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侯府,以後我說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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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昀瑞連忙將蘇溪月攬在懷中輕哄,“我隻是幫大房留一個後,我最愛的人,隻有你一個,而且也隻會是你一個人的夫君,她蘇清婉最多算妾,你以後才是這侯府的當家主母。溪月,我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
    他說罷,就吻了下來。
    許是聽說自己是妻,蘇清婉卻成了妾,蘇溪月心情大好,熱烈地配合著顧昀瑞。
    聽著假山後那邊傳來的靡靡之音,琴心氣紅了眼,她擔憂地看向蘇清婉,而蘇清婉則是平靜地握著聖旨。
    約莫過了一刻鍾。
    假山那頭的靡靡之音漸歇,隨後又傳來了蘇溪月的嬌嗔聲。
    “那可說好了,她絕對不能比我先有孕!這忠勇侯府的嫡長孫,得從我肚子裏麵出來!”
    顧昀瑞的聲音裏麵,充滿了寵溺,“放心好了,你沒有孕之前,我絕對不會碰她。”
    眼看著兩人要從假山處出來了,蘇清婉轉過身,帶著琴心離開了。
    回了玲瓏苑,琴心高興道:“這下好了,二公子不會碰您,您有孕的事情也不會暴露了。”
    蘇清婉重新查看賬冊,她輕聲道:“琴心,你是不是跟廚房的管事張婆子走得很近?”
    琴心點頭,“有一個小廝欺負張婆子的閨女,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張婆子以後就跟我親近許多。”
    蘇清婉:“以後你繼續多跟她走動。”
    在她懷孕一事沒有曝光出來後,蘇溪月也不能有孕,因為這樣,顧昀瑞就會一直在她那邊努力了……
    不過當天傍晚,顧昀瑞還是來到了玲瓏苑。
    為了假扮自己的弟弟,所以他穿著一襲墨色錦袍,院子中的下人行禮,他都隻是微微頷首,一副冷酷的模樣。
    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棋意攔在階前,聲音清亮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二少爺,我家夫人說了,兼祧兩房本就不合禮法,更非已故世子遺願,斷無可能應下。今夜還請回吧,玲瓏苑不招待外男過夜。”
    顧昀瑞臉上的溫和霎時淡去,眉峰擰成結,他本以為蘇清婉隻是礙於臉麵,沒想到竟如此決絕。
    “清婉在屋中做什麽?”
    “夫人正在為已故世子謄寫祈福經文,希望他能夠早早投胎轉世,平安順遂一生。”
    顧昀瑞眼底閃過一抹動容,心情複雜地轉身去了蘇溪月的院子。
    寢房內,蘇清婉沒有在寫經文,而是垂眸看著賬冊。
    現在臨近年底,侯府名下的鋪子莊子收成也都要報上來了,之前馮氏管這些都是中規中矩的法子,所以盈利上也中規中矩。
    蘇清婉要快速徹底掌握府中中饋,就得做出一些讓他們都震驚信服的事情。
    另外,也好弄清楚,哪裏可以不動聲色埋一些自己人。
    棋意低聲道:“姑娘,您故意做出緬懷世子的樣子,剛才奴婢看世子都感動了,等以後他可能真的會意識到您的好,懸崖勒馬,重新從二少爺變回世子。”
    蘇清婉抬起頭,“他是否懸崖勒馬,跟我又有什麽關係?我如今雖是寡婦,但也不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腹中也有了侯府血脈,接下來就是要徹底把持住侯府中饋,查清楚顧昀瑞到底投奔了誰,他們捆綁蘇家的目的是什麽,這些才是緊要事情。”
    “他們想捆著我謀爵位、攀蘇家?那就得掂量掂量,這韁繩最終握在誰手裏,要捆住我,就得按我的規矩來。”
    “顧昀瑞想襲爵?得先問過我腹中的孩子答不答應,這侯府,以後我說了才算!”
    翌日一早,馮氏遣人來喚蘇清婉去主院用早膳。
    掀簾進門,見主院隻顧昀瑞一人坐著,蘇清婉心頭了然,婆母這是還沒死心,故意留機會讓兩人獨處。
    胃裏一陣泛惡,她麵上卻不動聲色,依著規矩在對麵坐下。
    看著蘇清婉隻吃了幾小口,顧昀瑞又關心道:“清婉,你怎麽吃這麽少?看你都瘦了這麽多,我……大哥知道的話,他會心疼的。”
    她沒有抬頭,隻淡淡道:“多謝二弟關心,最近沒什麽胃口,有些擔心我爹,他清正廉潔了大半輩子,怎麽會貪腐呢?”
    顧昀瑞語氣篤定道:“你放心好了,蘇尚書是無辜的,主審稅銀案的大人肯定會明察秋毫的。”
    蘇清婉微微頷首,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冷光,這也算是給了蘇清婉一個準話,他語氣這麽篤定,看來爹爹應該沒什麽大礙。
    顧昀瑞看著她瘦削的臉龐,情不自禁地要伸手去握蘇清婉的手,多安撫她兩句。
    蘇清婉則是快速收回手,她平靜道:“時候不早了,二弟快去上值吧。”
    顧昀瑞尷尬地收回手,點了點頭,“那你多注意身子,現在年底了,事情也不多,你的身子更重要。”
    說完之後,他有一些狼狽地轉身離開,一直走到了大門口,整個人心口還躁悶得厲害。
    不知道為什麽,蘇清婉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著。
    等到顧昀瑞上了馬車,突然一抹身影撲進他的懷中。
    顧昀瑞剛上馬車,蘇溪月便撲進他懷裏,指尖揪著他的衣襟:“早上在主院,你跟蘇清婉單獨用了早膳?”
