匯報損失:
    “抱歉少爺,著火點二樓是主臥,雖然火勢不大,
    我們的消防係統也第一時間開始救火,
    但是您的那些藏書都已經被燒毀了,
    還有...小小姐的衣服玩具,都已經燒壞了。”
    顧念安一聽這消息當即委屈大哭。
    顧夜白則是氣急敗壞一把把沈清明拽起來:
    “是不是你幹的?你發什麽瘋!為什麽要燒我的房間!你沒吃藥嗎?”
    沈清明微笑答非所問:
    “又沒傷人,點火的時候,我叫他們都出去了。”
    顧夜白:“誰問你這個了!”
    沈清明慢悠悠拿出口袋裏的鎮定劑:“哦,我吃過藥了哦。”
    顧夜白忍無可忍:“吃了藥你還放火,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清明聳聳肩故意氣他:“因為我生病了,你要諒解一個病人。”
    顧夜白臉色更差,差點沒忍住一拳打過去,
    餘光瞥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傭人們,壓抑中動作:
    “一會兒再來收拾你!
    劉叔,這房子今晚不能住了,
    要緊的東西收拾出來,先去東郊那個別墅。”
    顧念安哭天喊地:“嗚嗚嗚,媽媽你騙我,
    你明明說過,永遠不會傷害我的!不管我做什麽都會愛我的!
    我的玩具...我的衣服嗚嗚....”
    沈清明瞥了她一眼,冷不丁一問:
    “安安,你之前是不是進過媽媽的辦公室?”
    顧念安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卻很快掩蓋了過去,繼續哭鬧。
    這一瞬間的愣神就足以證實沈清明心中的猜測了,
    果然,她就說嘛,她的醫生明明在M國的私人診所,
    病例也是鎖在辦公室最裏麵的房間,
    顧夜白哪兒來那麽大本事,能知道她的病史。
    沈清明絕望地想,推測沒有錯,隻有顧念安能隨意進出她的辦公室,
    是顧念安偷了她的病例,
    真是失敗啊,丈夫和女兒聯手外人陷害她,
    記起領養她那天,顧念安帶著不安的語氣問她:
    “你會一直做我媽媽嗎?不管我是什麽樣的孩子?“
    當時她怎麽回答的?
    “當然,除非死亡將我們分開。“
    看來比死亡更加難測的是人心。
    沈清明捏了捏手中的藥瓶,感謝鎮定劑,讓她幾乎感受不到痛苦,
    也要感謝自己足夠珍愛生命,
    不然,她非拉著這幾個畜生同歸於盡。
    想到這裏,沈清明把手中的全家福扔到垃圾堆裏,看著垃圾被收走。
    沒過多久,傭人們收拾出來東西,眾人動身前往東郊別墅,
    沈清明靠在車窗上看著別墅的方位。
    記得頭一次來這裏,這地方也是這樣荒涼。
    【三年前,顧家別墅】
    那別墅像被抽去了魂魄的軀殼,矗立在瘋長的荒草間。
    沈清明一走院子裏,雜草就纏上了她的腳背,
    跟在她身後的顧沉舟不滿地瞪了一眼一旁的白雪華,隨後又滿臉抱歉笑道:
    “抱歉桐桐,你阿姨她忘了來打理打理雜草了,
    夜白,還不快扶著桐桐。”
    白雪華嘀嘀咕咕:“你都把這裏抵押出去了...我怎麽進得來...”
    一旁的顧夜白強忍著心中的不滿,伸手攙扶:“小心點。”
    沈清明輕笑一聲:“不要緊,我小時候經常走這樣的路。”
    別墅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入,每一步都能揚起細小的灰塵。
    顧沉舟邊走邊說:“這別墅雖說有些破敗了,
    不過好好收拾一番,給你們當婚房住沒問題的,
    或者桐桐想要新房子,都可以。”
    白雪華皺眉小聲嘀咕:“我們哪還有多餘的錢...”
    顧夜白有些窘迫,黑著臉沒說話,
    沈清明察覺到他扶著自己的手有些僵硬,給他們遞台階:
    “我覺得這裏就很好,夜白,你看這間做主臥怎麽樣,
    我記得你很喜歡詩集,這裏可以做開放式書櫃。”
    顧夜白臉色稍微好看一些:“你自己決定就好了。”
    此話一出,二位長輩都鬆了口氣,顧沉舟更是滿意點點頭,看向顧夜白:
    “以後有桐桐在,我就放心了。”
    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唔...”沈清明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人已經到了東郊別墅的客房裏。
    腦袋裏仿佛塞滿了濕棉花,沉重又遲鈍,密不透風。
    迷迷糊糊間,她聽到顧夜白在打電話。
    “嗯,我會讓她把東西交出來的,放心吧,我找保鏢看著她呢。”
    對麵的人似乎又說了什麽話,顧夜白的聲音更加柔和:
    “沒關係,我答應過要給你一個交代。”
    聽著熟悉的聲音,沈清明驟然清醒,坐起身來。
    顧夜白掛斷了電話:“醒了?那就來算算帳吧?
    今天你鬧這麽大動靜,不會以為就這樣過去了吧?”
    “那你想怎麽樣?”
    “我聽長鳴說,你還獨吞了一個珠寶庫?”
    珠寶庫?什麽東西?她怎麽不知道?
    沈清明試探道:“沈長鳴告訴你的?”
    顧夜白冷哼一聲:“是,我隻是替長鳴拿回本就屬於她的東西,你最好說出珠寶庫在哪。”
    屬於沈長鳴的東西?
    沈長鳴一個菟絲花的女兒,哪裏來的本錢建立珠寶庫?
    鎮定劑的效果消失,沈清明不自覺心頭一痛,怒上心頭嘲諷道:
    “既然是屬於她的東西,她自己還能不知道在哪兒?還用得著找我?”
    顧夜白冷笑一聲:“你們那個偏心的父親不是什麽好東西都給你嗎?
    當然,也包括了長鳴母親給她留的那一部分資產,
    當然,你要是不說的話,就別怪我動家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