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妄先是心虛的低下頭。
    半秒後，意識到他說的人不是自己。
    等等，趙有權？
    這關他什麽事。
    於是，當慕白舟說出自己看到的事情，又一臉悲憤的說出：
    “我以後不會認趙有權這個兄弟。”
    蘇妄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一邊安慰慕白舟，
    “或許隻是偶然遇見，趙兄不是那樣的人。”
    心裏暗暗生出疑慮。
    是他們在自己離開後，又見麵了？
    慕白舟一臉哀戚：
    “蘇兄，你我都太單純了，容易被趙有權這樣的小人所欺騙。”
    蘇妄開口：“我……”
    慕白舟又一臉感動道：
    “我知道，蘇兄，你不必安慰我。”
    “我相信清染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一切都是趙有權的陰謀。”
    “你也會幫我的對不對。”
    蘇妄還能說什麽？
    說我才是那個想要搶走你夫人的壞人？
    於是隻能硬著頭皮，道：“是！”
    慕白舟說完後就像是泄了勁，不知該如何是好。
    跟許清染攤牌，說他今天看到的這件事，他不敢，害怕後果是自己無法承受的。
    但是繼續這麽做縮頭烏龜嗎？
    又覺得萬分可氣！！！
    於是他又向蘇妄投來求救的眼神。
    “蘇兄，你說我應該怎麽做才好？”
    蘇妄想了想，道：“不如咱們假裝不知情，靜待其變。”
    慕白舟用力點了點腦袋。
    “好，我都聽蘇兄的。”
    不過還是咬著後槽牙道：“趙有權真小人，我回去要寫篇策論罵他。”
    蘇妄安撫的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直到送著慕白舟出了蘇家老宅，他臉上的笑意才淡了下來。
    想不到他盡心盡力的這麽攻略許清染，還是沒能打動她的真心。
    在利益麵前，她還是選擇跟趙有權直接交易。
    王妃之位對她而言還不夠！
    她想要皇後之位！
    蘇妄的眸色暗了暗。
    ……
    許清染並沒有急著回慕府，先去了一趟隔壁的府邸找許宓。
    “什麽？你是說文成太子後裔竟然是慕白舟的同窗趙有權？”
    “嗯。”她點了點頭。
    忽然問道：“許宓，你想要當皇後嗎？”
    許宓的眼底閃過一絲雀躍和野心，唇角微微翹起，隨即又重新垂下。
    老老實實道：
    “我當然想，不過我知道姐姐，你也想吧。”
    那可是皇後之位。
    母儀天下。
    天底下有哪個女人不會對這個位置心動？
    而且還是擁有從龍之功的皇後。
    許清染抿了抿唇，清冷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許宓睨了她一眼，又小心翼翼道：
    “可是姐姐……”
    “你舍得丟下蘇妄嗎？”
    許清染嗤笑了一聲，裝作毫不在意道：
    “什麽叫做丟下蘇妄，我跟他壓根沒什麽關係……”說到後麵，她的聲音也越來越輕。
    許宓也沒有戳穿她偽裝的假象。
    隻是語氣平靜道：
    “我們之所以這麽順利進行到這一步，其中少不了蘇妄的幫忙。”
    “而且他這些日子如何對待姐姐的，我都看在眼裏。”
    “不是所有男人都會這麽癡情，又死心塌地。”
    “聽說蘇家想要給他議親，他推掉了所有合適的婚約人選。”
    這些，許清染也知道。
    但是蘇妄對她的好來源於外表的美色，若有有一天她色衰而愛馳呢？
    而皇後之位不一樣。
    她可以擁有自己的權利。
    許清染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麽可考慮的。
    本來就是應該這麽選擇的！！！
    於是語氣也冷了下來，道：
    “放心吧，無論如何，許家都會出一位皇後。”
    許宓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
    “好啦，我相信姐姐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到時候能夠重新回到京城，反正我就跟著沾光就行！”
    慕府，深夜。
    慕白舟喝完了中藥，又昏沉睡去。
    睡之前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欲言又止有些奇怪。
    不過許清染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她正在麵臨一個最難的抉擇。
    白日裏許宓的話仿佛還縈繞在耳邊。
    “可是姐姐……”
    “你舍得丟下蘇妄嗎？”
    怎麽算是丟下呢。
    蘇妄本來就不是她的誰。
    自作主張的喊著他嫂嫂，嘴上說著喜歡她。
    又自以為是的幫她追查，中間蹲房梁不算，他甚至還鑽了自己裙底。
    還有夜黑風高的時候兩個人竟還荒唐的一起去慕家墳地。
    這一件件、一樁樁，是她許清染十八年前生活中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事情。
    每次和蘇妄在一起，都能打破她的原則。
    當皇後？
    還是選擇蘇妄。
    明明這兩個選項並不能對等。
    而且應該不會出現在許清染的人生裏。
    對於許清染而言，淡漠無情，利益優先。
    若是還在尚書府的她，肯定毫不猶豫的選擇皇後之位。
    可現在……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心有些亂了。
    明明蘇妄好像什麽都沒做。
    但是又無孔不入的滲透進了自己的生活中。
    以至於那一晚他趴在房梁後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她會害怕，緊張，生怕蘇妄遇到什麽事情。
    這一夜，許清染失眠了。
    她雙眸放空盯著空空的房梁處，甚至在想，如果蘇妄能夠再次毫無保留的出現。
    從窗戶跳進來，拉著她的手。
    或許她會……
    可是，蘇妄沒來。
    而天亮後。
    許清染也做好了決定。
    ……
    趙有權和許清染製定的食物相克的計劃失敗了。
    四皇子不僅沒有中招，甚至還被當今陛下發現了端倪。
    順藤摸瓜一頓排查，找到了藏匿在嶺南趙家村裏的趙有權。
    趙家村的人來不及抵抗，就被官府的兵丁全部押解，至於為首的趙有權也順勢被抓住，準備秘密押送往京城。
    他們密謀的造反大計還沒來得及施行，就已經結束了。
    “這是怎麽回事？”許清染通過父親留下的人手的渠道在嶺南大牢裏再次見了趙有權一麵。
    對方灰頭土臉，也很是懵圈。
    隻是道：“我也不清楚，官兵來的那一日，趙寅將軍剛好有事離開了。”
    “至於趙家村，這麽多年我一直小心謹慎的隱藏，隻帶一個人去過。”
    說完話，兩個人都沉默了。
    趙有權說的那個人是蘇妄。
    所以出賣他們的人，會是蘇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