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勳之拿到她的體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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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穗一愣,看向門口,撞上陸勳之陰冷的目光。
    男人還穿著昨晚的那身衣服,下巴上鑽出淡淡的青色胡茬,看上去有幾分野性的美。
    “想給誰生?”陸勳之視線死死攫住她,嘴角噙著冷笑,緩步上前,“我問你話呢,寧穗。回答我。”
    寧穗眼睫顫動,餘光中傭人八卦的視線不容忽視。
    她知道陸勳之這是聽到她剛才的話,生氣了。
    陸勳之的嘴毒,完全不管她的感受,現在又在氣頭上,他冒不出好話,她還不想在傭人麵前丟臉。
    “我不想喝藥。”寧穗算是說了軟話。
    陸勳之下頜緊繃又鬆開,“下去。”這話是對傭人說的。
    “可是,先生,這是夫人讓……”
    陸勳之的視線斜睨過去,傭人打了個寒戰,端著藥碗訕訕離開。
    碩大的客廳隻剩下兩人。
    男人繼續上前,皮鞋磕在地板上,發出鏗鏘的聲音。
    仿佛踏在寧穗的心口上,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回答我,寧穗。”陸勳之傾身,湊到寧穗耳邊,低語如情人間的呢喃。
    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淩子,激得寧穗渾身的血液倒流,手指尖冷得發麻。
    果然下一秒陸勳之輕笑道:“你的好師兄回來了,所以你不安分了?寧穗,你現在還是我的太太。”
    最後兩個字,被陸勳之咬得很重,仿佛這樣就能將其換做枷鎖,卡住寧穗的脖子。
    就像過去的五年一樣,讓她心甘情願把自己鎖起來。
    寧穗深吸氣,一把推開他,眼底因為激動而泛起了紅色,“陸勳之,我說了,我要跟你離婚。”
    陸勳之被這句話激怒,猛然上前,單手掐住寧穗的腰,將人扛在肩上。
    男人堅硬的肩骨,硌著寧穗的胃,她快要吐出來的時候,被他丟在床上。
    寧穗現在太瘦了,隻在床墊上,輕輕彈起微弱的弧度。
    她猛地轉身,想從另一側逃開。
    陸勳之一邊拉扯自己的領帶,單腿壓在她身側,抓住她的腳腕往回一拉。
    她被圈在男人身下。
    寧穗雙手抵住對方的胸膛,因為生氣,胸口起伏得厲害,“別碰我,我嫌髒。”
    即便現在宋薑身子不方便,陸勳之珍視她不碰她。
    但也免不了會親,會抱,會摸。
    想到他剛剛跟宋薑耳鬢廝磨惹起的火,因為心疼宋薑,而發泄在她身上。
    寧穗渾身的刺都支棱起來,猛地一推,將陸勳之推翻在側。
    可她剛要起身,後腰被人掐住按了回去。
    寧穗這回在上,趴在陸勳之的身上。
    男人垂著眸子睨著她,因為平躺,表情也不似平時狠厲無情。
    但還是沒什麽表情。
    兩人對視半晌,陸勳之不耐,但語氣也沒那麽生硬,“你昨晚丟下我跑了,你還氣?你到底在氣什麽?”
    後邊這句,明顯帶著疑惑。
    好似他真的不明白。
    顯得寧穗在無理取鬧。
    而他已經放低身段來問她,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換在平常,寧穗就已經服軟了。
    但這樣的福澤,寧穗不稀罕,誰愛要誰要。
    折騰了半天,寧穗也沒了力氣,她腦袋一陣陣地發昏。
    “陸勳之,我要離婚。”
    反反複複就這一句話,陸勳之臉色徹底沉下來,他冷哼一聲,“想都別想。”
    寧穗腦子裏的那根弦嘣的一聲斷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男人胸前,洇濕了布料。
    “我淨身出戶,什麽都不要,給你的宋薑騰地方不好嗎?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你是想看著我死嗎?”
    在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枯萎在這段畸形的婚姻裏。
    滾燙的淚水砸在胸口,陸勳之的目光也軟了下來。
    但語氣還是硬邦邦的,“我們的事,為什麽總扯上宋薑?再說,我現在手裏有幾個大項目,現在離婚,你是想看陸氏的股票飄綠嗎?”
    寧穗想說,你為了股票不綠,就綠我嗎?
    憑什麽?
    她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可她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出口,眼前一黑。
    耳邊是陸勳之焦急的聲音,逐漸模糊。
    ……
    家庭醫生給寧穗輸上液,“陸總,太太應該是受涼感冒發燒,沒什麽大礙。但是她的身體虧損很嚴重,需要加強營養。最好是去醫院再做個全麵檢查。”
    “嗯。”陸勳之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床上的人,瘦瘦的一片,在被單下都快看不出形狀。
    明明三個月前,他臨出差,寧穗還麵色紅潤飽滿,看上去血氣很足的樣子。
    怎麽會突然這麽弱不禁風。
    “陸總,這是太太的體檢報告。”助理調取了文件,遞給陸勳之。
    男人接過去,掃了一眼床上的人,才翻開看。
    看到結果,他的眉心皺了皺。
    ……
    傭人房內,傭人正在給陸夫人打電話。
    “是啊,夫人,太太今天又沒喝藥,昨天晚上她把我支走,我懷疑也沒喝。她今天還跟先生吵了一架,還說不給先生生孩子的話,真的是越來越過——啊!先生,您、您怎麽……”
    陸勳之一腳踹開傭人房的門,傭人嚇得趕緊掛斷了電話。
    但她轉念一想,自己也沒做什麽,隻不過給夫人通風報信而已。
    她本來就是夫人派過來的,她是夫人的人。
    跟夫人匯報情況,本來就是她的本職工作,陸勳之也是知道的,以前都是默許。
    “先生,是有什麽事嗎?”傭人勉強扯出笑意,畢恭畢敬地問。
    陸勳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這幾個月你都給寧穗吃什麽?”
    傭人一愣,“就、就是家常菜,還、還有夫人吩咐的補藥。”
    似是意識到什麽,她趕緊解釋,“那藥都是夫人派人送來的,我可什麽都沒動。”
    陸勳之不置可否,半晌冷笑,“你可真是一條好狗。”
    不等傭人再說什麽,陸勳之冷聲道,“馬上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傭人愣住,這是要開除她嗎?
    “先生,我是夫人的人!”
    陸勳之頭也沒回,“陸家誰當家,你搞不清楚?”
    傭人瞬間僵住。
    陸家當然是陸勳之當家。
    他要開除,夫人也保不住她。
    可是為什麽啊?
    傭人腦袋裏冒出一個想法,陸勳之是在心疼寧穗?
    下一秒她瘋狂否定自己可怕的念頭,陸勳之怎麽可能在乎寧穗。
    寧穗在陸勳之眼裏,還不如一個保姆。
    陸勳之回到書房,緊緊閉上眼,疲憊的神態難掩。
    片刻後,他再次拿起寧穗的體檢報告。
    目光落在體檢結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