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確定後，顧言深幾乎天天來畫廊報到。
    “這裏的燈光角度不對。”他指著展廳一處，看起來他倒像是主人似的。
    林霧看都沒看，“藝術展不是珠寶展，不需要那種打光，顧總，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我投資了，就有發言權。”
    “那你可以撤資。”林霧毫不退讓。
    顧言深被她噎住，臉色沉了沉，卻沒再堅持。
    午餐時間，他又出現，“一起吃飯，討論下宣傳方案。”
    “方案我的團隊會發給你助理。”林霧拿起包，“我約了人。”
    “誰？”
    “這與顧總無關吧？”林霧徑直走向門口，一個穿著休閑西裝，氣質溫潤的男人正等她。
    顧言深認得他，季辰，新銳建築師，最近在藝術圈很活躍。
    他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眼神陰鷙。
    “剛才那位是顧言深？他好像對你很關注。”餐廳裏，季辰溫和地問。
    林霧攪拌著咖啡，“一個難纏的合作方而已。”
    “需要我幫忙嗎？季氏和他有些業務往來。”
    “暫時不用。”林霧抬眼看他，“謝謝你，季辰。”
    季辰笑了笑，“跟我不用客氣，晚星最近恢複得不錯，醫生說下周可以嚐試新的複健方案。”
    林霧麵具下的眼神柔和了一瞬，“多虧你幫忙聯係國外的專家。”
    “能幫到你就好。”
    從那天起，林霧開始頻繁與季辰互動。
    季辰來畫廊看展，林霧親自陪同講解，兩人並肩而行，姿態親近。
    季辰受邀參加藝術圈沙龍，林霧作為他的女伴出席，言笑晏晏。
    一次畫廊晚宴上，林霧甚至和季辰合奏了一曲鋼琴，雖然她戴著手套，但姿態優雅，引得滿堂彩。
    顧言深站在角落，看著這一幕，手中的酒杯幾乎捏碎。
    他大步走過去，插入兩人之間，“季先生對藝術也有研究？”
    季辰從容應對，“略懂皮毛，比不上顧總大手筆投資。”
    “投資也要看值不值得。”顧言深意有所指地看向林霧。
    林霧輕笑，自然地挽住季辰的手臂，“季辰的鑒賞力，我是信得過的，我們去看下一幅畫？”
    她拉著季辰離開，留下顧言深麵色鐵青。
    顧氏集團會議室。
    季辰代表季氏來談一個合作項目。
    顧言深坐在主位，語氣冷淡，“季氏的方案，缺乏誠意。”
    季辰不慌不忙，“顧總不妨看看細節，我們在讓利方麵已經做了最大讓步。”
    “讓利？”顧言深嗤笑，“我要的是項目價值，不是小恩小惠。”
    雙方僵持不下。
    中途休息，顧言深走到季辰身邊，壓低聲音，“離林霧遠點。”
    季辰挑眉，“顧總以什麽身份說這句話？”
    “你不需要知道。”
    “可惜，”季辰微笑，“林霧選擇和誰交往是她的自由。”
    項目談判最終破裂。
    但雄競從商場蔓延到生活。
    林霧畫廊看中的藝術家，顧言深開出雙倍價格挖走。
    季辰立刻牽線了兩位國際級藝術家入駐迷霧畫廊，聲勢更隆。
    林霧隨口提過喜歡某個小眾品牌的設計，第二天，該品牌當季所有新品都送到了她的辦公室，署名季辰。
    一小時後，另一個頂級高定品牌負責人親自上門，為林霧提供專屬定製服務——來自顧言深的安排。
    林霧對這一切照單全收，卻始終保持著距離，讓兩個男人都摸不透她的想法。
    顧言深終於忍不住，在畫廊堵住了她，“你到底想怎麽樣？”
    林霧茫然，“顧總在說什麽？”
    “別裝傻！你和季辰！”
    “顧總，我的私事與你無關。”林霧想走卻被他拉住。
    “是因為過去的事？你在報複我？”顧言深緊盯著她的麵具。
    林霧甩開他的手，聲音冷得像冰，“顧總，你的自以為是真是一點沒變，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沒興趣參與你的贖罪戲碼。”
    她轉身，留下一句，“如果你不能專業地完成合作，我會考慮提前解約。”
    蘇晴看著顧言深為林霧神魂顛倒，徹底慌了。
    她查到季辰和林霧往來密切，生出一條毒計。
    她找人拍了不少林霧和季辰同框的照片，角度曖昧，然後匿名發給了顧言深和幾家媒體。
    配文：“迷霧畫廊女老板私生活混亂，周旋於顧氏、季氏掌門人之間。”
    新聞一出，輿論嘩然。
    顧言深看到照片，勃然大怒，卻不是因為醜聞，而是因為蘇晴竟敢動林霧。
    他立刻動用勢力壓新聞，同時派人去查消息來源。
    季辰則直接找到了林霧，“需要季氏的法務部介入嗎？”
    林霧看著平板上的新聞，反而笑了，“不用，跳梁小醜而已。”
    她看向季辰，“不過，可能要請你配合演場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