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然再好的涵養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投去一個白眼。
    程美菊也一愣。
    蘇妄趕緊打圓場道：
    “奶奶，她這是開玩笑呢。”
    “您是不知道秦倩倩這個人最愛開玩笑，就是有的時候說話不經過腦子。”
    “晚上然然和秦倩倩一間，我在您房間裏打地鋪，湊活一晚。”
    ……
    晚飯後。
    夏怡然和秦倩倩住在原本蘇妄的那間房。
    秦倩倩好奇的在房間裏打量著，又走到書櫃邊左右翻看。
    夏怡然忍不住斥責道：
    “你懂不懂什麽是隱私？這是蘇妄的東西。”
    “未經允許隨意翻看就是小偷。”
    秦倩倩卻把這話當做耳旁風，轉頭已經拉開了抽屜。
    眼尖的發現了一本日記本。
    正麵露欣喜的翻開。
    夏怡然快步上前，想要阻攔她。
    “秦倩倩，你這個人真的是……”
    話音未落，秦倩倩得意的抬起日記本，指了指上麵的名字。
    “咦？這上邊好像是你的名字，難道你不想看嗎？”露出了小惡魔般的笑容，眨了眨眼。
    “我……”她猶豫了。
    “行了！別裝什麽道德衛士，咱們一起看唄。”
    秦倩倩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床邊看日記本。
    夏怡然抿了抿唇，隨即坐下。
    可隨著一頁又一頁的翻動，那些內容映入眼簾後，秦倩倩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因為這是一本記載了暗戀夏怡然心事的日記。
    從開始的初遇，到少年的心動，默默關注，直到嫉妒，再也抑製不住自己洶湧的情緒和陰暗麵。
    最後一頁。
    蘇妄寫的是：“如果一切重來，我還是會這樣選擇。我不後悔。”
    看完日記本。
    兩個人的心緒都遲遲不能平複。
    深夜，兩個女孩背對著背睡著。
    誰都沒有動。
    實則都睜著眼睛，久久睡不著。
    過了好一會兒，夏怡然問：
    “喂，秦倩倩，你睡著沒？”
    床另一頭傳來聲音：“睡不著，你不也沒睡著嗎？”
    夏怡然笑了笑。
    又問：“你是真的喜歡蘇妄？”
    秦倩倩沉默了一會，先是回答：“我不知道。”頓了頓，又道：“但我知道錯過他，一定會後悔的。”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利用蘇妄，接近沈言。”她問。
    “不關你的事兒。”秦倩倩沒好氣道。
    夏怡然：“其實我一開始挺討厭你的。”
    秦倩倩：“我也是！”
    夏怡然又笑：
    “不過現在想想，我討厭的其實並不是你，而是那個不堅定選擇的沈言，那個會撒謊的沈言。”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如果那個人不是你，以後也會是另一個倩倩。”
    “我跟他的問題，是出在他身上。”
    秦倩倩聽了這話，倒是頗有些意外。
    高看了一眼，原本以為夏怡然隻是空有美貌的花瓶美人。
    “夏大校花，其實你應該慶幸是我救了你，否則你終有一日會成為沈言的血包。”
    夏怡然疑惑的‘哦’了一聲，問：“這是什麽原因？”
    秦倩倩下意識道：“沈言那個人渣，我……”
    忽然她止住了話頭。
    可深夜想要傾訴的欲望突然間控製不住，她努了努嘴，幹脆利落道：
    “行吧，這件事我誰都沒告訴，連蘇妄都不知道。”
    “你運氣好，今晚我睡不著，那就跟你嘮一嘮。”
    秦倩倩一股腦將自己和妹妹的關係，以及妹妹和沈言的愛恨情仇都說完了。
    最後總結道：
    “沈言那種人才是自私自利，看上去清風朗月，孤傲清冷不合群。”
    “實則你跟他在一起會成為他的血包，先是利用你，吸幹你的價值，最後一腳將你踹開。”
    “而且他還會施加精神控製，故意給你找很多缺點，貶低你，質疑你，讓你自我懷疑。”
    “直到最後沒有一絲價值，他甚至操縱你選擇自殺。”
    夏怡然心底原本那些疑團頓時明朗。
    怪不得她總覺得秦倩倩很奇怪，都是女孩子，她怎麽會看不出對方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沈言。
    可眼底根本沒有一絲愛意。
    原來如此。
    夏怡然開口：“謝謝。”
    秦倩倩擺了擺手，一臉灑脫道：
    “免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沈言，你就當我是個搶你男朋友的壞女人吧。”
    夏怡然笑道：
    “我是謝謝你挽救了其他女孩子遭受到這種情況。”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謝歸謝，蘇妄是我的，我是不會放手的！”
    秦倩倩不甘心的冷哼一聲。
    “不到最後，除非蘇妄親口拒絕我，否則我是不會放棄的。”
    “睡覺吧。”夏怡然閉上眼。
    秦倩倩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
    忽然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身，接著拉著夏怡然的手腕，道：
    “不行，現在就去問清楚！”
    夏怡然揉了揉眼睛。
    疑惑不解道：“現在？”
    秦倩倩風風火火道：
    “既然都看到那本日記，又跟你說了這麽多的話，我秦倩倩不撞南牆不回頭，今晚就讓蘇妄做決定吧！”
    嗡嗡嗡——
    蘇妄翻身就注意到手機散發著藍光，有一通電話。
    門外還傳來秦倩倩小聲的叫喚。
    “蘇妄，蘇妄……”
    他抬手拿上一件外套披上，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
    還沒看清楚第一句話便是：
    “你死心吧，我隻喜歡然然。”
    等視線變得清晰後才發現秦倩倩身後的夏怡然，蘇妄的臉微微泛紅，有些尷尬的左右看了看。
    “怎麽了？是房間裏跑進了蟲子嗎？”
    秦倩倩剛才還興衝衝的跑過來，此刻如同打蔫得茄子，有氣無力。
    幽怨的盯著他。
    “不是，我拉著夏怡然過來，是想要從你嘴裏得到一個答案。”
    “結果我都還沒問，你就拒絕了？”
    夏怡然一言不發，不過唇角卻微微上翹。
    為了避免吵醒程美菊，蘇妄帶她們來到廳堂處。
    月光透過窗欞灑下一片光暈，借著微弱的光芒。
    他的臉半明半暗。
    語氣殘忍道：
    “那就說清楚吧。”
    “在我的世界裏除了然然，就是其他女人。”
    “秦倩倩，我不會給你任何一丁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