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新的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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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他並未多言,畢竟妖族的威脅確確實實存在,保持必要的警惕總是沒錯的。
秦羽不像他,擁有能窺探先機的金手指,對風險的判斷自然更為保守。
輕笑間,秦良忽然心念一動,想起一事,神色轉為認真。
“三哥,照你方才所言,西部已有官員開始辭官撤離,可知具體涉及多少家?”
“都是何等背景?”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秦羽,帶著詢問。
秦羽略作沉吟,答道:“就我目前所知,明確已在活動、意圖調離或辭官的,約有五六家。”
“這些家族至少都有伯爵以上的底蘊,消息渠道自然靈通,知曉的內情恐怕不比我們少。”
他頓了頓,補充道:“至於那些子爵、男爵之家,或因層級不夠,尚未得到確切風聲,目前大多還在觀望。”
“但可以預見,一旦上述那些有分量的官員成功撤離,消息勢必難以掩蓋,到時必然引發連鎖反應,更多人會聞風而動。”
聽著秦羽的陳述,秦良緩緩點頭,陷入了沉思。
情況正如三哥所言,北涼州潛在的巨大風險,顯然已被不少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知曉,並開始著手將自家子弟撤回安全區域。
表麵上隻有五六家,但秦良幾乎可以斷定,實際數字遠不止於此。
那神秘的魂殿能引得大乾皇帝不惜派出多名通脈境強者前往清剿,其實力與威脅可想而知。
盡管不排除有少數人會像他之前一樣,舍不得在此經營的地位而選擇賭一把,但絕大多數人的選擇,必然是趨利避害,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這無可厚非,若非昨夜那份至關重要的情報給了他底氣,今日聽三哥如此分析,他自己或許也會選擇暫避鋒芒。
“看來,此番卻是天意站在我們這邊了。”
思緒電轉間,秦良臉上的沉凝化開,轉而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天意?”
秦羽麵露不解。
“我們的天良商會,此前不是備受那些官員聯合打壓嗎?”
秦良笑著解釋道,“如今他們自身難保,忙著籌劃跑路,哪還有餘力來管我們?”
“這正是我們趁機大肆擴張、徹底搶占市場的天賜良機!”
“等他們日後即便想回來,恐怕也再無立錐之地了。”
這一番話,頓時讓秦羽雙眼一亮。
對啊!
那些礙事的家夥都要跑了,留下的巨大市場空白,豈不是任他們馳騁?
此時若不趁機吞下,簡直對不起這天賜良機!
“三哥,你回去後,務必設法仔細查探,究竟有哪些人已準備跑路,哪些還在觀望,他們的核心產業又是什麽!”
“唯有調查清楚,我們方能精準出手。”
“我有預感,若能把握住此次機會,我秦家在北涼州的影響力,將能攀升至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僅次於州牧韓玉春也未可知!”
秦良目光灼灼,先前他還在權衡是否需動用武力進行有限度的反擊,又怕力度掌控不當,反引火燒身。
如今看來,已全然不必——魂殿掀起的這場風波,無形中竟成了推動他計劃的最佳助力。
大批強橫官員離去,即便有一兩家殘留,也難成氣候。
更何況,根據情報,妖族後續還會有所“懲戒”行動……屆時,邊境幾個郡縣“不幸”被攻破,不也是合情合理之事麽?
“好!”
“我即刻返回安排!”
秦羽也被這份藍圖說得心潮澎湃,重重點頭,“最多七日,我必將所有有意撤離的官員及其家族背景、產業分布查個水落石出!”
眼見機遇就在眼前,秦羽甚至顧不上停留用飯,當即起身,風風火火地便要趕回長山縣早作布置。
秦良並未阻攔,他深知此刻時間緊迫,分秒必爭。
若能提前鎖定那些意圖撤離的官員,不僅能規避其最後的反撲,更能瞄準他們急於脫手、無法帶走的各類資源。
那將是絕佳的撿漏時機。
“天明!”
目送秦羽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秦良立刻沉聲喚道。
“屬下在。”
劉天明應聲上前。
“立刻派人,以最快速度請林天主管來見我。”
秦良吩咐道,語氣果斷。
“是!”
劉天明毫不遲疑,領命後迅速轉身離去。
陽穀縣衙內,燭影搖紅,墨香嫋嫋。
秦良獨坐於書案後,指尖蘸墨,一邊做著規劃,一邊等待著消息。
七日時光倏忽而過。
這日晚間,一騎快馬披著星月疾馳入城,帶來了秦羽的密信。
親衛不敢怠慢,立即將封著火漆的信函送至書房。
秦良接過信箋,拆開細看。
他的目光頃刻間被紙上的字跡牢牢吸引。
時間在寂靜中悄然流淌,半個時辰後,秦良才放下信件。
“呼——”
他長長舒出一口濁氣,那一抹難以抑製的笑容,在他臉上浮現。
情況,遠比他最初預想的還要樂觀。
從秦羽信中的情報可知,北涼州西部那些頗有實力的官員世家,如今大多已在暗中籌備著撤離事宜。
而這些官員,其中不少家族都經營著龐大的商貿網絡,掌控著北涼州西部至關重要的物資命脈。
他們如今急於抽身離去,紛紛拋售手中囤積的各類貨物以求快速變現,直接導致市場價格呈現斷崖式的暴跌。
別的不說,單以軍中緊需的鐵甲為例。
就在不久之前,戰事最吃緊的時期,一套做工精良的鐵甲,沒有五六十兩甚至上百兩雪花銀,根本想都別想,往往還是有價無市。
而如今,因這些官員世家的恐慌性拋售,區區十兩銀子便能輕鬆入手一套品質上乘的鐵甲,價格之低廉,跌幅之劇烈,可謂前所未有。
然而,這還僅僅是所有利好消息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點。
真正讓秦良眼底閃動精光的,是另一個更為關鍵的資源——人口。
須知,大乾王朝律法允許奴隸存在,施行奴隸製。
北涼州每個郡縣之中,除了登記在冊的平民百姓外,或多或少都存在著相當數量的奴隸。
他們或是戰俘,或是罪奴,抑或是被販賣至此的苦力,是維係各地莊園、礦場、工坊運轉的重要勞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