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也正是因為他們要針對的人是厲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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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嬈果斷穿上衣服,跟了出去。
下樓時顧嬅已經去了禦園外麵,陶月恰好在這時進了廚房,沒看見這個時間就下樓來的淩嬈。
“太太?”其他兩個傭人不知道顧嬅之前交代的話,看見淩嬈下來時殷切的來打了聲招呼。
淩嬈示意她們別出聲,趁著陶月暫時沒發現她,便直接悄悄的走了出去。
傭人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淩嬈畢竟是禦園的女主人,不管她現在出門的動作究竟有多小心多鬼鬼祟祟,但也還是不敢多問。
淩嬈躲在禦園的院子裏,看見顧嬅上了門外的那輛黑色的車,直到那輛車開走,淩嬈特意看了眼這車離開的方向,轉身又瞥了一眼車庫裏的其他車。
顧嬅向來有很敏銳的意識,如果自己就這麽貿然開車跟蹤的話估計很快就會被發現。
半個小時後。
淩嬈借著淩家曾與華城交警大隊的領導有過一些交情的這個理由,讓他們幫忙追蹤顧嬅所乘坐的那輛車所經過的路和去往的方向。
淩嬈這才果斷開車趕去機場,趕到時已經比前麵那輛車晚了半個小時,進了機場後她從包裏拿出非常大的足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帶上,再將衣領高高的抬起,遮住下巴和小半邊臉,眼神迅速在人群裏張望,直接走向國際航班需要經過的通道。
果然顧嬅是要出國,淩嬈遠遠的看見顧嬅正在與幾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同時在辦理登機牌,淩嬈看了眼那個辦理櫃台上邊顯示的航班號,用手機查了下,是兩個小時後從華城直飛到柬埔寨的航班。
淩嬈站在人群很遠的地方,等到顧嬅和那幾個人進了安檢通道後,才快步走去辦理的櫃台,詢問了這個航班還有沒有多餘的空位,直接買了同航班的機票,然後便悄悄的在過了安檢後,進了頭等艙的休息區。
顧嬅和那幾個人買的是商務經濟艙,正在外麵的候機大廳休息區,那裏正好與淩嬈所在的休息區隔開了一段的距離,並且從淩嬈這裏向外看,可以看清楚外麵來回走動的人群,但是從在外麵的休息區是無法看得見這裏麵的情況的。
“你好,需要喝些東西嗎?”休息區的工作人員走過來殷切的問。
淩嬈又向外看了眼,見顧嬅他們隨便買了幾個麵包和礦泉水,足以看得出來是真的在趕時間。
淩嬈擺了擺手,以示不需要,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畢竟顧嬅太敏銳,她擔心發出一點聲音都被會發現。
淩嬈在等候的時間裏,顧及到自己現在已經懷孕,於是簡單的吃了些水果和餅幹,直到通知登機之前,趁著顧嬅起身去了洗手間,淩嬈便快步走出去,因為是頭等艙加上懷孕的原因,她可以最先登機,不用排隊,成功避開顧嬅的視線。
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裏,淩嬈一直老實的呆在頭等艙中沒有向後麵走,直到飛機平穩降落到柬埔寨首都的金邊國際機場,因為降落時的不適,她忍了幾個小時的孕吐感還是一時沒能忍住,在大家排隊向外走時,淩嬈忽然幹嘔了一下,抬起手捂住嘴,這時在旁邊走過的乘務員注意到她的情況,特意交代讓她先下飛機。
顧嬅和那幾個人這會兒走在前麵,剛好停在頭等艙的通道裏,聽見對話聲時顧嬅眼角的餘光這才向旁邊掃了一眼,這一眼倒是沒什麽,卻是忽然表情一滯,猛地轉過眼看向正迅速戴上墨鏡的淩嬈。
“顧嬅,顧嬅…你慢點……”淩嬈一路被顧嬅拉著從機場的出口走向候機大廳,手腕被她纂的死緊,掙脫不開。
顧嬅邊走邊肅著臉說:“這裏太危險了,你不能跟著我,馬上回華城,今天傍晚還有直飛回華城的航班,你直接回去!”
“厲景川在這裏,我不可能回去,除非今天我在這裏看見他平平安安的站在我麵前,否則我不會回去!”
“太太!”
