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誰還想看她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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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嬈也是驚了一下,今晚厲景川在公司有其他事情,抽不開身,他更給她獨當一麵的機會,所以並沒有要過來。
明明自己沒受到什麽委屈,不過隻是些口舌之爭,可眼下這種狀況,而且還有蘇旭之在場,她下意識的覺得頭皮緊了緊。
任清宵聽見厲景川的聲音,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回頭,在看見厲景川的刹那,隻覺得腿都軟了。
“厲、厲總……”
一對上厲景川的視線,淩嬈就慢慢的抿起唇。
這些人,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非要讓他這種低調的人在這種場合裏不高興,惹到了厲景川,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他們自己,連她都不想看見之後這些人被虐的場麵。
任清宵看著由遠及近的男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厲景川的眼神從來沒有落在其他人身上一秒,從始至終他看的人都是淩嬈。
所有人都看著厲景川,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人敢說話。
別說是商界還是政界,在這華城裏,多少人都要仰仗厲家,所以,就算這些人不賣蘇家的麵子,卻也絕對不敢在厲景川這裏得罪半分,否則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隻是,沒想到淩嬈明明都被這麽眾矢之的了,居然還能得到蘇旭之的維護,聽說蘇旭之當年跟淩家之間的瓜葛可不淺,而且分明也是結下了梁子的。
但現在更重要的是,厲景川會來。
厲景川居然會出現!
厲景川徑直走到淩嬈麵前,停下,摸了摸她今天難得精心打理過的頭發,低眸看著她身上的晚禮裙,嗓音低沉:“很美。”
淩嬈:“……”
周圍眾人簡直就是大跌眼鏡,雖然聽說過厲景川對淩嬈好像是格外的在意,卻萬萬沒料到這種場合,這種氣氛之下,他出現之後第一時間先是誇他老婆很美。
任清宵在旁邊更加覺得難堪,自己當初為了能跟厲景川說得上話,連樓都要跳了,可這男人卻冷漠到連看都沒有看過她於眼,甚至連派個秘書過來安撫都沒有,哪怕她要跳樓的事情都登上社會新聞了,記者去采訪他,他卻依然沒有回應,仿佛任何一個追求他喜歡著他的女人,在他眼裏都沒有任何存在感,更不需要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來給她們。
可他對這個淩嬈卻居然……
淩嬈剛才雖然沒吃到什麽虧,但畢竟在這麽多人麵前,情緒也還是有些緊繃著,現在因為厲景川就在身邊,整個人都像是一下子輕鬆了下來,站在他身邊沒說話,隻是笑了一下。
“走到哪都有人想欺負,你究竟是太沒有攻擊性,還是人人都以為厲太太是誰都能騎到頭上的?”厲景川眼色清冷,語調也是沒什麽溫度,卻偏偏透著一分獨屬於淩嬈的維護。
周遭的人因為他這句話而沒敢大聲喘氣,淩嬈笑起來,剛要說自己沒被欺負,結果男人的手臂一伸直接將她擁入懷,摟住她的腰身,讓她靠在他懷裏,再又摸了摸她的肩膀,低眸看她一眼:“不冷?”
淩嬈搖頭:“宴會廳裏有空調,不冷。”
旁邊的任清宵袁纖畫之類的,看的眼紅。
這個淩嬈剛剛還囂張的像是誰都不怕似的,厲景川一來,她轉眼竟然就像是軟成了一隻無害的小白兔,完全被男人護在懷裏,哪還有剛才那跋扈的樣子。
“厲總,你別被她這樣子騙了,她剛才可囂張的很,她跟你相處的時候是不是一直都裝的這麽柔弱的可憐的?明明是她在這裏撞到了我,不肯道歉還……”任清宵氣紅著眼睛開口。
厲景川拍了拍淩嬈的腦袋,轉眼看向那位任清宵,似笑非笑道:“剛才是你讓她當眾脫衣服?”
