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空了的高腳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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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嬅!我不告到你祖宗十八代都陪著你一起哭出來,我岑非煙三個字就倒著寫!”
岑非煙氣到漲紅著臉,滿地被踩隨的東西來不及心疼,隻看見顧嬅拿相機的內存卡拿走了,更是直接嘶聲喊:“你們就算是拿走了內存卡也一樣!淩嬈自己不要臉,被拍到這些照片就怕了?以為我沒有在別的地方備份嗎?校園網總不可能一直被封下去,就算是網上發不出去,你們要是不弄死我,我還有這張嘴可以說出去!”
她剛說完這話,顧嬅驟然一腳踹在她腿上,岑非煙瞬間疼的向下蹲了下去,白著臉不敢置信的看她。
“想弄死你還不簡單?”
“你…你就不怕坐牢嗎?”沒料到顧嬅居然連這種威脅都不怕,岑非煙剛才眼裏那份囂張瞬間就沒了。
“需要考慮會不會坐牢的人恐怕不是顧嬅。”淩嬈看了一會兒,便走了過去,語氣很冷很淡又很平靜:“網絡誹謗罪,雖然今年還沒有設下明確的罪例標準,但也已經入法,就以你今天發的那些偷.拍來的照片和文字內容,隻要我不想放過你,你隨時可以進牢裏去坐一坐。”
“那勾.引已婚男人,第三者插足,是不是也有罪?”岑非煙抬起眼就瞪向淩嬈:“睡到厲總那樣的男人,你很驕傲是吧?明知道人家已經結婚了你還這麽死不要臉的往上貼,自己不要臉還怕別人說嗎?淩嬈,你別以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他睡在一起!”
淩嬈看著她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副明明自己沒得到而嫉妒到發狂,卻又偏偏非要站在道德至高點去捕捉別人汙點的模樣,噗嗤笑了:“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和厲景川何止是最近才睡在一起,我們很早就睡在一起了,而且是每天一起睡一起醒一起吃早餐,我還真就是心安理得的很。”
岑非煙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幾秒後脫口而出:“不可能!”
淩嬈說的好像是她很早就已經和厲總認識了,不僅僅是在華城才開始這樣的關係。
明明淩嬈說過她和厲氏集團都沒有接觸過,她怎麽可能會和厲總……
淩嬈一定是心虛了,怕她真的把這種事情說出去,所以才來唬她的而己。
岑非煙看著眼前這張精致得無可挑剔的臉,心裏頭更加看不起她了。
淩嬈雖然漂亮,但岑非煙才不相信厲總那樣的人會真的喜歡她,更會跟她保持了長久的這種關係,而且岑非煙還聽說,厲總的感情生活一直很幹淨,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緋聞。
淩嬈看著她,撩起唇懶洋洋的笑:“不可能?有什麽不可能?難道你以為華城大到容不下我?還是厲景川的床容不下我?你眼前看見的那個正人君子就不能有正常的床笫生活?他難道隻能談精神上的戀愛,都不用女人陪著睡?”
岑非煙被她說的一張臉都漲了起來,說不出是嫉妒還是氣:“這麽不知羞恥的話你都說得出口,淩嬈你究竟是下.賤到什麽程度才能把厲總糾纏到手,你……”
淩嬈雖然對她早已經十分的不耐煩也不屑理會,但那些照片和那些誹謗的文字還是徹底惹著了她。
淩嬈唇瓣的弧度勾的愈發的深了,輕描淡寫道:“論下.賤,我怎麽比得過你,主動跑到體育館後台去找人,最後又挪不開麵子而把我拽了過去,以我是華城人的這個理由來試圖接近他,你這點隱晦的小心思不過就是一直沒找到更好的實踐機會,不過就是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能碰到,結果最後知道我和他睡了,你氣到發瘋發狂,恨不得撕了我毀了我。可你再氣又怎麽樣?還不是連他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得到,我警告你,平時在我麵前像個跳蚤一樣跳來跳去就算了,但是少在他麵前晃悠,先不說你有沒有機會去他麵前晃,就是你心裏那點齷齪的思想都不要有,否則我隻會覺得惡心,看見你就煩。”
岑非煙越聽臉色越差,聽到最後氣到手都在顫抖。
“淩嬈,你不就是爬上他的床了嗎?睡又能睡過幾次?厲總怕是早就已經離開Y市了,他走之後你還算什麽?要不是有顧嬅在,你一個不知廉恥的小三有什麽資格站在我頭上欺負我?”
