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一把椅子從不遠處被扔了過來砸向二人。
    那是周文扔的，他神情嚴肅地向著楚休二人走去。
    “打完了？”
    “打盡興了？！”
    “接著打啊，最好能打死一個！！！”
    平靜地話語中夾雜著些許憤怒，很顯然，他對於二人剛才的行為很是不滿。
    特別是戴彥昂，當周文看向他的時候，更是眉頭緊鎖。
    “你知不知道對自己人使用是嚴重違規的？！！”
    “從現在開始扣押你的零隊身份再加三個月緊閉，什麽時候知道錯了再說！”
    聽到懲罰如此重，楚休也不免感到一絲不對勁，隻是當他剛想要開口勸解的時候，迎麵就看到了周文憤怒的眼神。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對方這麽憤怒。
    戴彥昂並未反駁，他看了一眼楚休後將手中橫刀一扔轉身離去，相比於懲罰，他更在意自己剛才輸給了對方。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有些微妙，待到戴彥昂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楚休這才看向周文。
    “我說，這懲罰有點兒重了吧？”
    “緊閉也就算了，怎麽還扣押零隊身份呢？！”
    “再說了，你不也看的起勁嗎？至於這樣嗎？”
    “而且，你把老戴身份扣押關禁閉了，那之後要是遇到任務怎麽辦？”
    “總不能我一個人上吧？”
    麵對著楚休的喋喋不休，周文沒有立刻回應，他隻是一臉陰沉地聽著楚休說完。
    “說完了嗎？”
    “還有你，你這次的考核不及格，這周…這個月訓練量加倍！！”
    此話一出，楚休臉上也隨即浮現出些許不悅，他不明白對方這是怎麽了，吃火藥了？！
    脾氣這麽衝？！！
    對此，周文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就直接離開，原地隻剩下一臉懵的楚休。
    “有病吧？！”
    “發什麽火啊！”
    姍姍來遲的江雲昕，發現人隻剩下楚休一個後無奈地歎了聲氣。
    從剛才她看到戴彥昂動用五小鬼圖以及周文那陰沉著的臉後就意識到了不妙。
    誰知還是來晚一步，二人已經先行離開了。
    她看向一旁的楚休緩緩開口解釋道：“你沒事兒吧？”
    “別介意…老大…他可能心情不好……”
    聞言的楚休擺了擺手，雖然他莫名其妙被教育了一通心裏不爽，但他也不是傻子，這點兒事情還是能看出來的。
    見江雲昕好像知道些什麽，他的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絲好奇。
    “周隊長今天發脾氣應該和老戴召喚出來的那隻嬰兒有關吧？”
    “我看他的身上也有一副差不多的圖案，他們倆有什麽關係嗎？”
    麵對著對方的詢問，江雲昕猶豫了片刻後反問道。
    “你知道為什麽零隊人數相比於其餘小隊人數要少這麽多嗎？”
    這一問，楚休明顯一愣，在短暫地思考後隨即開口回應。
    “應該是…零隊的任務太危險？”
    江雲昕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是一部分原因…但其實之前零隊是遠比其餘小隊的人數還要多的隊伍！”
    “隻是…在經曆了那次事件後，零隊就遭到了重創，而這也成了臨江特調局的禁忌！”
    伴隨著江雲昕的開口，一段被封存起來的過往也隨之被揭開。
    根據對方所言，那是十二年了前的事情，那時零隊的成員是現在的好幾倍。
    而那時也是周文剛進入特調局不久，和他一樣是一個新人。
    那時更是特調局的強盛時期，臨江市在特調局的防護之下很少發生編號事件。
    即便有也能在極短時間內得到解決，當時每個零隊的人都能得到099號“梵高的油墨”來增強自身。
    就比如周文和戴彥昂身上就是用099號繪製的圖案。
    凡是使用099號繪製出來的圖案都會具備特別的能力，雖然會有反噬，但和獲得的能力相比卻微不足道。
    而將江雲昕口中所說的那斷被封存起來的禁忌也跟099號有關，甚至可以說造成那段禁忌的就是099號“梵高的油墨”。
    十二年前的某一天，周文如往常一樣結束任務回到特調局後，發現迎接自己的是一片死寂。
    整個特調局都被破壞地不成樣子，滿地的都是屍體。
    零隊除了他之外可以說幾乎都死絕了。
    後來經過調查，發現是099號發生了暴走，因為周文當時出任務，所以才幸免於難。
    “那時099號的暴走是如何得到解決的沒人知道，但自那之後老大就對此事隻字不提。”
    “有人說是總部派出傳聞中的十二地支過來解決的，也有人說是099號掙脫束縛後離開所以才得以平息……”
    “總之眾說紛紜，所以這也是為什麽老大在看到戴彥昂擅自使用後會那麽生氣！”
    “現在這些事你都知道了，之後可別往外傳，就算傳了也別說是我跟你說的。”
    聽完始末的楚休陷入一陣沉默，他沒想到特調局之前還發生過這樣的事……099號“梵高的油墨”。
    這對於整個零隊…整個特調局都是一根刺，一根深深紮進肉裏麵的刺，而這根刺已經存在了整整十二年。
    想到這裏，楚休不由得有些同情周文了，整個小隊死絕，就他自己因為出任務偶然活下來了。
    這一刻，他心中的不爽已然全部消散。
    從訓練場離開後，楚休向著特調局內那個被廢棄的建築走去，那個地方就是當年零隊的舊址…也是當年零隊覆滅的地方。
    原本被封鎖的大門被打開，楚休看了一眼後便直接走了進去。
    這裏麵雖然被破壞地不成樣子，不過根據這些殘骸，楚休也大致能夠猜測出這裏沒被破壞前的樣子。
    “還真是可惜啊，這裏之前應該挺壯觀的，現在…可惜了……”
    楚休穿過那些殘骸，向著深處前進。
    在穿過一條長達十數米的走廊後，一片開滿鮮花的室內花園映入眼簾。
    這裏的鮮活和外麵的破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宛若是生與死一樣。
    花園中間有一顆楓葉樹，樹下的秋千上坐著一個人，不是周文還能是誰？
    “這地方不錯，沒人打擾挺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