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可不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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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嬈兩手緊抱著厲景川的脖子,低聲說:“人生真的是太無常了,無常到很多東西今天不抓住,明天就會徹底的錯過和失去。”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至少你不會失去我。”
淩嬈沒說話。
厲景川不是看不出來淩嬈自從得知一些關於身世的說法後,雖然看起來依然平靜沒有受到影響,但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些過不去的東西。
“相信我,無論人生有多無常,我一直都在。”
淩嬈點點頭,將臉在他頸間埋的更深。
厲景川直接低頭,回以深吻。
Y大。
課間,淩嬈去了洗手間。
厲景川在Y市的這半個多月,許多工作已經進入收尾階段,再過一兩天就該回華城,淩嬈雖然不舍得,但距離她回華城也沒剩下多久的時間了,總也不能真的耽誤他的工作,畢竟厲景川為了她已經將Y市這邊的工作量擴充到最大,時限也盡可能延長了這麽久。
正是因為即將再次分離,這連續兩夜淩嬈都快被厲景川榨幹了,說是抵死纏綿也不為過。
岑非煙跟著就進了洗手間,看見淩嬈正在那裏,走過去,象征似的洗了下手,又擠了些洗手液,轉過眼,看向淩嬈身上的淺藍色的高領薄衫,臉上露出一副無害似的笑:“淩嬈,你和顧嬅不會是真的認識吧?之前在寢室的時候你們之間的關係就一直神神秘秘的,最近不見顧嬅,你也半個多月都沒回寢室,我和費襄怪想你們的。”
淩嬈看她一眼,抬起手放在烘幹機下不緊不慢的吹著手,邊吹邊淡淡道:“你懷疑我和顧嬅之間的關係倒是並不意外,但是說想我們,還是算了吧,我們不在,你的那一堆行李不是正好有地方可放?”
“我哪敢放啊,別說是行李,就是隨便一件衣服扔到你們的床上,費襄都要忍不住說我幾句,非說你們隻是最近沒回寢室,床還是你們的,這寢室裏雖然沒有你和顧嬅的存在,但還有費襄這麽一雙眼睛盯著呢。”岑非煙邊說邊搓著手,再又故意向淩嬈的衣服瞟了眼:“Y市也不像你們華城那麽冷,怎麽在這裏還穿上高領的衣服了,不熱嗎你?”
淩嬈眼皮一掀,唇瓣露出淡淡的嘲諷:“你是又想來我這裏打聽什麽了?”
她對於岑非煙這種小角色是連一點拐彎抹角的時間都不想浪費,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各奔東西了,這岑非煙怎麽就這麽看不上她,住在一起時候找茬,不住起來了還想找茬,也不知道自己的哪根刺把她給刺著了,不碰就癢,碰了還覺得疼,莫名奇妙。
岑非煙看著淩嬈這一如既往的模樣,一張精致的臉上隻有無動於衷。
等洗完了手,岑非煙抽了張紙出來,邊擦著手邊說:“剛才我在教室裏看見你脖子那裏有一塊紅色的東西,沒看的太清楚就被你的衣領蓋住了,別是在學校外麵住的時候出過什麽事受過什麽傷了吧?我看看,傷的嚴重嗎?”
說著岑非煙忽然抬起手就要去扯開淩嬈的衣領。
淩嬈沒什麽表情揚手便將她的手給擋了住,同時挽起嘴角,弧度慵懶,似笑非笑道:“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了?連我脖子上這點小小的痕跡都能被你注意到,還特意跟到洗手間來要扯開看一看?”
岑非煙聽她說完,嘴角也翹起一絲不友善的弧度:“淩嬈,你果然做賊心虛。”
淩嬈甩開她的手,隨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轉身直接向外走。
岑非煙氣不過,直接跟了過去,淩嬈聽見她跟過來的腳步,沒理會,邊走邊慢慢的將身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拍了拍。
“就算你躲的夠深,也還是被人給發現了,不就是找機會抱上厲總的大腿了嗎?怎麽著,背著厲總的太太在外麵和厲總廝混,覺得很爽是吧?”岑非煙一副吃不著葡萄硬說葡萄酸似的語氣湊在淩嬈耳邊道:“你這些天是不是都跟厲總在一起?他真的看上你了?”
