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睡不著你們兩個就特麽來這裏圍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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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傅子言說的沒錯,有些時候不能怪別人太冷血,隻能怪當時的自己不夠強大。”淩嬈窩在他的懷裏,仿佛不經意的低著嗓音說。
淩嬈今夜有些醉了,厲景川看了她許久,沒有多說什麽,抱著她回了別墅。
進去後她也仍然圈抱著他的脖子,看著他清俊的臉:“我需要更努力…更努力的追上你的腳步…更努力的支撐起我新的人生……”
看著醉眼迷蒙的小女人,他撐在她身上,看著她,淡淡道:“以後不許再沾酒。”
“厲景川。”
“嗯?”
“我要變強。”
“……”
“我要變的很厲害。”
“……”
“我要強大到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幫助,可以徹底支配自己的人生,我要強大到足以不去畏懼任何生離死別的風險,我還要……”
淩嬈本來就是醉著,被吻了一會兒,實在說不出話,幹脆也就不說了,閉著眼睛抱著他的脖子。
直到淩嬈很快就睡著了,厲景川低頭看她。
淩嬈半夜醒來,發現厲景川沒在身邊,她坐起身揉了揉有些淩亂的頭發,再又斥著腳下床,推開書房的門和陽台上的窗子,都沒見到厲景川的蹤影。
站在陽台上吹了幾分鍾的冷風也沒能清醒,還是頭疼的很,她揉了揉額頭,轉身回了房間,將窗子關上,再又撲倒在床上,在床邊隨手抓起手機想要給厲景川打個電話,結果打過去卻隻能聽見一道機械化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淩嬈將手機往旁邊一扔,實在頭疼的很,抓起枕頭用力按在自己腦袋上強迫自己繼續睡。
黑色古斯特在路上飛馳,厲景川給傅子言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傅子言這會兒喝的有些高了,語氣懶洋洋:“我還以為你把淩嬈送回去後,跟你女人在家裏幹柴烈火的很,沒時間再出來。”
厲景川:“……”
這個時間他本來也沒打算將淩嬈一個人扔在家裏,小女人醉醺醺的,不時的說著亂七八糟的夢話,她又有大姨媽護體,幫她洗過澡換過睡衣後,他到現在仍然睡意全無,如果不是這樣,也不至於傅子言一個電話,他就真的出來。
“晚上不是剛喝過,怎麽又去時聞野那裏喝酒?”厲景川冷淡的問。
時聞野的別墅裏,傅子言坐在沙發上,眯起眼睛看著窗外別墅區中的璀璨燈火,再又瞥了眼站在落地窗前一身陰沉的時聞野,斥笑了句:“老子怕他想不開,過來瞧瞧,結果他像根木頭似的杵在窗前半個小時了,我懷疑他這是已經入定成佛,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厲景川不溫不火道:“他的事,的確不該插手。”
傅子言因為又坐在這裏喝了幾杯,這會兒也有些醉意,修長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淡道:“我在美國欠了蕭青綾一個人情,否則你以為我願意管她和老時這點陳年破事?”
傅子言哪裏是個喜歡管這種閑事的,如果不是蕭青綾恰好選在他生日這天說要帶個蛋糕過來,又恰好傅子言這幾天很想找找時聞野的麻煩,他也沒這閑心來插手。
他更也沒興趣去幫誰,不過是時聞野這些年過的太過孤寡,看他這日子過的像和尚入定了似的,看不順眼,給他平靜的生活找點別樣的刺激。
厲景川邊開車邊淡道:“你還在他那裏?”
傅子言:“他這裏最近添了不少好酒,我又喝了點,到現在才算是喝透了,懶得走動,今兒就在這住了。反正兩個大男人,我在這守著總不至於讓那個看似可憐的柳念疏再回來,趁老時之危真的做出點什麽來。怎麽著,你還真來啊?”
時聞野那裏最近新添的酒,當然全部都出自厲景川之手。
厲景川:“等著。”
十五分鍾後。
傅子言叼著煙,回頭看向在別墅裏出現的男人。
厲景川一身黑衣,如同沁染在夜色裏,走進門,瞥了眼仍然站在窗前的時聞野。
時聞野單手插在褲袋,儼然沒打算理會他們兩個,即便是厲景川居然在這麽晚的時候忽然過來,他也隻是冷淡的朝門前看了眼,眸色冷淡的收了回去,沒說話。
“他站多久了?”厲景川走了進去。
傅子言轉眼看著身形挺拔的男人走近,骨節分明的手指撣了撣煙灰,眉鋒挑起:“估計是回來後就一直站在那,我來時他就這樣。”
“話說回來。”傅子言又似笑非笑的嘲弄著看向厲景川:“這麽晚你居然還能過來,該不會淩嬈醉到認不出你是誰,把你直接從床上踹下來了?”
厲景川冷瞥他一眼:“你很有經驗?經常被女人踹?”
