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陸勳之,你是來送我去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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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穗回神,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先是低笑,後來越笑越大聲,甚至笑出了眼淚。
她抬起手指,揩去眼角的濕潤,“師兄,你也是男人,難道看不出來他是什麽心思嗎?他的東西,不允許別人染指而已。”
在乎她,怎麽可能?
隻不過是占有欲作祟。
這麽多年,她巴心巴肺地對他好,什麽事都依著他。
兩人剛開葷那段時間,陸勳之食髓知味,夜夜都要。
她那時候撕裂了,都不敢拒絕他。
生怕他會因為這個不高興。
後來要不是太嚴重她發燒了,陸勳之都沒發現。
從那個時候開始,陸勳之就當她是個工具而已。
隻是她那時候戀愛腦啊,總覺得生理性喜歡,也是喜歡。
卻沒想過,那可能隻是單純的欲念而已。
原始到像動物一樣。
現在她突然要離婚了,對他不理不睬。
他當然不願意。
就算是他不要的東西,也不能便宜別的男人。
更何況還是王習。
王習看著寧穗的樣子,又哭又笑,心裏特別不是滋味,“穗穗,你別這樣。你是活生生的人,不應該被物化。”
寧穗的笑聲戛然而止,她怔怔看向王習。
卻失神在想,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吧。
陸勳之,根本不正常。
……
寧穗為了讓鄭美嬋安心,直接搬進了鄭美嬋的私產別墅。
這裏倒是環境不錯,鄭美嬋一向會享受。
按照她的要求,鄭美嬋給她整理出一個工作室。
工作室裏的東西都是新的,跟之前給她準備撿漏工作室不同,要高檔許多。
看得出來,鄭美嬋對這次的這個作品,很是重視。
寧穗也不客氣,這麽好的環境,她正好也騰出時間做點自己的東西。
反正鄭美嬋跟她說是一個月的時間做好。
寧穗收拾的時候,看到角落裏的一個泥塑。
當初工作室開的時候,這個泥塑就在了,鄭美嬋說是給她的開業禮物。
看上去也沒有多貴重,但是樣子是寧穗喜歡的,她也就留下來。
沒想到鄭美嬋還從工作室給她搬了過來。
是這個房間裏,唯一的舊物。
寧穗走過去看了看,沒多想,隻是挪動了地方,以免它被碰到摔壞了。
寧穗忙了一上午,身子有些發僵。
裴斯年給她換了藥,她現在身體沒那麽難受,但是很容易疲憊嗜睡,大概是藥的副作用。
她站起身,打算去外邊溜達一下。
她記得有一個很大的人工湖,順著指示牌走過去,看到湖中心的荷花雖然都敗了,但是荷葉還在。
大片大片的綠色,讓她心裏很舒坦。
可這種舒服沒維持多久,一道熟悉的聲音落下來,毀了寧穗的好心情。
“寧穗?你怎麽在這?”宋薑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她身後,秀眉豎起,冷笑諷刺,“你是來找勳之的?”
宋薑想到什麽,抱臂輕笑,“我鬧口不舒服,勳之正在幫我煮梅子湯。”
寧穗冷淡地掃她一眼,起身打算離開,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都晦氣。
宋薑卻不依不饒,“寧穗,你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你以為拖著不離婚,就能穩坐這個位子嗎?我肚子慢慢大了,陸奶奶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你覺得誰還能保護——啊!”
宋薑被扇得往旁邊趔趄了兩步,撞到圍欄。
圍欄有一節因為修整沒有圍上。
宋薑差點掉下去,嚇得臉都白了。
她回頭看到寧穗要走,心裏突然生出一個惡毒的想法。
寧穗現在重病,任何一次感冒發燒帶來的並發症,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她反手一拉,寧穗沒防備,被她扯下水去。
寧穗落水的一瞬間,看到宋薑的獰笑,本能地扯住她的袖口。
宋薑臉色倏地一變,也被帶了下去。
噗通!
兩個人都落了水。
深秋的禦城隻有十幾度,水裏很涼。
寧穗現在身體差,根本禁不住凍。
水不深,也沒有溺水的風險,但寧穗整個身體凍住了,根本動不了。
宋薑倒是手腳勤快,很快壓住湖邊的石頭,翻身上岸。
寧穗的腳有些抽筋,她試著往岸邊走,看到遠處有人過來,她想求救。
可是宋薑先一步跑過去,瞬間撲進對方的懷裏。
寧穗一愣,竟然是陸勳之。
陸勳之滿臉的擔憂,將宋薑打橫抱起,快步離開,根本沒看她一眼。
寧穗渾身像是卸了力。
腳下的淤泥很滑,她腳步虛浮,整個人又撲進水裏。
池子裏水草的腐爛味道充斥著鼻腔。
寧穗渾身僵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時候,一個力道抓住她的胳膊,使勁一提,將她拉出了水麵。
寧穗被拖上岸,她慢半拍地呼吸空氣,大口大口,氣管都火辣辣地疼。
“女士,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鄰居嚇夠嗆,剛才走過來散步,看到一個人在裏麵撲騰。
保安也來得很快,“剛才有住戶打電話,說在家裏的窗戶看到有人掉湖裏,有一個爬上來,被帶走了,另一個沒爬上來。”
“啊?怎麽那個爬上來的不叫人啊。這還有一個人呢。我要是沒看見,她不就死了?”
“別瞎說了,剛才那個是陸勳之和他的女朋友,哪裏顧得上這個人啊。”
寧穗緩緩恢複意識,聽到他們的話,心口特別疼,大概是水壓的吧。
寧穗起身,啞聲說了謝謝,轉身離開。
她回到別墅的時候,趕緊去泡了澡,身上的溫度緩緩回升。
洗完澡穿好衣服,剛走進工作室,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
寧穗一愣,隨手拿起旁邊泥塑,就是從之前工作室送過來的那個。
聽到腳步聲過來,寧穗續了力,她今天真的被嚇到了。
一點點威脅都能讓她精神緊繃。
那個身影剛一出現在門口,寧穗大力甩出手中的泥塑。
可對方躲避及時,泥塑砸在牆上,摔成碎片。
寧穗的眼睛通紅,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要一直折磨她。
模糊的視線對上男人冷涔的目光,寧穗臉白了幾分。
“寧穗!”陸勳之咬著後槽牙,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寧穗冷不丁笑了,為什麽,為什麽她想活著就這麽難呢?
她隻是想活著而已。
“陸勳之,你是來送我去死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