聽到中間那一句的時候,淩嬈的腳步就頓住了。
她轉過眼,看著一臉好像抓到誰小辮子了似的岑非煙。
淩嬈隻看了她兩眼,接著不屑的冷笑,幾秒後繼續向教授的方向走。
等快到教室門口時,淩嬈才緩緩淡淡的開口:“像你這種隻相信自己愚蠢的內心,而死活不肯相信自己眼睛的人,真是不多了。”
岑非煙騰地一下躥到淩嬈麵前,盯著淩嬈,微微拔高了些聲音更有些激動的道:“你也是真的夠虛偽的!那天在體育館要不是因為我,你能跟厲總有機會走的那麽近嗎?我現在就是站在事情參與者的角度來問你是不是背著我去引.誘厲總了!你還好意思理直氣壯?”
眼見著岑非煙這情緒激動的神情,淩嬈抬眼,冷淡的看著她:“你參與什麽了?”
“在體育館那天你連話都沒好意思主動跟人家厲總說一句,要不是我說你是華城人,估計你這輩子也沒機會能跟他說得上話!”岑非煙瞪著她:“好歹我也算是在中間牽過線的,你就這麽對我?”
淩嬈很努力的將自己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給收了回去,淡淡靜靜的看著她:“所以如果我這些天真的和他睡在一起,你想怎麽樣?”
岑非煙瞪著一雙眼睛,表情很是不可思議。
聽說是一回事,但沒想到淩嬈居然就這麽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淩嬈不再看她,直接進了教室,坐下後將桌上的書收了起來。
岑非煙跟進來,站在她旁邊就壓著聲音警告:“淩嬈,人家厲總可是已經結婚了的!你這是第三者插足!你還要不要臉!”
淩嬈將桌上的筆記和多餘出來的書一一的收起來,再對她瞟了一眼:“所以你是在這裏跟我討論你的三觀有多正,還是在氣憤你自己比我晚一步?怎麽?覺得抓到我的小辮子,這是要來威脅我了是嗎?”
真正的心事被戳穿的瞬間,是有些難堪。
岑非煙見淩嬈這完全不懼任何後果似的神情,總結出來的就是幾點。
現在能在淩嬈背後撐腰的還能是誰,可不就是厲景川?
不去看岑非煙那副神情,淩嬈端起桌上的保溫杯,打開蓋子,透過杯上氤氳的熱氣,靜靜的看著因為上課鈴響而在這時走進來的林教授。
岑非煙這才回她自己那裏坐下,眼神卻是不時的又看向淩嬈的那件高領的衣服。
就算淩嬈這衣領很高,可她之前刻意的注視下,還是發現偶爾在淩嬈轉頭時會隱約露來的曖昧吻痕。
晚上,淩嬈沒有答應和費襄一起逛街,課後出了Y大就看見顧嬅將車停在外麵。
好些天沒看見顧嬅,她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頭發又剪短了一些,依然是勁瘦的身黑衣,幹練利落的站在車邊。
淩嬈說要去商場買些東西,顧嬅陪她同一起去,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仿佛又變回剛到淩嬈身邊時的那個狀態。
既然顧嬅是在回避,淩嬈也不會去刻意揭開她的傷口去問,幹脆也沒有多說,隻偶爾問一句自己買的東西好不好看,等顧嬅評價幾句,其餘的一概不提。
六點,顧嬅送淩嬈去厲景川現在的子公司樓下的餐廳。
等她到的時候,厲景川已經坐在那裏,看模樣,可能已經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四目相對,淩嬈看到男人墨色的眸底似乎漾出了星星點點的笑,接著他就起身了。
她走過去,他剛好替她拉開椅子,又將她脫下的外衣和包放在一旁,低低的嗓音裏覆蓋著接近寵溺的笑:“不是讓你五點半過來,怎麽這麽晚?顧嬅休息了一陣子,看來她複工之後的工作效率有待提升。”
淩嬈抬頭看著男人好看的下顎:“我剛才和顧嬅去商場買東西,看見幾件好看的衣服就多試了一會兒。”
“新買的衣服在車上?”