淩嬈聞言,倏的直接冷笑了出來:“我可真是佩服你這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
岑非煙不服的正要站起來,顧嬅再度一腳踹在她的膝蓋上,岑非煙頓時直接疼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蠢貨,知道我是誰嗎?”顧嬅凜著聲音斥道。
“我管你是誰?”岑非煙痛到紅著眼睛瞪她。
顧嬅冷冷的挑眉:“我是厲太太的私人保鏢。”
“我就知道你這種人也就是個保鏢的命,上不了什麽台麵,還什麽私人保鏢?什麽厲太……”岑非煙正要繼續罵,卻又忽然臉色刷的一白,為顧嬅的身份,更為了她口中所謂的厲太太。
顧嬅從出現開始就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護著淩嬈,無論淩嬈有任何大事小情都絕對有顧嬅在場。
岑非煙僵坐在地上,抬起眼看向淩嬈,淩嬈的眼神始終不急不緩,落在她的身上。
一瞬間,各種難堪都上來了,岑非煙深呼吸了一口氣,紅著眼睛道:“你們在撒謊!”
淩嬈怎麽可能是厲太太!
可仔細想想,從厲景川出現開始,在體育館裏直接點了淩嬈的坐標,之後又因為淩嬈而去了Y大的食堂,後來淩嬈吃了太鹹的魚而直接將水給了淩嬈,那麽自然的動作,還有後來發生的一切……
岑非煙以眼神看向顧嬅,尋求著真正的答案,顧嬅隻冷眼以對。
她再轉眼看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坐在床上沒有插過半句嘴的費襄,平時費襄最清醒了,她一定也會認為淩嬈在撒謊。
費襄接到岑非煙的視線,才終於說了句:“我不太清楚淩嬈和厲總之間的關係,但淩嬈是華城淩氏集團的千金,這件事那次在淩家的百貨中心你就該知道了,但你一直死鑽著牛角尖不肯相信。”
岑非煙直接就坐在地上不動了,眼神僵在淩嬈的身上很久,注視著這兩個多月一直都以小工作室負責人自居的淩嬈。
淩嬈微微歪著腦袋,語調輕淡:“話說淩小姐,你既然一直這麽看不起人,我也就配合你那點心高氣傲的心氣兒,在這裏兩個多月也沒有試著去壓你一頭,這眼看著就要滿三個月,即將各奔東西,你還非要往我的槍口上撞,就你那些胡編亂造的言論和這些照片,我隨時可以告你。”
岑非煙被氣的腦充血:“你…我不管你是真小三還是假千金,在寢室裏唆使保鏢對室友動手就是你的不對!你要告我,好啊,那我們互相告!你也別想占到我的便宜!”
“你有什麽便宜可讓我去占嗎?我就算是讓保鏢對你動粗也是先跟你講過道理,你呢?照片是我讓你拍的還是我求著你讓你跟蹤我的?就這些下個車吃個飯的照片都能被你編出形形色色的故事來,想像力很豐富啊!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針對過你,你狗眼看人低是你自己的素質問題,我也不需要去費心矯正你的思想。這兩個多月,你除了不動腦子的瞎嚷嚷,就是拿幾張照片跑到網上去瞎嚷嚷,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現在也是你自找的,懂?”
淩嬈頓了幾秒,唇上弧度更深:“再說,口口聲聲說我插足厲景川的婚姻,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不覺得可笑嗎?”
