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說走就走的人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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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掛了厲景川的電話?
淩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個他的未接來電。
她對坐在身邊的男人小聲說:“我剛才跟BGY集團的人說話,沒注意是你給我打的電話,直接就掛斷了,之後又著急趕過來,一直沒看手機。”
厲景川看了她一眼,低淡道:“談成了?”
淩嬈一臉開心的對他點點頭,抬起手,一隻手比出一個二,另一手比出一個八,朝他眨了眨眼睛:“賣了這個數,拋去成本,賺回來的錢足夠在你父親麵前暫時交個滿意的答卷了吧?”
厲景川眸光深深,將她的手按了下去:“這答卷就算是交不上去,他也動不了你,不用這麽拚。”
時聞野聽見這話,在那邊笑:“怎麽?厲董不是都已經回美國了麽?還沒放過淩嬈呢?”
厲景川沒看時聞野,反而是低頭看淩嬈:“晚上吃過東西麽?”
“沒吃,我正想說呢。”淩嬈看著茶幾上那些各式各樣的酒:“今天不是傅子言的生日嗎?我這都進來半天了,怎麽沒看見有蛋糕?”
時聞野挑眉,隨口道:“我在醫院剛結束一台手術就直接開車過來了,哪有時間買蛋糕?”
淩嬈頓了頓,再又轉眼看向厲景川。
厲景川淡淡睇她一眼:“你看我像是會特意去買蛋糕給個男人慶生的人?”
淩嬈嘴角一抽:“那怎麽辦?就算你們都不愛吃蛋糕,可既然過生日,總要有個形式啊,早知道我剛剛來的時候給你打個電話好了,剛才正好路過一家不錯的蛋糕店。”
“哪家?讓你那個女保鏢去買。”時聞野說。
傅子言聽見女保鏢三個字,冷冷的掃他一眼:“不需要,等會兒還有人過來,她應該會買。”
“誰啊?今天不是就我們幾個?”時聞野眼神向他一瞟。
傅子言笑笑,向後隨意的靠在沙發背上,不言不語的瞥著時聞野,那眼神仿佛像是在說,小子,你就等著被虐吧。
時聞野俊挺的眉宇一動,默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麽,便忽然冷下了臉:“你該不會是……”
淩嬈的目光直接朝前望了過去。
來的是個女人,身材窈窕,皮膚白淨,眼睛裏透出的是冷靜,年紀和淩嬈應該差不多,長長的微卷的頭發散在背後,氣質出眾卻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手裏提著一個很大的蛋糕盒。
“抱歉,我來晚了。”年輕女人走進門,笑意自然妥貼,目光在沙發上的幾人臉上掃過,在時聞野那瞬間沉冷下來的臉上停留的久一些,但也隻是稍微有那麽零點零一秒的久而己,便又笑著看向了傅子言和厲景川。
同時,她對淩嬈笑道:“你好,你是淩嬈吧?我們見過,但你肯定是不記得了,我是蕭青綾。”
“蕭小姐?”淩嬈聽到這裏才終於有了印象。
蕭青綾,華城時代國際集團的千金,比淩嬈大兩歲,蕭家住在美國,國內的公司在華城,以前跟淩嬈的確是見過,但也是幾年前淩嬈和淩華嶄去參加一場晚宴時見過一麵。
曾經甚至有一度傳聞,蕭青綾是唯一可以與淩嬈的顏值媲美的那一個,如果不是蕭家不在華城的話,她們兩個絕對是華城齊名的兩朵花。
兩人接觸的不多,蕭青綾在華城的時候,淩嬈在國外讀書,淩嬈回來的時候,蕭青綾卻已經回了美國,否則的話,也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淩嬈直接起身,過去幫她接過蛋糕放在茶幾上,由衷道:“真的是好多年沒見了,蕭小姐怎麽回國了?以後是定居在華城還是回美國?”
“蕭家在國內的公司總部留在華城,我也許會留下,但也可能…會有其他變化。”蕭青綾說著,眼神看向傅子言:“我這麽晚才拿著蛋糕過來,沒掃你們的興吧?”
“沒有,來的正好,厲太太剛還念叨怎麽沒蛋糕。”傅子言說著,眼神又意味深長的瞥向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的時聞野。
淩嬈感覺這氣氛和她預想的不太一樣,看了看傅子言,再又看了看時聞野,感覺時聞野周身像是聚攏著寒氣,壓抑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陰沉。
再轉眼看厲景川,厲景川眼眸都沒有抬一下,照樣喝著杯中的酒,明顯的事不關己。
“我是昨天去訂的蛋糕,剛才要去取走的時候,才知道他們的甜品師傅臨時請假了,下午才回來,下午才開始做,所以剛剛等的久了些。”蕭青綾說著,便笑著打開蛋糕的盒子,對淩嬈說:“淩小姐什麽時候結婚的?我都沒能討到一杯喜酒喝。”
說著,就看向厲景川:“厲總連個喜帖都沒說給我們蕭家發一個,會不會太不夠意思?”
“坐下說。”厲景川示意她們兩個坐下。
淩嬈和蕭青綾一起打開蛋糕,又把蠟燭也拿了出來,然後拉著蕭青綾正要去旁邊坐。
忽然,時聞野站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隨口般冷淡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蕭青綾的動作一頓,站在沙發邊沒動,淩嬈卻是轉眼看向臉色冷沉的男人,也感覺到這氣氛不太對,目光從時聞野的背影再落到蕭青綾有些僵白的臉上。
淩嬈轉眼看向傅子言和厲景川:“怎麽回事?時醫生就這麽走了?你們都不攔著?”