“顧嬅,我不會添亂,也不會拖你們後腿,但如果換做你是我,你會安心呆在華城嗎?”
顧嬅的表情僵了僵,眼色緩和了些,放輕了些聲音:“我不是怕你添亂,柬埔寨的首都雖然看起來安全,但近來這個國家整體的形勢都不太樂觀,在洞裏薩湖那附近更是地雷槍支毒.品共存的地方,別說你現在懷著孕,你就算是沒懷孕也不能輕易來這裏!”
淩嬈沒說話,隻看著她。
看見淩嬈這種眼神,顧嬅皺了皺眉:“我知道你沒辦法安心在華城裏等,但是太太,這種地方和你在國內習慣的生活根本就是兩個世界,和平共存與血腥殺戮的本質區別,你懂嗎?”
“可是厲景川在這裏。”淩嬈聲音不高,卻字字堅持。
顧嬅就這樣看著她,看了很久,皺起的眉緩緩舒展開,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就這麽趕淩嬈走,但又實在不能讓她在這種危險的地方。
“先生不會希望你踏入這種地方,而且,你要保護好你們的孩子,這裏隨時都可能有戰火硝煙……”顧嬅輕聲說:“雖然我應該聽命於你,但這次請你聽我的話,回去,好嗎?”
淩嬈靜靜的看著她,沒有再多說,隻轉眼看向機場外的天空。
她現在和厲景川站在同一片土地上。
可她,想早點見到厲景川,至少在確定他平安的時候,她能直接站在他的麵前。
“怎麽回事?”
忽然,一道冷漠的聲音自顧嬅身後不遠處響起,淩嬈聽見那道聲音便驟然抬起眼,看向在機場入口走進來的傅子言。
聽見傅子言的聲音,顧嬅的表情有一瞬的僵滯,但也隻是一瞬間,便明顯是先以大局為重似的斂去所有情緒,轉過眼麵向已經走過來的傅子言:“抱歉,我沒注意到太太居然跟我們同時上了飛機,我會盡快送她回華城。”
傅子言的目光直接從顧嬅的臉上移開,轉眸掃了淩嬈一眼。
淩嬈向來知道傅子言是個背景不簡單的人,一個在美國混跡的軍火商,背後又有這麽一個強大的XI基地,他手中所擁有的勢力怕是根本不是尋常人能知道的,實在是深不可測。
傅子言這麽久以來通常都隻是善於耍耍嘴子皮上的功夫,淩嬈還是第一次看見他沒穿著襯衫西褲,反而穿著一身與顧嬅同樣的黑色勁裝,這套黑色的衣服很統一,看來應該是XI基地的裝備,他依舊冷漠,更因為這樣的一身黑而添了許多冷酷。
“你來做什麽?”傅子言俊眉冷冷挑起。
“厲景川在這裏。”淩嬈直視他,語氣平靜。
傅子言看了她一會兒,再又瞥了顧嬅一眼:“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順利登上飛機跟過來,也是不容易。”
顧嬅:“……”
明顯是有些打趣的挖苦,顧嬅卻是冷著表情笑不出來。
“這樣看來,論驍勇,淩嬈肯定是不如你,但論智謀,我看淩嬈或許比你略勝一籌。”
淩嬈:“……”
顧嬅:“……”
跟著傅子言過來的幾位兄弟:“……”
這世上怕是也就隻有傅子言老大才敢這麽貶損顧嬅,要知道人家顧嬅在基地這麽多年明明是多次屢立戰功,多少次的突襲和任務都靠著顧嬅機敏的頭腦和決斷力而迅速完成。
要真的說起智謀來,顧嬅在基地呆了那麽多年卻一直沒被發現是個女人,一直與她接觸最多的傅子言老大才是最蠢的那個不是麽?
顧嬅冷著臉轉開頭不看傅子言,聲音沒有波瀾:“我讓阿K送太太回去。”
“人來都來了,還怎麽送回去,她今天落地華城,明早還會想辦法飛過來,到時候失蹤的恐怕就不隻是厲景川一個。”傅子言冷淡道:“她想方設法的避開我們的視線留在柬埔寨,和安安穩穩的站在我們麵前,哪一個更省心?”
