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嬰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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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白聞言愣在原地:“大哥..你在說什麽?”
蘇辭輕笑一聲:“沒什麽,隻是覺得按照沈小姐的性格,
應該會喜歡那種敢愛敢恨,思想果斷的人。”
宴會結束後,沈清明疲憊地往工作室的沙發上一躺,什麽都不想幹了。
蘇灼摘下麵具,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腦袋趴在沙發上嘟囔:
“又跟顧夜白聊那麽久。”
沈清明心中覺得他這副模樣莫名可愛,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你還沒名分呢就管這麽多?”
蘇灼把腦袋伸過去方便她摸頭:
“我就是不高興你跟他說話,都離婚了還不清不楚的...”
沈清明輕拍他的腦袋:“胡說什麽呢,誰跟他不清不楚了。”
蘇灼把腦袋湊上去:“那你給我個名分唄?一步到位,丈夫就不錯。”
沈清明被他逗笑:“得寸進尺,我還沒心思想這些,等工作室上了正軌再說。”
蘇灼蔫蔫巴巴:“那我能預定嗎?我預定了就不許有別人。”
沈清明點點頭:“可以。”
蘇灼得寸進尺:“既然都是預定的男友了,能不能給個親親?”
沈清明起身去洗澡:“不能,隻能得到每日限定的擁抱。”
第二天,項天宇的電話比鬧鍾響的更早,沈清明睡眼迷糊得接起電話:“喂....”
“找到證據了。”
聽到項天宇的話,沈清明瞬間清醒:“什麽證據?”
項天宇:“我們從你母親生前的珠寶裏找到了一種能導致人神誌不清的藥物,
雖然殘留量很小,但是確實是人為加入的,現在你該信我們了吧?”
沈清明揉了揉淩亂的腦袋,迅速做出決定:“給我一點時間,我馬上到。”
“隨時恭候。”
一掛斷電話,沈清明就以最快速度洗漱完成,換上衣服準備出門,
蘇灼顯然是才從屋外跑步回來,一身的運動服還沒換下來:
“這麽早?不是說好了我送你?”
“是別的事情,我要去找項天宇,你先吃飯吧。”
蘇灼套上外套:“我送你去。”
二人一路無話,沈清明心中情緒萬千,靠在車窗上不停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抵達“綺羅珍寶”,寧安早已等在門口:“孟小姐,請,至於蘇公子...”
蘇灼一把把沈清明摟在懷裏:“我是她男人,陪她一起。”
寧安思索片刻,決定把這個麻煩交給自家老板:“請。”
二人跟隨寧安乘坐總裁專用電梯,直達項天宇的辦公室。
項天宇本人顯然也有些意外蘇灼的到來:“看來你沒把我的警告當一回事。”
沈清明:“項總,你電話裏說的藥物...”
項天宇把檢測報告給她:“這條項鏈的主石部分嵌入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藥物,
經過這麽多年的揮發,殘留量非常稀少,這是一種可以擾亂人神智的藥物,
根據時間和年限推算,當初的用量極有可能達到直接把人逼瘋的程度。”
蘇灼蹙眉:“可是這個項鏈是從珠寶庫取出來的,
又不是孟阿姨帶在身上的,你這說法武斷了點。”
“不對,如果,存在這種東西,那麽...說不定母親其他的珠寶也...”
沈清明有些呼吸不暢,下意識往兜裏摸鎮定劑...蘇灼摟住她安撫:“沒事。”
項天宇點點頭:“孟小姐,你推斷的沒錯,
這個項鏈其實本來是沈遠洲要送給你母親的結婚禮物,
後來因趕上了你外公的五十大壽,便轉送給了你外公,
這下起碼可以證明你父親有這方麵的心思了吧?”
沈清明有些腿腳無力,看著那檢查報告上的藥物中毒特征,
心裏一陣惡寒,蘇灼連忙扶住她,同時警告地瞥了項天宇一眼。
“我...我前幾天把手稿送給蘇灼檢測了。”
項天宇追問:“有什麽線索?”
“沒有,”沈清明有些茫然不自覺坦白出來:
“是再正常不過的稿子,我們正打算把稿子上的設計做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
項天宇:“既然蘇公子都沒查出來,那想必確實沒有什麽異常了,
孟小姐,我知道今天或許對你有些打擊,不過,我更希望你能站起來,
畢竟,你母親的仇還等著你去報,你的仇人,還在揮霍著你母親的遺產。”
揮霍...珠寶庫?沈清明追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項天宇:“你是指什麽?”
沈清明:“珠寶庫,沈長鳴說的那個珠寶庫。”
項天宇嗤笑一聲:“那個私生女哪裏來的珠寶庫?”
“所以...”猜到了真相後,怒從心中起,沈清明有些把控不住情緒,有些說不下去。
“你母親的遺產中有大量的名貴珠寶,經過沈遠洲的手筆,
隻有少數品質不高的到了你的手上。”
所以,夏詠薇的那個珠寶庫,是偷了她母親的遺產!
“你為什麽不早跟我說?!這都是你編造的!對不對!”
項天宇:“我本來以為你已經足夠強大,沒想到,你終歸是個孩子,
孩子,你把大人想的太好了,你以為他們隻會利用你的身份?
不止的,他們會把你吃幹抹淨,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
就像你母親那樣,就淪落到這樣的下場,連死都不安生!”
耳畔項天宇的聲音變得模糊,沈清明已經不願再聽他在說什麽,
眼眶逐漸布滿淚水:“可是那是我親生父親!他就算不愛..愛我,他也...也是...”
聲音已經哽咽地說不出來,她無助的靠在蘇灼懷裏,
蘇灼把沈清明護在懷裏,一雙沒有情感的瞳孔寒如冰窟,死死盯著項天宇:
“話就說到這裏,項總,你該閉嘴了。”
話畢,扶著沈清明離開,一路溫柔安撫:“不哭了,走這邊,人少。”
帶著她上車後,蘇灼把她摟在懷裏安撫:
“不哭了,起碼你現在知道該怎麽辦了,對嗎?”
“我不知道!”沈清明抬頭,四行清淚緩緩流下:
“你知道小時候我爸爸對我多好嗎...
他給我梳頭,背我上學,還教我禮儀道義,教我寫字念書,
甚至到後來長大了,他還會把自己會的那些生意道理傾囊相授...
會在我考大學的時候徹夜難眠,還會為我的成績而驕傲!
我以為,我以為他隻是後來受了夏詠薇那個賤人的蠱惑!
以為他隻是有了新家,所以對我的感情淡漠了...
可是...可是他從來沒有愛過我,他甚至在那麽早之前,就想害我的媽媽,
蘇灼,那是我爸爸媽媽啊...你...你讓我怎麽辦..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是複仇的機器...他為什麽要逼我...
蘇灼...幫幫我...我好難受...我需要鎮定劑...我...我需要鎮定劑...”
沈清明顫抖著把手往口袋裏伸,想要給自己注射鎮定劑,
蘇灼沉默著把她抱住:“不用,你隻需要哭一場,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