“攔什麽?”傅子言又從煙盒裏拿了根煙:“早晚都要見這一麵,他想走就走,這是他自己的事兒,沒人會去攔著。”
淩嬈憑著女人的知覺,感覺蕭青綾大概是跟時聞野之間有點什麽故事。
厲景川這時開了口,冷冷淡淡:“你怎麽想的?把人給弄到這來了?”
“我跟蕭小姐在美國打過交道,畢竟老熟人,我過生日,人家要過來送個蛋糕,雖然我明白她根本就不是奔著給我過生日來的,總也不能拒絕。”傅子言吐了口煙圈,冷笑:“是她自己不死心,老時什麽脾氣她比我們更清楚,今天來這裏會麵對的是怎樣的結果,她該是也明白。”
傅子言再又瞥了一直站在那裏沒說話的蕭青綾一眼:“當初去招惹他的人是你,說走就走的人也是你,現在回來,明知道他會是什麽態度你也非要過來,現在看到了?人壓根連看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蕭青綾沒說話,在淩嬈關切的來拉她的手時,也隻是淡淡勾了一下唇,眼神藏在包廂暗色的陰影裏,看不出情緒。
時聞野剛走出包廂沒多遠,沒因那些聚集起來的人和哭鬧聲而停下腳步,卻在那群人身旁走過時,驟然聽見裏麵的女人被人煽了一耳光的動靜,伴隨著幾個男人流裏流氣的叫罵聲,才麵無表情的轉眼向人群中望了一眼。
外麵的動靜不小,包廂裏的許多人也都出來看看情況,蕭青綾打開包廂的門,遠遠的就發現時聞野在那裏。
淩嬈看見那邊的人群,下意識和蕭青綾一起走了出去。
厲景川起身過去,傅子言也隻好將煙蒂掐熄,皺著眉出去看看情況。
蕭青綾剛走進人群,看見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臉上本來平靜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下意識的抬眼看向不遠處神情冷然的時聞野。
淩嬈停下腳步,等到厲景川過來時,回頭湊在他跟前小聲問:“今晚這事態的發展是怎麽回事?我好像沒太看懂。”
厲景川已經看見人群裏的狀況,握過她的手沒讓她再去前麵,淡道:“時聞野自己的事,你不用管。”
淩嬈:“……”
淩嬈隻好轉頭去看。
傅子言站在一旁,雙臂環胸,冷冷的低道:“今天可真是意外的巧,時聞野的兩個舊愛都在這裏。”
淩嬈詫異的看看前麵的蕭青綾,再又看看那個倒在地上一身狼狽被人圍觀的年輕女人。
然後淩嬈的八卦之眼直接看向了傅子言。
傅子言冷嗤道:“要說這老時唯一愛過的,也就隻有蕭青綾這麽一個,但現在愛不愛不清楚,恨是一定有。”
傅子言以眼神冷冷的瞥了瞥人群裏倒在地上的女人:“這是柳念疏,大概四五年前的時候和時聞野有過婚約。婚約是時家擅自安排的,但是被時聞野拒絕,很早以前就解除了。這柳念疏對時聞野很著迷,年紀小,很能鬧騰,被拒絕之後可以用一哭二鬧三上吊來形容,也沒得到時聞野多看去的一眼,柳家也由此跟時家關係漸漸惡劣,沒再有過往來。”
傅子言說這些話的時候,蕭青綾就在旁邊站著,多多少少能聽得到,但是她沒動,隻是一直看著時聞野所在的方向。
傅子言一副看熱鬧的神情:“淩小姐你再怎麽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應該知道,今年年初華城那家最大的電子企業柳氏電子集團宣布破產倒閉的消息,柳氏的幾個董事級別的人決斷錯誤,導致企業崩盤,不僅破產倒閉,還欠了一屁.股的債,這柳念疏是怎麽被輾轉賣到這的誰也不知道,但是看這架勢,旁邊那幾個應該是她的買主,她這應該是剛逃出來。”
淩嬈的手忽然漸漸有些發涼。
感覺到淩嬈忽然的安靜,厲景川將她的手捏在掌心裏:“跟你無關的事,別胡思亂想。”
柳念疏被那幾個男人一步步緊逼著向後躲,趴在地上小心的不停的往旁邊挪動身體,滿眼的驚恐和仿佛對生命的絕望,淩嬈像是看見了上輩子的自己。
厲景川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看見她逐漸有些發白的臉,低問:“身體不舒服?”
淩嬈定了定神:“可能這裏現在圍觀的人太多,有點缺氧,沒事。”
“別看了,回去。”厲景川直接扣住她的手,要帶她走。
就在那時,地上的柳念疏忽然痛苦的驚叫一聲,一個男的將她往回拖拽回了幾米,一腳直接踩到她的小腿上。
淩嬈回頭就看見那個滿臉酒意又有些猙獰的男人站在那罵道:“臭婊.子,拿了老子的錢又裝什麽貞潔烈女?八萬塊買你個初夜已經是給你們柳家一個舊情麵,不然就你這種貨色,一晚上八千都不一定有人願意要!既然被賣了過來,衣服也換過了,還裝什麽裝?”
柳念疏倒在地上哭,不停的搖頭:“我不賣…收錢的人不是我…求你們放了我…求求你們…啊!”
“不管收錢的是誰,被賣的人是你就對了!”那個男的驟然一把將狼狽倒在地上的女人拽了起來,更甚至當眾一把撕下她肩頭的衣服,她尖叫著掙紮也沒用,頭發被抓著,狼狽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