岑非煙的唇動了動,卻在看向淩嬈冷淡的眼神時,再想到厲景川這種跟教育行業八杆子打不著的人為什麽會來Y大,仿佛終於間就懂了。
想說不相信淩嬈真的是厲總的妻子,可這句不信怎麽都說不出來。
顧嬅給她拋了個活該的眼神,將相機內存卡扔給了淩嬈。
“你說這些照片還有備份是吧?”淩嬈問:“那我和顧嬅可就對你的電腦和其他在寢室的電子產品都不客氣了。”
“沒有備份,唯一的備份就是這個內存卡……”岑非煙哽咽著說了句,眼神有些怯然的又看了淩嬈一眼。
淩嬈直接將內存卡折斷,給顧嬅遞了個眼神,顧嬅將岑非煙的筆記本電腦也拿了起來,岑非煙剛要站起身去搶,結果膝蓋疼的剛起來就跌坐了下去,眼睜睜的看著封淩將她電腦打開,搜查過,確定存在電腦裏的照片已經被她自己提前心虛的都刪除了,這才直接將她的電腦一鍵格式化,再扔回到她床上,這件事才算是了結。
這件事在岑非煙這裏算是一個了結,但那些照片和貼子在校園網裏存在的那五分鍾,還是被幾個人看見了,這兩天Y大的一些女生都在私下談論這些事。
兩天後,Y大的百年校慶,除了Y大的校領導和全部師生到場外,還有國內許多有名望的教育界名人到場,可以用非常隆重來形容這一晚的場麵。
岑非煙不敢再招惹淩嬈,就連寢室都沒敢繼續住,直接搬了出去,當晚穿著禮服和林教授班裏的其他女生站在一起,站的很遠。
當她看見淩嬈和費襄還有顧嬅一起進來時,眼神隻往她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淩嬈那身鎏金色的禮服上,一眼就看得出來款式的低調,一切的一切都證明淩嬈的確不是她一直以為的那個小小工作室的負責人,岑非煙隻能在心裏憋著氣,卻不敢再靠近。
不過剛才已經有不少女同學在悄悄議論淩嬈是不是真的被厲總給包.養了的這件事,不管怎麽樣,反正淩嬈的臉上也不會太好看就是了。
淩嬈剛一出現,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都壓低了些,但也不影響那些女生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一個接著一個的傳著話,將那些不實的言論傳成了真實的似的,一個個落在淩嬈這邊的眼神都充滿著不屑,質疑,和看不起。
但今晚的主題是Y大的一百周年,校慶的儀式開始後,學生們都安靜的站在豪華的會場裏,直到校領導們致辭完畢,酒會開始,費襄淩嬈顧嬅三人在二樓的樓梯下較為安靜的地方邊喝著香檳邊聊天。
忽然,一直跟岑非煙比較好的女同學賀樰在旁邊路過時,故意將手中的杯子向淩嬈漂亮的禮服裙上灑了下來。
幸虧顧嬅眼疾手快將淩嬈向旁邊一扯,沒讓淩嬈的禮服被弄髒,轉眼便冷眼看向賀樰:“你找死?”
“喲,我不過就是手滑了下,酒又沒真的灑到她身上,人家淩小三兒還沒急眼呢,你急什麽?”賀樰一臉冷笑。
顯然,岑非煙礙於麵子,對於誤會淩嬈的這件事一直都沒敢跟其他人說清楚。
她的聲音不小,頓時就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注目,現在校領導們都在台下喝酒,也沒有人主持大局,一時間周圍的人將目光都落在了淩嬈的方向,那些自從校園網被封了一天之後,越傳越廣的流言蜚語,仿佛都藏在這些人各式各樣的目光裏,如同鋒利的刀刃,刮向淩嬈的風向。
“我說淩嬈,你這身衣服一看就價格不菲,是人家厲總給你買的吧?果真是抱上厲總的大腿了?你前些日子沒少去賣弄風.騷吧?插足別人婚姻的感覺如何?我可真是看不起你這種…啊!”
頭上忽然一陣冰涼,中斷了賀樰嘴上的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