任清宵本來還想借機會好好抹黑淩嬈一把,可一對上厲景川的視線,心裏瞬間湧上畏懼。
她強忍著那種畏懼感,梗著脖子說:“我是禮服被她弄髒了,最開始隻是要跟她交換一下禮服穿,是她不肯,還反過來咬我一口,更拿以前…以前…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來諷刺我……”
任清宵邊說邊放輕了聲音,有些尷尬。
厲景川卻是眼神冷漠的看她:“我和你?有過什麽事?我們認識?”
任清宵的臉色瞬間一白,周圍的各位千金更是用各種同情又鄙視的目光看向她。
不僅任清宵現在臉上難堪,在場的所有人現在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將淩嬈維護在懷裏的厲景川。
明明厲景川的話裏聽起來平淡沒什麽起伏,卻偏偏輕描淡寫的像是有鋒利的刀刃無聲中鑽了出來,刺的任清宵鮮血淋漓。
任清宵死死的咬著唇,沒想到自己當初為了他連命都要豁出去了,跳樓的事情轟動全城,結果厲景川身為當事人,卻竟然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
“厲、厲總,我……”任清宵委屈著,還想為自己爭取些什麽。
厲景川卻是絲毫不理會她臉上那像是藏著多大委屈似的神情,淡淡的重複了一句:“是你讓她當眾脫衣服?”
厲景川的語調平靜,平靜中卻透著層層的冷意危險。
淩嬈忽然在這個向來對他溫柔的男人身上,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
“其實沒多大的事,她們壓不到我的頭上。”淩嬈在他懷裏小聲說。
厲景川卻隻是撫了撫她的頭發,溫聲道:“乖,有些人該教訓就必須教訓,你脾氣好,不代表我會容忍。”
任清宵臉上的表情都快要碎了,旁邊的人更是內心唏噓不己。
淩嬈脾氣好?
淩嬈的脾氣什麽時候好過?
究竟是淩嬈的演技太好,還是厲景川這叫情人眼裏出西施?
淩嬈也無語了一下,手輕輕捏著他的袖口,低聲說:“今晚的宴會,我目的是要在市政廳國土辦的領導那裏得到些好印象,你幫我把麵子挽回來就行,別被這種事情纏了身。”
厲景川安撫似的又在她發際間落下一吻:“好,我知道。”
他的態度算不上多溫柔,但卻讓包括任清宵在內的各千金闊太都為此幾乎要紅了眼睛。
平時那麽冷漠的男人,卻將三千寵愛隻給了淩嬈一人,憑什麽!
“厲總…我看今天這事…還是得過且過吧……”任清宵的父親硬著頭皮出來說:“這事…小女也確實是有不對的地方,心愛的禮服被弄髒了,所以一時間沒能穩住情緒,得罪了厲太太,實在是……”
任清宵的父親還想說話,卻被厲景川一個眼神擋了回去:“我最不愛看自己的女人被人當眾欺淩,在場圍觀的各位,你們誰還想看她脫衣服?”
任清宵和袁纖畫都情不自禁的一個哆嗦。
蘇旭之沒因為剛才的場麵而覺得有什麽,此刻看著淩嬈被厲景川抱在懷裏,他目光在厲景川的身上掠過,接著露出了興味的笑容。
眼見任清宵嚇到站在那裏哆嗦,厲景川漆黑的眼掃過她:“既然你是第一個找事的,不是要人當眾檢驗身材?那就由你開始,你先脫。”
任清宵僵著表情,手指死死的纂著裙擺,一邊麵對著厲景川覺得心驚膽顫,又因為被厲景川強迫脫衣服而紅了臉。
看見任清宵這種時候居然還會臉紅,淩嬈心裏就不是滋味了,她抬起眼看了厲景川一眼,男人低頭看著懷裏像是要吃醋的女人,再看了眼時間,知道她是沒耐心在這裏跟這些人繼續周.旋。
他再轉眼看了過去:“剛才起哄的幾位,誰想看她們脫衣服,厲某不介意叫這家酒店獨自開辟個大廳出來讓你們去觀賞。”
誰都聽得出來厲景川所謂的開辟大廳,其實是要將這些找事的人送到某個地方去,反正不會是什麽好地方,絕對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就是了。
“不脫是麽?”厲景川又冷淡的看了任清宵一眼,忽然冷笑:“那不如就依蘇先生剛才的建議,先挖一雙眼睛來看看?”
