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握著斬魄刀,走出客棧。
    血月的光灑在鎮子的青石板路上,將整條街道染成暗紅色。
    遠處傳來幾聲鬼物的嚎叫,但很快就消失了。
    李夜徑直朝鎮外走去。
    鎮子不大,沒多久他就來到了鎮外的荒野。
    荒野上雜草叢生,偶爾能看到幾棵枯樹。
    一股陰冷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湧來。
    李夜停下腳步,閉上眼睛感受。
    很快,他就察覺到了周圍遊蕩的鬼物。
    大概有十幾隻,都是最低級的遊魂。
    李夜睜開眼睛,拔出斬魄刀。
    刀身在月光下泛著黑紅色的光澤。
    他朝最近的一隻遊魂走去。
    那是個穿著破爛衣服的女鬼,臉色慘白,眼窩深陷。
    女鬼察覺到李夜,發出一聲尖叫,朝他撲來。
    李夜沒有躲。
    他抬起斬魄刀,隨手一揮。
    刀光閃過。
    女鬼的身體被劈成兩半,化作黑煙消散。
    腦海中傳來係統的提示音。
    “擊殺低級陰物遊魂,獲得屬性點+0.5。”
    李夜沒有停頓,繼續朝下一隻遊魂走去。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李夜在荒野上遊走,將遇到的遊魂一一斬殺。
    這些遊魂實力太弱,根本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李夜甚至不需要用出全力,隻是隨手揮刀,就能將它們消滅。
    很快,十幾隻遊魂全部被清理幹淨。
    李夜停下腳步,看向係統麵板。
    屬性點累計增加了8.5點。
    他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尋找更多的鬼物。
    就在這時,係統突然發出了不同於以往的提示音。
    “檢測到宿主屬性值達到閾值,正在進行換算……”
    “換算完成。宿主當前實力已達本界煉氣境巔峰。”
    李夜愣了一下。
    煉氣境巔峰?
    他皺眉看向係統麵板。
    麵板上的數據開始跳動,原本的力量、防禦、速度、精神四項屬性值旁邊,多出了一行新的注釋。
    “當前實力等階:煉氣境巔峰。”
    “檢測到宿主已達突破條件,現發布進階指令。”
    係統的提示音繼續響起。
    “宿主可從以下三項中選擇其一進行突破:”
    “選項一:功法——戮仙訣。”
    “選項二:召喚術法——百鬼錄。”
    “選項三:武技——破煞拳。”
    “請宿主在三息之內做出選擇,逾期將隨機分配。”
    李夜看著麵板上的三個選項,腦子飛快轉動。
    功法、術法、武技。
    三個選項,每一個聽起來都很強。
    但他很清楚,隻能選一個。
    選哪個?
    李夜腦子裏迅速權衡。
    術法和武技固然重要,但那都是建立在根基之上的東西。
    沒有根基,再強的術法和武技也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
    就像之前使用斬魄刀法,雖然能斬出刀光,但一刀就抽幹了他的力量。
    原因就是他沒有功法引導,力量運轉不夠順暢。
    想到這裏,李夜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一項。
    “選擇功法——戮仙訣。”
    “選擇確認。開始傳輸功法……”
    係統的提示音剛落,李夜的腦海中突然湧入了大量信息。
    那是一篇晦澀複雜的功法口訣,字字如鐵,句句如錘,狠狠砸進他的腦子裏。
    “戮仙訣,以殺證道,以血煉身……”
    “一層煉氣,二層築基,三層罡氣……”
    李夜的身體開始震動。
    體內原本混亂的力量,在功法的引導下,開始按照特定的軌跡運轉。
    力量流過經脈,匯聚丹田,再分散全身。
    每運轉一周天,李夜就能感覺到體內的力量變得更加凝實。
    他閉上眼睛,全身心投入到功法的轉換中。
    周圍的空氣開始震動。
    血月的光灑在李夜身上,他的身體表麵泛起淡淡的紅光。
    這個過程持續了小半刻鍾。
    就在李夜沉浸在力量轉換中時,遠處的高樓上,一個人影正盯著他。
    那是白天在鎮門口見到的白袍老者。
    老者叫宗壽,是附近白雲門的長老。
    他這次下山,是為了完成宗門的任務，收集一些靈草。
    任務已經完成,他本打算今晚就離開這個鎮子。
    但下午看到李夜一行人進鎮時,他注意到了李夜腰間的那把刀。
    那把刀通體黑紅,刀身上流動著火焰般的紋路。
    宗壽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把不凡的寶刀。
    而且,他完全感覺不到李夜身上有任何修士的氣息。
    這說明什麽?
