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4章 蓋兩床被子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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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蕭抬眸,“陸...景煥他不知道這事?”
“知道。這臭小子怕你壓力大,想再等等。”老太太瞥見文件上她簽了一半的字,“把心放肚子裏,簽。”
江晚蕭沒動筆,反而合上文件。
聽這意思,目前是姚詩蕊在管理這個產業,陸景煥不同意交給自己。
她更不能自作主張答應下來。
許老太太清楚她的顧慮,斟酌發問:“你怎麽看詩蕊這個人?”
在老太太麵前偽裝再好也沒用。
江晚蕭幹脆坦然承認:“她其實很好,舉止得體,家世、學曆、工作,方方麵麵都完美,我覺得她更適合這個位置。”
“是啊,詩蕊從小就愛往許家跑,我們這些長輩看著她長大,一度默認她就是未來的女主人。”
許老太太歎息著,目光放空,憶起從前。
卻話鋒一轉:“那又如何?”
鏗鏘有力的語氣把江晚蕭給震得說不出話。
無需多言,江晚蕭明白她的意思,心裏忽地有了底氣,乖乖簽字。
......
“宣布一件事。”許嶽和陸景煥再次被叫進來的時候,老太太嚴肅發話。
許嶽不由得暗含歉意拍拍陸景煥的肩。
哪個男人沒有走錯路的時候呢?
關鍵在於能及時修正,姚詩蕊才是他給自己侄子選好的那條正確的路。
“您說。”許嶽迫不及待聽到趕江晚蕭出許家這個消息。
“冰場那塊地我已經贈給晚蕭了。”
許嶽笑著說好,驀然反應過來,眼睛瞪大:
“什麽?!”
陸景煥無奈搖頭,他就知道老太太決定的事說一不二,攔著沒用。
“耳朵聾了就去治。”老太太毫無波瀾地說。
“許家的產業,交給許家的未來女主人,沒任何問題。”
許嶽追問:“那詩蕊呢?”
“就像你說的,詩蕊是外人,老幫著打理總歸不合禮儀,名不正言不順。”
江晚蕭作為風暴中心的導火索,坐在老太太身旁默默端著杯子喝茶。
眼神無意撞進陸景煥的深眸,有些陌生感。
許嶽吃癟,忿忿不平,最後被老太太攆出去。
陸景煥目送他離開,緩緩開口:“外婆,那我們也回去了,冰場的產業我會教晚蕭學著打理,您放心。”
聞言,江晚蕭放下杯子站起來。
“你們今晚留下住。”語氣不容置喙。
她太了解自己的外孫子,無趣,不解風情的工作狂。
哪能撩得動女孩?
他們之間有些微不足道的隔閡不假,但夫妻感情的事誰說得準呢。
今晚說什麽都得留他們住下,加把火。
陸景煥麵色為難:“房間...”
“房間讓人收拾好了,二樓最裏麵的客房。”
他又開口:“那間太小...”
許老太太耍賴道:“小房間溫馨著呢,正適合新婚夫妻膩歪,睡覺的地方要那麽大空間幹嗎?”
壓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管它理由牽不牽強,她是許家的一家之主,她說了算。
許老太太眉梢一挑,“還是說現在年輕人玩得花,不是從前那套把戲了?”
江晚蕭暗自咂舌,麵色悄然爬上緋紅。
不愧是老太太,太敢說了。
她腦海浮現起和陸景煥在浴室的荒唐場麵。
出來的時候,她是掛在陸景煥身上的,兩腿環住他的腰腹,陸景煥一隻手握住她的腰輕輕鬆鬆,完全不影響親嘴。
不知道老一輩如何,反正在她心裏...
他們好像確實玩得過火。
老太太不管他們同不同意,直接安排人領著他們往客房走。
陸景煥不放心地囑咐:
“打理產業不難,回去慢慢教你。”
“嗯。”江晚蕭仍覺得不真實,從書房出來搖身一變自己變成了百萬身家,做夢都不敢這麽做啊。
她欲言又止,“陸景煥,掐我。”
陸景煥:?
他低眸看看自己的手心,最後目光定格在她脖子上,喉結滾動:
“你確定?”
“嗯,快點。”江晚蕭急切地想確認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陸景煥支開其他人,拉著她進了客房。
門被帶上的同時,江晚蕭被他擋在門口,燈也沒開。
他慢吞吞地試探著輕握住她的纖細脖頸,嗓音喑啞:“這樣?”
江晚蕭:“......”
扯哪去了!!!
她抬手開燈,清清嗓子:“我讓你掐我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陸景煥緊抿著唇線,抬手捏住她的臉蛋。
“用力點。”江晚蕭不知怎的,好像在他眼裏看出...失落?
手指加大幾分力氣。
江晚蕭不禁皺著鼻子,“疼。”
聲音軟綿綿的,像在撒嬌,她全然不顧陸景煥的死活,驚喜地抓著他的手晃來晃去,激動道:“不是夢!”
陸景煥暗暗咬牙,不動聲色抽回手,背過身往房間內走。
擺在正中間位置的床,比單人床大,又比雙人床小。
“我在沙發睡。”陸景煥自覺認領位置。
如果換作是他們在公館家裏的主臥,他的位置就該是在床上,但這床實在小。
江晚蕭心情不錯,抱起被子朝沙發搬。
幫不了別的,幫他把被子送到沙發上展開、鋪好,這點小事她完全可以效勞。
“你就老老實實在床上睡,沙發容易著涼。”陸景煥出聲阻攔。
他話音剛落下,老太太不知何時進來,厚重嗓音極具壓迫性:
“拿被子去哪?”
那語氣仿佛下一秒就要道破他們的婚姻有名無實。
斥責她和陸景煥合起夥來騙所有人。
江晚蕭僵在原地不知所措,露出甜甜的笑,“外婆,我拿去晾晾,有點潮。”
陸景煥替她捏把汗。
許家的房間“收拾好”這幾個字,意味著絕對不可能有潮濕的被子存在,嚴苛到連房間的空氣指標都精確到小數點。
胡說八道,試圖萌混過關這套他吃。
外婆可不吃這套把戲,甚至可能因此更加憤怒於對方的不誠懇。
許老太沉默地看了他們兩人足足一分鍾,漆黑眸子深不見底。
於他們而言相當漫長。
江晚蕭心虛,微微垂眼不敢和老太太對視。
半晌,許老太太低笑兩聲,上前接過被子交給傭人。
“看我真是老了,還以為你們夫妻生活不和諧到要分床睡的程度,剛才血壓直衝頭頂。”
“敢情你們是覺得蓋兩床被子礙事。”
江晚蕭隻覺腦瓜子轟的一聲,平地炸驚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