任清宵瞬間青白著臉,滿眼驚恐:“我……”
厲景川目色冷淡的向人群裏一掃,當既就有保鏢衝了進來,包括之前一直因為淩嬈能搞定這一切而按兵不動的顧嬅也走了進來。
厲景川語調低緩,卻透著徹骨的涼:“帶下去,衣服脫幹淨,扔在酒店門前示眾。”
“不要!”任清宵尖叫:“我不要脫衣服!我不要!”
結果那幾個保鏢已經上前將她架住,任清宵瘋狂的尖叫掙紮:“我不要…不要…厲總你不能這麽對我,我的衣服是被淩嬈弄髒的,我隻是跟她開了幾句玩笑而己,我沒有真的要對她怎麽樣……”
厲景川薄唇彎起一絲沒什麽溫度的淺弧,看她一眼,仿佛她才是一個真正的玩笑一樣:“所以你是自己脫,還是我的人幫你脫?”
“我脫!我、我脫……”任清宵掙紮著抽出手,哭著抬起手就一把將禮服的肩膀向下扯了開,雖然隻扯開了一點,卻也還是覺得丟人到了及至,哭喪著臉看著厲景川,企求他能放過自己。
厲景川冷淡的目光根本沒看她,轉眼看向在一旁已經傻住的袁纖畫:“你是要我的人幫你,還是自己來?”
袁纖畫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沒能幸免,尷尬的站在原地,又見那幾個保鏢已經走近,嚇的忙低叫了一聲,抱著肩膀就蹲在了地上開哭,死活不肯脫。
任清宵的父親看不下去了,隻好麵向著淩嬈小聲說:“厲太太…今天的事情是我們不對,可這事…今天還有不少政界的人在場,鬧的太大對誰都沒好處……”
他的意思是想讓淩嬈求個情,他也清楚,現在如果淩嬈不開口的話,厲景川能把在場圍觀的所有人都清算一遍。
淩嬈想了想,她雖然沒那麽好心,但也實在不想厲景川為她大動幹戈。
淩嬈剛要從他懷裏抬起頭,卻驟然聽見厲景川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拿政界的人來警告她,你以為厲某在這裏隻是個擺設不成?”
任清宵的父親頓時尷尬了。
在場的人沒一個人敢在這種時候反駁厲景川,政界的人也一樣要給他不少薄麵。
這種情況下政界的人隻會想辦法趕快讓厲景川消氣,誰敢對他護在懷裏的淩嬈有什麽成見……
任清宵在旁邊一邊哭一邊繼續扯著身上的衣服,動作很慢。
厲景川的目光沒有看那個方向,他的手在淩嬈的頭上撫了撫,低聲問:“消氣了沒有?”
淩嬈點點頭,雖然的確很爽,但還是扯著他的衣袖小聲說:“讓她們幾個道個歉就算了吧,我以後還要在商界裏混,總不能給這麽多人留下太大的陰影,不然以後這些人見我都得繞道走。”
宴廳裏安靜的一根針都能聽得見,隻能聽得見任清宵脫衣服時悉悉索索的動靜。
聽見淩嬈的話,任清宵忽然漲紅著臉看向她,真的不想再繼續脫,哭著道歉:“厲太太對不起…剛才的事情我承認是我故意把酒灑在自己身上,我不該沒事找事,是我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