    說明李夜隻是個普通凡人。
    一個凡人,拿著這樣的寶刀,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宗壽心裏打起了算盤。
    他是煉氣境八層的修士,在白雲門雖然隻是個普通長老,但對付一個凡人,綽綽有餘。
    隻要夜深人靜時偷襲李夜,奪走那把刀,神不知鬼不覺。
    搶走寶刀後,他就立刻離開這個鎮子,回到宗門。
    到時候,誰也不會知道這把刀是從哪裏來的。
    想到這裏,宗壽嘴角浮起笑容。
    他一直在高樓上觀察李夜的動向。
    看到李夜離開客棧,走出鎮子,宗壽立刻跟了上去。
    他隱藏在暗處,遠遠跟在李夜身後。
    然後,他看到李夜在荒野上斬殺遊魂。
    宗壽愣了一下。
    一個凡人,竟然能斬殺鬼物?
    這不合理。
    他仔細觀察李夜,確認對方身上確實沒有任何修士的氣息。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是那把刀。
    有了那把刀，他才能夠那麽輕易斬殺鬼物。
    宗壽的呼吸急促起來。
    能夠讓一個凡人輕易斬殺鬼物的寶刀,那得多值錢?
    他越想越激動,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搶走那把刀。
    但他忍住了。
    他要等一個最好的時機。
    很快,機會來了。
    宗壽看到李夜突然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皺眉,不明白李夜在幹什麽。
    但這是個好機會。
    宗壽不再猶豫,身形一閃,從暗處現身,朝李夜衝去。
    他手中的拂塵抬起,準備一擊將李夜打暈,然後奪走寶刀。
    但就在他距離李夜還有三丈遠時,李夜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那股氣息如同狂風,席卷四周。
    宗壽的身形猛地停下,臉色大變。
    他感受到了。
    那是煉氣境的氣息。
    而且不是煉氣境初期,也不是中期。
    是煉氣境九層。
    宗壽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可能?
    剛才李夜明明沒有任何氣息,怎麽突然就變成煉氣境九層了?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宗壽心裏大罵一聲,轉身就要逃。
    但李夜已經睜開了眼睛。
    他轉過身,看向宗壽,臉上露出笑容。
    “老頭,這麽晚了,你來這裏幹什麽?”
    李夜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宗壽僵在原地,額頭冒出冷汗。
    他連忙擠出笑容,拱手說:“誤會,誤會。”
    “老朽剛才看到這裏有鬼物,還以為是什麽妖物作亂,所以趕過來查看。”
    “沒想到是小友在斬殺鬼物,老朽認錯了。”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李夜沒有動。
    宗壽走了兩步,突然停下。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表情。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隻能動手了。
    他賭李夜雖然是煉氣境九層,但剛剛突破,實力不穩。
    而他自己是煉氣境八層多年,實力早已穩固。
    隻要偷襲成功,還是有機會的。
    想到這裏,宗壽猛地轉身。
    他手中的拂塵抖動,無數絲線射向李夜。
    每一根絲線都如同利劍,破空而來。
    李夜站在原地,沒有躲。
    他看著射來的絲線,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我就猜到你會動手。”
    他抬起手,握住腰間的斬魄刀。
    刀出鞘。
    黑紅色的刀光閃過。
    所有射來的絲線,全部被斬斷。
    宗壽臉色大變。
    他手中的拂塵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他不敢再戰,轉身就要逃。
    但李夜哪會給他機會。
    剛剛突破煉氣境巔峰,正好拿這個老道試試手。
    李夜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宗壽麵前。
    宗壽嚇得魂飛魄散。
    好快!
    他根本沒看清李夜是怎麽移動的。
    宗壽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劍,朝李夜刺去。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
    短劍上閃爍著淡淡的靈光,顯然是一件法器。
    但李夜隻是抬起斬魄刀,隨手一擋。
    “叮”
    短劍被震飛。
    宗壽的手臂一震,虎口裂開,鮮血流出。
    他驚恐地看著李夜,終於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等……等等,我們可以談談……”
    宗壽話還沒說完,李夜的刀已經到了。
    刀光閃過。
    宗壽的身體僵在原地,眼裏全是恐懼。
    下一秒,他的身體從中間裂開,倒在地上。
    鮮血灑了一地。
    李夜收刀入鞘,看著地上的屍體。
    “我給過你機會了。”
    他蹲下身,開始搜刮宗壽身上的東西。
    很快,他在宗壽腰間找到了一個小袋子。
    那是個儲物袋。
    李夜拿起儲物袋,仔細打量。
    袋子表麵刻著複雜的符文,看起來很精致。
    他嚐試著將意識探入袋子。
    下一秒,一個三尺見方的空間出現在他腦海中。
    空間裏放著不少東西。
    有幾瓶丹藥,一些靈草,還有幾塊靈石。
    李夜將東西一一取出,清點了一遍。
    丹藥有五瓶,分別是療傷丹、回氣丹和補靈丹。
    靈草有七八株,李夜不認識,但看起來品質不錯。
    靈石有十塊,每一塊都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李夜滿意地點點頭。
    這老道雖然不怎麽樣,但家底還算豐厚。
    他將東西全部收進儲物袋,然後掛在腰間。
    至於宗壽的屍體,李夜隨手一揮,一道火焰將其燒成灰燼。
    處理完這一切,李夜抬頭看向天空。
    血月依然高懸,夜色正濃。
    他轉身,朝鎮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