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
    趙可然第一個炸了，她猛地從沙發上彈起，
    “你管去省城踹周佛爺的老窩叫旅遊？”
    “陸鳴，你是不是被我們保護得太好，腦子都養出包漿了！”
    她們剛剛才製定了一套“固守江城，騷擾敵後”的完美戰略，陸鳴此刻卻要徹底推翻。
    “不，”
    陸鳴搖頭，嘴角牽起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弧度。
    “我的意思是，我們不防守了。”
    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筆。
    將蘇晴畫出的那張代表江城的防守圈，用一個粗暴的叉字狠狠劃掉。
    筆尖隨即重重地點在白板上代表省城的位置，發出“篤”的一聲悶響。
    “召集所有人，把戰火燒到他們的老家去！”
    這才是她們所認識的陸鳴。
    那個在千人宴會廳，敢讓全場富豪起立鼓掌的瘋子！
    那個在全校直播下，用一天時間創造校園神話的男人！
    前幾日的“圈養”生活，隻是巨龍在打盹。
    現在，他醒了。
    “我艸！這他媽才帶勁！”
    趙可然的眼睛裏爆出駭人的亮光，她一腳踩上沙發，興奮地揮舞著拳頭。
    “我這就去聯係，包一架灣流G650！咱們直接空降到周佛爺的頭頂上！”
    “飛機太招搖，容易被防空導彈打下來。”
    唐夭夭舔了舔嘴唇，臉上是病態的狂熱，手指已經在空氣中幻影般敲擊。
    “老大，給我十分鍾，我能黑進省城的交通係統，讓所有紅綠燈都為我們開道！”
    秦知語太陽穴一跳一跳的。
    她看著眼前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又看看陸鳴，深刻體會到什麽叫秀才遇到兵。
    “從法律角度講，”
    她強迫自己冷靜，聲音裏帶著金屬的質感。
    “我建議先在省城注冊一家合法的分公司，所有行動必須在商業框架內進行。
    趙可然，你家的私人飛機航線申請需要二十四小時，我們坐車去。”
    蘇晴已經打開平板，手指飛速滑動，無數數據和地圖在她眼中流轉。
    “我查過了，從江城到省城，全程高速三百二十公裏。
    以我們的車隊配置，三個半小時就能兵臨城下。
    我已經規劃出三條備用路線，並標記了沿途所有監控盲區和可能的伏擊點。”
    一直沒有說話的蘇青竹，看著這群意氣風發、準備去幹一票大的“戰友”，又看了看陸鳴。
    她眼中的不安，一點點化開。
    她沒有說那些豪言壯語，隻是走到陸鳴身邊，輕聲但堅定地說：
    “我把廚房裏能帶的設備都打包。
    你們在前線打仗，我保證大家每天晚上都能吃上熱飯。”
    一句話，所有喧囂都停了。
    趙可然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唐夭夭也停止了敲擊鍵盤。
    她們看著蘇青竹，仿佛看到了整個團隊最堅實的後盾。
    “陸神集團”自成立以來的第一次全員遠征，就在這間小小的宿舍裏，以一種近乎荒誕卻又高效的方式，敲定了。
    出發的前一夜。
    陸鳴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來自慕晚晴的加密短信彈出。
    “龍首背後是周佛爺，周佛爺背後是整個省城盤根錯節幾十年的灰色網絡。
    他黑白通吃，在省城就是土皇帝。
    你這樣過去，是送死。”
    陸鳴的動向，沒能瞞過這個女人。
    陸鳴看著短信，麵無表情，手指在屏幕上敲了一個字，發送。
    “哦”
    ……
    第二天清晨。
    第一縷陽光照進江南藝術大學時，整個校園都被一陣低沉而連綿的引擎轟鳴聲驚醒了。
    那聲音不是單純的響，而是一種能讓地麵都跟著微微發顫的共振。
    宿舍樓下，三輛勞斯萊斯幻影、五輛邁巴赫S680，八台頂級座駕組成的漆黑車隊，無聲地占據了整條林蔭道。
    無數學生趴在窗戶上，手機高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輩子隻在電影裏見過的場景。
    車門打開。
    一群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率先下車，迅速拉起一道人牆。
    陸鳴一身休閑裝，打著哈欠，懶洋洋地從宿舍樓裏走了出來。
    緊隨其後的，是五個風格各異、卻同樣美得讓人無法呼吸的女孩。
    一身火紅長裙、氣場全開的趙可然。
    穿著職業套裙、眼神銳利的秦知語。
    戴著金絲眼鏡、一身知性白襯衫的蘇晴。
    背著一個印有骷髏頭電腦包、嚼著泡泡糖的唐夭夭。
    穿著簡單素雅連衣裙，安靜跟在陸鳴身邊的蘇青竹。
    在全校數千名師生被奪去呼吸的注視下，陸鳴一行人分別登上了車。
    車隊沒有發出喇叭聲，平穩而迅猛地駛離校園，隻留下滿地破碎的議論和無數掉在地上的下巴。
    三個半小時後。
    省城，市中心，金融街。
    這支來自江城的豪華車隊，撕開了省城正午擁堵的車流。
    它們所過之處，所有車輛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路人紛紛側目。
    人們都在猜測，是哪位過江巨鱷，敢用如此囂張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到來。
    最終，車隊在一棟高達五十層的摩天大樓前停了下來。
    ——龍首集團總部大樓。
    門口的保安看到這陣仗，臉色發白，手已經摸向了對講機。
    然而，陸鳴一行人下車後，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徑直走向了街對麵。
    對麵，是另一棟稍顯陳舊，但位置同樣絕佳的寫字樓。
    “都安排好了？”陸鳴問秦知語。
    “頂層和一樓的商鋪，已經以三倍的價格租下來了，租期一年，一次性付清。”秦知語言簡意賅。
    “很好。”陸鳴說。
    他帶著五個女孩，走進了那棟寫字樓。
    龍首集團總部大樓裏，無數雙眼睛透過窗戶，好奇又警惕地注視著這群不速之客。
    他們想不通，對方搞出這麽大的陣仗，不直接衝進來，反而跑到對麵樓裏去，到底想幹什麽？
    頂層辦公室。
    一個下頜線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人，正叼著一支粗大的雪茄，透過單向玻璃，俯視著街對麵的動靜。
    他就是龍首。
    “搞什麽名堂？在對麵租了樓……想玩監視？”
    龍首吐出一口濃煙，嘴角是不屑的冷笑。
    “通知下去，啟動一級反監控措施，把那棟樓變成信息孤島。”
    “是，龍首。”身後的心腹立刻去辦。
    龍首好整以暇地坐回自己的老板椅，他倒要看看，這個江城來的小子，能玩出什麽花樣。
    半個小時後。
    他懂了。
    寫字樓頂層，一幅長達百米、幾乎遮蔽半個樓體的巨型紅色橫幅，被幾個工人緩緩放下。
    那刺目的紅色，瞬間抓住了整條金融街所有人的眼球。
    龍首眯起眼睛。
    橫幅完全展開，上麵那排燙金的大字，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
    ——“陸神私廚（省城旗艦店）盛大開業，全場一折，老板親自掌勺！”
    龍首嘴裏的雪茄，“啪嗒”一聲掉在地毯上，燙出一個小小的焦痕。
    整個龍首集團，數千名員工，都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公開的、殘忍的侮辱。
    你他奶奶的……
    調動幾十億的資金，
    帶著一支能碾壓任何公司的精英團隊，
    開著能買下半條街的豪華車隊，
    從江城殺到省城……
    就是為了在我公司對麵，開一家打一折的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