顧嬅眉宇一蹙:“可是這裏太危險。”
“她在飛來之前比你更清楚要麵臨許多未知的危險,又不是小孩子,她自己做出的選擇,就有接受和承擔的能力,你擔什麽心?”傅子言說著,眼神又淡淡看了眼淩嬈:“我們時間不多,回華城還是留下,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
“我留下。”淩嬈毫不猶豫。
顧嬅皺起眉:“可是太太你懷孕了!”
淩嬈抬起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語調平緩:“我會保護好自己。”
“可……”
傅子言抬手示意顧嬅閉嘴,然後看了眼時間,叫其他兄弟和顧嬅先走,最後看著淩嬈,嚴肅道:“淩嬈,怕死嗎?”
淩嬈看著他的眼睛:“不怕。”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在回答這兩個字時眼神或許還會有些閃爍,淩嬈的眼神堅定的讓傅子言不由的眯了眯眼,最後哼笑了聲,拿起一根煙放進嘴裏,半眯著眼睛叼著煙轉頭道:“跟著。”
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會抽出心思來照顧淩嬈的身體情況,這裏沒有千金小姐沒有豪門太太,她有本事能跟得上大家的腳步她就跟,跟不上就自己滾回華城,即使傅子言沒有說這話,淩嬈也明白他的意思。
傅子言他們已經在柬埔寨洞裏薩湖附近駐紮了一天一夜,顧嬅做為基地裏最成熟的一員,必然會參與這次的行動,所以才會忽然離開華城,直飛柬埔寨。
淩嬈從他們的車上下來時,看見他們基地的人在這裏臨時租用的大型倉庫和外麵搭建的防彈棚,淩嬈才終於明白顧嬅所說的跟她不是一個世界是什麽意思。
一個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聽的最多的也就是與顧嬅有關的XI基地而己,知道一些販賣.軍火的事情,但卻從來都沒有涉及過這些。
然而當此時此刻,淩嬈看見這些人幾乎人人腰間都別著一支槍,每一個人都神情嚴肅穿著統一的黑色做戰服時,淩嬈的心忽然就狠狠的提了起來。
“倉庫裏麵已經被分出一些隔間,讓顧嬅先帶你進去休息。”傅子言對淩嬈簡單的交代了一句便沒再管她。
兩人向裏麵走時,旁邊不時的有人用打量的目光看向淩嬈,在這些人裏似乎真的除了顧嬅之外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當他們看見有女人出現時,眼神明顯有著詫異。
“這位是厲先生的妻子,淩嬈。”顧嬅在路過裏麵那幾個拿著槍的人麵前時,簡單介紹了一句。
一瞬間那幾人看著淩嬈的目光便從詫異變成尊敬,對她善意的點了點頭,又主動指向裏麵:“裏麵第三間的房間最幹淨。”
淩嬈發現,這些人似乎對厲景川有著別樣的崇敬。
“厲景川和你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淩嬈走進被暫時安置的房間時,還是問了出來。
已經到了這裏,顧嬅也知道淩嬈早晚都會知道,沉吟了片刻便低聲說:“傅子言的身份不用多說,他是美國地下軍火生意的幕後老板,當初先生雖然沒有參與地下軍火生意,但他曾在傅子言最危難的緊要關頭極力相救,不僅讓傅子言和他的軍火機密渠道被保住,更也保住了我們XI基地所有人的命,簡單的來說,先生算是當初美國地下軍.火交易界的幕後操控者,他手裏握著這些軍火商背後的機密,並且他一次一次以殺得對方措手不及的決策和判斷力碾壓敵方,是我們所有人最信賴最尊敬的人,也是當初那些敵方最痛恨的人。所以那天我說過,先生的項上人頭,在那些人的眼裏,價值百億。”
淩嬈孤疑:“為什麽我從來都沒有發現這些?”
“因為先生的確沒有親自涉黑,他僅僅是在曾經那幾年幫助過我們,他一直都是很純粹的厲家人,他更也的確不需要用涉.黑的方式來打開經商的這條路,隻是先生的腦子太讓那些人痛恨,畢竟先生隨便一個決策都能讓那些人一夜間損失幾十億,甚至麵臨被警方圍剿的危險,因為美國有很大一部分警力人員都與先生有聯係。所以這次的柬埔寨之行,應該是有人專門為先生而設下了重重埋伏,就連信號都屏蔽的這麽及時,明顯是特意的針對。也正是因為他們要針對的人是先生,所以才會這麽謹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