傅子言眉眼一挑,笑著叼起煙,拿起茶幾上的酒給他倒了杯。
厲景川沒去接酒杯,淡冷的眸色看向時聞野的方向,時聞野從始至終都冷冷的看著窗外。
“被你帶回來的落魄千金,這麽快就趕走了?”厲景川看著他那陰沉的模樣,清清涼涼的問。
傅子言坐在沙發上邊抽煙邊眯著眼睛笑,也瞥了眼時聞野那邊:“分明對柳念疏一點興趣都沒有,偏要把人買下來,把這麽一塊牛皮糖放在身邊做為代價,無非就是不想讓蕭青綾過的太舒心,嘖嘖,這又是何必?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哦不,應該是傷敵一千自損一萬……”
厲景川沒說話,傅子言剛要給他遞個煙過來,結果收到厲景川冷淡的視線,想起這煙他是早八百年前就戒了,當即哼笑,將煙往茶幾上一扔。
厲景川走到落地窗邊,掀了掀眼皮,向外看了眼。
時聞野站在這裏一直所看的方向,是對麵不遠處的那棟別墅。
厲景川單手插在褲袋,沉靜的嗓音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當初愛的奮不顧身,再又恨的要死要活,人回來了,你始終避而不見,今晚也擺明了要繼續形同陌路,你還站在這裏看什麽?她一夜不回來,你還打算站這裏等一夜?”
在這裏入定了許久的時聞野這才有所動作,卻也隻是轉眸看他一眼:“誰他.媽說我站在這裏是為了看她?”
似是一晚上的壓抑平靜終於被打破,時聞野眉目間盡是冷意:“你看我像是能為了這種女人站在這裏守到天亮的類型?”
厲景川涼涼道:“她這套別墅在這裏空置幾年,你就搬過來幾年,望著一套空別墅這麽久,現在好不容易走了的人回來了,她怕是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就住在她對麵,你又究竟每天每夜的站在這裏望過多久,自己心裏沒數?”
時聞野:“……”
他驟然轉身走到沙發邊,拿起傅子言剛扔在茶幾上的煙點染,抽了幾口冷靜了下,才語調冷然的開腔:“搬到這裏住也是幾年前少年無知還沉浸在愛恨糾葛裏時的決定,現在早沒感覺了,無非隻是住習慣了而己,懶得換地方。”
傅子言邊吞吐著煙霧邊冷笑:“是年少無知,還是你他.媽活了二十幾年就對這麽一個女人動過心思,到現在那群追在你屁.股後邊想泡你的女人都以為你對女人沒興趣,結果誰知道你這顆純情的少男心早被一個女人擠爆了揉碎了到現在還沒拚湊完整?”
時聞野麵無表情:“你們兩個大半夜來我這裏,就是來奚落老子當初那段愚蠢的過去的?”
傅子言笑:“我確實有點這意思,就是不知道他這麽晚怎麽也會說來就來,說他是被淩嬈給踹下床了,他還不承認。”
傅子言邊說邊看厲景川。
厲景川淡淡道:“睡不著,過來看看老時究竟有多不開心,他說出來我或許還能開心開心。”
時聞野:“……”
“睡不著?”時聞野冷笑,煙隻抽了幾口就在指尖掐熄:“睡不著你們兩個就特麽來這裏圍觀我?”
厲景川隻不鹹不淡的冷冷挑眉。
他明顯能感受得到,淩嬈在幾個月前的性情有所變化之後,在冷靜的表麵下,藏著一種莫名的脆弱。
厲景川回去的時候,已近淩晨,天色仍有些暗,但卻也透了些白。
原本以為淩嬈還在睡,結果小女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顯然是根本就沒睡好,直到他躺到她身邊,她才在睡夢中皺著眉毛鑽到他懷裏,漸漸平靜了下來。
厲景川摸了摸她的頭發:“頭疼?”
淩嬈閉著眼睛在他懷裏點點頭,半睡半醒,迷迷糊糊,沒說話。
厲景川落在她發間的手轉為在她的額頭上撫揉輕按,她沒動,任由他幫自己舒緩頭部的疼痛。
MN工作室。
電腦屏幕裏正在不停的跳躍出薑淺在MSN上給她發過來的各種消息。
薑淺現在已經可以杵著拐杖進行正常的行走,隻是需要經過三個月的複健期,如果要來她工作室幫忙的話,不方便住的太遠。
但畢竟薑淺曾經和她一起在美國讀書的時候,讀的是財經大學,在金融分析方麵也專業,現在工作室財務主管的位置空缺,正好薑淺過來幫她的忙,淩嬈也能省去不少心力。
兩個人正聊的熱火朝天的,忽然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淩嬈隨手接了起來:“喂?”
“淩總,你好,這裏有一份你的快遞。”
電話是九龍大廈一樓的收發室打來的,淩嬈又看了一眼來電的號碼,說:“好的,我等會兒就下去。”
掛斷電話後,淩嬈在鍵盤上敲了幾個字:[是你怕出院之後東西太多,把自己的東西都打包寄到工作室來了嗎?]
薑淺回複:[沒有啊,我沒多少東西,去的時候隨便拎個箱子放到住處就好了。]
淩嬈眉梢微挑。
現在這個年頭,國內電商也才剛剛起步,淩嬈也沒有在網上買東西的習慣,平時也很少會有跟別人郵寄東西的往來關係,而且她這工作室裏收到的一些信件或者電話傳真之類的,都是由小八或者秘書來負責。
淩嬈直接下樓,去了一樓的收發室,裏麵的人將一個不是很大的方型盒子遞給了她。
淩嬈見這盒子包的很嚴實,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麽東西,而且隻有收件地址和她的名字,並沒有寫寄件的地址和寄件人。
“是誰送來的?”淩嬈留了個心眼,問了一句。
“不清楚,剛才在整理門口這堆箱子的時候發現的。”
淩嬈聽罷,將手裏的方型盒子掂量了兩下,沒聽見裏麵有什麽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