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邀請他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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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東西,江晚蕭推著行李箱默默往外走,心情複雜。
    曾經求了大伯無數次都沒能搬出去的地方,陸景煥隨口幾句話就能輕易幫她實現。
    可真要離開的時候心情不免複雜。
    擦身經過陸景煥,聽見他輕輕開口:“這麽點東西?”
    江晚蕭:“都拿完了,我們走吧。”
    屋裏空空如也,說是毛坯房都不過分。
    陸景煥順手接過行李箱和上麵的超長臘條狗,“行,缺什麽老公給你買。”
    江晚蕭:?
    “那真是謝謝你啊。”話音落下,她逃也似的快步往外走。
    陸景煥得逞地扯出一抹笑,打量江家的構造布局,直到餘光裏纖薄的背影消失。
    院子裏。
    江晚蕭拉著吳媽低聲私語,細看兩人的眼圈都有些泛紅。
    吳媽拍拍她的手背,“晚蕭,你放心走吧,吳媽替你守著這裏。隻要我在一天,這棟房子就不屬於他們父女。”
    “吳媽...”江晚蕭哽咽得說不出話,緊緊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肩膀。
    門外,黑色賓利的車窗緩緩升起。
    陸景煥掐滅煙頭,“老爺子問起來先不要說。”
    “好的老板。”宗喻半轉過身子,“他讓您周末回老宅一趟,應該是要問上次在裴江兩家家宴的事。”
    “告訴他沒空。”
    陸景煥透過窗玻璃看向江晚蕭,院子裏暖黃色的燈光灑在她身上,瀲灩生輝,闖進車子所在的陰影處。
    驀地,又倏然消失在眼前。
    “江小姐!”宗喻驚呼一聲。
    陸景煥搶先過去把暈倒的江晚蕭抱到車上,“叫醫生來家裏!”
    ......
    不知過了多久再度醒來。
    江晚蕭迷迷糊糊拿掉額頭上的退熱貼,掀開被子,光著腳踩在羊毛地毯上。
    走出房間把整個房子的上下兩層逛了個遍,仿佛主人巡視領地般,大致熟悉了這個房子的布局,但每個房間具體用作什麽還不清楚。
    她站定在客廳的巨大落地窗前。
    一眼望得到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燈火通明。
    這個夜景角度,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京市除別墅外最貴的小區地段:雲璽公館。
    十萬一平,這間房子每層差不多六百平。
    大概是把兩套大平層買下來打通重新裝修的,上到二樓還有個通往天台的小門。
    江晚蕭不由得感歎一句:“有錢真好。”
    “醒了?”男人清冷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透過窗玻璃的反射,可以看到他一身家居服,手裏端著杯子,日常過了頭。
    這還是她認識的冷酷無情的毒舌院長嗎?
    江晚蕭轉過身子麵向他,胡亂誇讚道:“嗯,出來轉轉,你家真大。”
    “是我們共同的家。”
    陸景煥放下杯子徑直朝她走來,每一步似乎都踏進她的心底。
    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額頭感知溫度。
    江晚蕭整個人僵在原地,抿緊嘴唇,為了轉移注意力,認真盯著他的墨藍色家居服衣領。
    想破腦袋也不想不明白這人為什麽如此自來熟。
    更過分的是還要時不時勾引她一下。
    “身上的傷擦過藥了,還疼不疼?”
    江晚蕭搖頭,一時說不出話。
    陸景煥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踢開旁邊的隱藏櫃子,從裏邊拿出一雙女士拖鞋放在她腳邊,“帶你認房間。”
    家裏常備女士拖鞋。
    果然,二十八的精英院長身邊不可能沒有女人。
    江晚蕭剛被撩撥起來的情緒瞬間降溫,快走兩步跟上。
    “一號樓共33層,我們是32、33層,平時回家坐電梯直接到32層就可以。”
    “這間是書房,我不在的時候不能私自進去。”
    “次臥,客房,健身房,衣帽間,電影房...主臥,我們住的房間。”
    江晚蕭點頭如搗蒜,除了震撼隻有震撼。
    雖然她平時住在江家的別墅,可地處偏僻,來回很不方便,而且隻能住在最小的房間。大學時她每月能有一千五的生活費,現在幹脆沒有。
    和普通人無異。
    老天爺偏心,世界上多她一個有錢人又能怎樣!
    忽然想到什麽,她當即叫停:“等會兒,我們住的房間是什麽意思?”
    陸景煥好整以暇地看她:“字麵意思。”
    “我們可以分房睡,感情的事慢慢培養。”她慌張提議。
    這套說辭說不動他。
    江晚蕭開始胡謅:“我跟你說我睡覺超級不老實,愛踢人,哪最脆弱往哪踢。你白天那麽忙,晚上睡不好可不行。”
    陸景煥眉頭一挑,轉身抬腳往前走,“你睡覺老不老實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天晚上是誰睡得像小貓似的,安安靜靜地蜷縮在他懷裏。
    江晚蕭頓時泄氣,站在原地衝他做鬼臉。
    沒招了。
    實在不行晚上給他表演個夢遊算了,再不濟來一腳,總之不能讓作案工具為非作歹。
    陸景煥後背莫名一涼,回頭等她。
    認完一些主要的房間用了半小時,還有其他一些隻待以後慢慢探索。
    江晚蕭忐忑不安地走進主臥,卻發現陸景煥轉而朝次臥走去,於是探出半個腦袋,欣喜道:“你不進來睡?”
    陸景煥怔怔地看她,喉結上下移動:“邀請我?”
    空氣凝固。
    某人不可避免地渾身發燙了。
    江晚蕭恨不得把舌頭咬掉,語無倫次道:“不是,你不是說這是我們住的房間嘛,我以為我們一定要住在一塊...”
    “可以,你有這方麵需要的話。”
    她當即回複:“沒有!”
    陸景煥恢複正經,“那就聽你的,先培養感情。你住主臥,提前認認床。”
    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江晚蕭彎了彎唇角。
    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躺在又大又軟的床上翻來覆去想不明白。
    她向來自詡不算太笨,在陸景煥麵前卻越發覺得腦子不夠用,有種被套路很深的錯覺。
    沒錢,沒權,到底圖她什麽啊!
    ......
    “我說江晚蕭,你到底什麽時候能退婚?我現在冒著風險當第三者。”
    早上吃飯時,陸景煥第一句便是如此。
    江晚蕭嘴裏的包子頓時不香了,“怪我?當時是你非要拉著我去民政局,你怕擔風險早幹什麽去了。”
    對方臉色不妙。
    惹怒陸景煥和呼吸一樣簡單。
    “我想解決隨時可以,問題是你能承受直接粗暴的解決方式嗎?”
    比如直接勒令裴文耀退婚,陸家上門提親。
    江晚蕭眨眨眼睛,給他夾了塊煎蛋,“確實不能。我再加把火,畢竟這件事你有風險我也有,保證今天解決。”
    “缺人手找宗喻。”
    陸景煥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吃掉煎蛋。
    他並非沒有其他方式,不過更想讓她親手斬斷這段糟爛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