    顧昀瑞攬住她,指尖刮過她的臉頰:“母親安排的,我能推?不過是尋常吃食,沒多說什麽。”
    蘇溪月甩開他的手,眼底冒火:“沒多說?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她是不是又對你裝可憐,想讓你回心轉意?”
    顧昀瑞壓下眉峰的不耐,將人按回懷裏:“你這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我心裏隻有你,她不過是蘇家嫡女,留著有用罷了。”
    蘇溪月冷哼,“我不管,你以後隻能陪我吃早膳……”
    她一邊說一邊扯開了顧昀瑞的衣裳,兩個人不一會兒就鬧做了一團。
    須臾後,沉浸其中的顧昀瑞緊緊地把蘇溪月按在懷中,他閉上了眼。
    自己的確還是更喜歡明媚活潑可人的蘇溪月,至於對蘇清婉的那抹悸動,可能是看她可憐吧。
    等溪月有孕後,看在清婉給侯府操持中饋,也讓蘇家不得不站在侯府這邊的份上,他會給清婉一個孩子傍身。
    就當是全了他們夫妻一場的情誼,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
    胡鬧了一通的蘇溪月,回到侯府的時候,才想起來得去主院給婆母請安。
    主院堂屋中,蘇清婉正陪馮氏說著年節送禮辦宴會的事情。
    蘇清婉:“娘,今年咱們侯府就不辦宴了吧,畢竟世子過世還不到百日。但年禮方麵還是得送,就是不知道平常咱們侯府跟哪些人家走動得頻繁一些。”
    馮氏點頭,“年宴就不辦了,送年禮的話,也不都送,就選一些親近重要一些人家,等回頭把我名單跟往年冊子給你,你試著擬好一個單子,再給我過目。”
    蘇清婉:“是。”
    蘇溪月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她媚眼如絲,走路還扶著腰……剛才在馬車上胡鬧的時候,撞到了腰,蘇溪月得意地瞥了一眼蘇清婉,然後對馮氏福了福身。
    “娘,剛才為了去大門口送阿辭來晚了,您不會生氣吧?”
    那馬車在大門口停了兩刻鍾,馮氏想不知道都難。
    男人要去上值,還拉著在馬車上胡鬧,誰家正經正室夫人會這般不知檢點?
    她愈發看不上蘇溪月,但為了兒子暫時忍了這口氣,隻得道:“快坐下吧,下不為例。”
    “多謝娘。”蘇溪月笑臉盈盈地坐在了蘇清婉身邊,她抻著脖子看了看桌子上的賬冊,開口道:“娘,我平時在府中也是無事,不忍心看著您跟大嫂操勞,庶務方麵的事情,我也想為你們分憂。”
    這是要掌家權了。
    馮氏微微斂眉,“年底事情少,暫時用不上你,等過了年再說。你跟阿辭新婚燕爾,暫且服侍好他是你的第一要務。”
    這話聽得蘇溪月有一些不爽,但她沒有笨地繼續說什麽,而是乖順地哦了一聲,接下來就一直坐在旁邊,安靜地聽馮氏交代蘇清婉庶務。
    等離開正院的時候,蘇溪月快步追上蘇清婉,“長姐,你知道剛才在馬車上,我同阿辭做了什麽麽?嘖嘖,他都寧願在馬車上同我歡好,可不願意碰你呢。”
    “雖然婆母現在還把管家的事情交給你,但她一向最疼愛兒子了。兒子的心在哪裏,她以後就會偏向哪裏!”
    蘇清婉反問:“既然如此,那你急躁什麽?”
    蘇溪月一噎,她哼了一聲,“我才沒有急躁,我是告訴你,以後我才是這侯府主母!”
    蘇清婉:“婆母如今還健在,弟妹慎言啊。”
    她說完後,轉身離開了。
    蘇溪月才反應過來了什麽,她向四周看了看,那些主院的丫鬟婆子都躲閃著目光。
    這邊蘇清婉回到了玲瓏苑,沒過多久主院那頭的丫鬟就送來了名單,上麵都是跟侯府關係十分親近的人。
    蘇清婉在上麵查找一些蛛絲馬跡,看顧昀瑞到底是傍上了誰。
    棋意好奇道:“姑娘,剛才三姑娘也太沉不住氣了,她那番話,就不擔心被侯夫人聽到後責罰她麽?”
    蘇清婉:“蘇溪月不笨,她是在故意試探馮氏的底線,好看看馮氏為了兒子,到底能退到什麽地步。蘇溪月最終的目標,是這侯府的管家權。”
    不出意外的話,等晚上顧昀瑞回來的時候,蘇溪月肯定要鬧了。
    果不其然,傍晚時分,顧昀瑞回府了,他今天晚上是要宿在海棠苑的。蘇溪月使出了渾身解數,兩人恩恩愛愛,癲鳳倒鸞,好不快活。
    叫水後重新躺在床榻上,顧昀瑞饜足地摸著蘇溪月的長發,他心中莫名想到起時刻都端莊溫婉的蘇清婉。
    就在這個時候,蘇溪月開口道:“夫君,你說我以後才是這侯府的當家主母,那你能不能去跟娘說一說,以後讓我來主持府中中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