“沒買,試了幾件之後覺得和自己平時穿過的樣式沒差多少,所以沒買。”淩嬈安穩的落坐,再接過服務生拿來的菜單,邊看邊說:“你來Y市這麽多天,幾乎每天都在家裏親自下廚,外麵餐廳的東西偶爾吃吃還行,但我還是喜歡你做的。”
淩嬈點完菜就握著一杯熱飲喝了一口,見男人在坐下時,清雋的嗓音低沉的響起:“有人在跟著你。”
“你怎麽知道?”淩嬈沒有馬上轉頭向外看,從Y大出來之後她就感覺到了,猜也猜得到是誰在跟蹤,幹脆也沒去理會,和顧嬅一直閑逛到現在才開車過來,結果對方居然還在跟。
“這麽低端的跟蹤方式,車就停在顧嬅的車後麵,是誰?”厲景川淡淡的問。
淩嬈放下杯子,微微瞥唇:“應該是岑非煙,她懷疑我勾搭你這個有婦之夫,估計是想拍些證據來威脅我,哦對,順便興許還能找你這位有婦之夫敲詐些什麽平時你不會答應的條件出來。”
厲景川好笑的看著她那頗為不耐煩的表情:“學校和職場完全是兩種智商水平,你倒是能忍。”
“不能忍還能怎麽辦,你上次說的沒錯,跟這種小孩子太認真完全就是在拉低智商。”淩嬈看著男人帶笑的眸,抿唇道:“再堅持兩個星期,熬過Y大的校慶,再熬過最後一場測試,也就可以回歸華城的懷抱了。”
厲景川挑眉:“打算參加校慶?”
“以前的學生時代沒參加過,這回既然遇上了就參與一下,剛才就是準備買校慶時候穿的衣服,不想太高調也不想太隨意,選了半天沒有合適的。”
男人注視著她,淡笑:“我明晚回華城,今晚陪你去看衣服?”
“不用,不著急,到時候在我衣櫃裏隨便選一套。”淩嬈眼角的餘光看見岑非煙的那輛車還停在外邊,車窗落下了一點縫隙,估計是在偷偷.拍照片,沒有回頭去看,隻握著熱飲的杯子,說:“我爸那邊怎麽樣了?”
前天淩華嶄見過魏綻之後,的確給淩嬈打過電話,但也隻是簡單的關心幾句後就沒再多說,現在淩漫雪究竟是失蹤還是遇難還不能確定,如果沒有遇難的話怎麽會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可厲景川查到的是淩漫雪的確沒有登機。
現在這種情況下淩嬈也不好太頻繁的打電話回去問,畢竟讓淩漫雪登上出國的這趟航班的人,淩嬈即使不是始作俑者,但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他還在等消息,情緒比你想像的穩定,不需要擔心。”
“我爸是個很善於克製和隱藏情緒的人,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這麽大了才從別人的嘴裏知道自己的身世有疑。”
服務員這時將一碗羅宋湯放到餐桌上,厲景川將湯盛出一些放在淩嬈麵前,幽深的眼底浮著一層淡淡的溫和:“凡事不要太追根問底,穩住自己的心態最重要。”
淩嬈看著他俊美的臉,眼角的餘光象征似的向外瞥了下:“如果外麵那個腦子有問題的小姑娘拿著今天偷.拍來的照片去威脅你這個有婦之夫,或者來威脅我,這種無聊情況一旦發生,你說我該怎麽做?”
淩嬈這是也不打算繼續因為淩華嶄的事而影響這一餐的心情,主動而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男人笑,長臂伸過去摸著她的腦袋,低低的笑:“你會讓她後悔這三個月的狗眼看人低,還是打算拿正牌厲太太的頭銜打她的臉?”
淩嬈喝了一口湯,淡淡道:“那就要看她作死的程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