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淩滑動接聽：“喂，你好！”
    “陸同學，是我，薑珊！”
    薑珊略帶一丟丟失真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你身體現在怎麽樣？”
    陸九淩沒想到會是薑珊打來的電話。
    “還好，做了檢查，沒問題！”
    薑珊關心：“我拿到手機，問了徐少薇你的號碼，就給你打過去了！”
    “你怎麽樣？”
    徐少薇是班委，平時收個費，發布通知，都是她負責，所以她有陸九淩的電話和微信好友。
    “我挺好！”
    差三個多月，就滿三年，陸九淩和薑珊雖然是同班同學，但幾乎沒什麽交流，自然也沒有交換過電話號碼。
    如果不是這次的大宅汙染事件，兩個人今後幾十年，都不可能有交集了。
    “我加你好友，咱們視頻聊！”
    薑珊掛了電話，醫院的WIFI，不用白不用。
    很快，陸九淩收到了一個驗證消息。
    點擊通過。
    等了幾秒，一個視頻通話打了過來。
    陸九淩滑動接聽，薑珊明顯剛哭過的樣子出現在屏幕上，再配上那身病號服，有種雨打芭蕉的淒婉感。
    去演瓊瑤的苦情戲女主，都不用化妝了。
    “陸同學……”
    薑珊說了一聲，腦子突然有些亂，不知道該用什麽話題開始。
    她十七年來，從沒主動找男生說過話，都是舔狗們主動找她搭訕，所以一開口，她卡殼了。
    “和家裏人說了嗎？”
    陸九淩坐在了床上。
    “說了。”薑珊聲音細細的：“你呢？”
    “還沒，不想讓她操心！”
    陸九淩被網約車撞過來後，還沒和那位‘陸九淩’的母親打過電話。
    “哦！”
    薑珊沉默了幾秒，突然語氣鄭重的道謝：“陸同學，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已經死了！”
    “本該當麵向你致謝，可是警察不讓我出去，我隻能先在電話裏和你說了。”
    薑珊怕陸九淩覺得她是個忘恩負義的女生。
    “我收到了，所以你是不是可以安心睡覺了？”
    陸九淩笑了笑。
    “啊？”
    薑珊沒想到陸九淩來了這麽一句，一時間有些懵、
    他說這話，是不是不想和我聊天？
    按理說，好像結束通話比較好，但是薑珊真的不想掛掉，她還想和陸九淩多聊一聊。
    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和這個男生說說話，緊張忐忑的心情就平複了下來。
    “我要不要去幫你問問那個在護士站值勤的警察，你和徐少薇晚上能不能睡一起？”
    經曆了昨晚那麽恐怖的禁忌汙染，看到一大半學生慘死在麵前，薑珊肯定不敢一個人睡了。
    薑珊聽到陸九淩這話，心裏頓時一暖，好似在冬日的午後曬了半個小時的暖陽，超級舒服。
    “不用！不用！”
    薑珊趕緊拒絕，她不想麻煩陸九淩。
    “嗯！”
    陸九淩無所謂，薑珊睡不著關他屁事？那句話不過是客氣一下。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下來。
    薑珊不僅尷尬，還急的差點兒跳腳。
    “陸同學……”
    笨蛋薑珊，快給我想話題呀，別讓氣氛冷場。
    “陸……陸同學，我能做你的朋友嗎？”
    薑珊說完，拖鞋中的十根腳趾，尷尬的摳住了地板。
    笨蛋薑珊，你在說什麽呀？
    你又不是小孩子交往？
    哪有問‘我能不能做你朋友’這種話的？
    簡直太幼稚了。
    “可以呀，朋友費交一下！”
    陸九淩嗬嗬一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薑珊，比起之前那個視舔狗如垃圾的冷淡校花，現在的薑珊，羞澀、尷尬、忐忑，窘迫……
    各種表情在臉上交錯浮現，才有了一絲青春的味道。
    “啊？”
    薑珊一愣，跟著明白過來，陸九淩是在逗她。
    沒想到陸九淩還挺風趣。
    自己原本還以為他隻是一個有一丟丟帥的班級小透明。
    薑珊看著手機屏幕中的陸九淩。
    好吧！
    修正措辭，是一個非常帥的班級小透明。
    “誒，發什麽呆呢？”
    陸九淩打趣。
    薑珊臉一紅，趕緊低頭。
    糟糕！
    盯著人家看，被發現了。
    哎呀！
    薑珊你到底在幹什麽？
    完全不是平時的你，快冷靜下來。
    “陸同學，你打算考哪一所大學？”
    還是談高考吧，這個是共同話題。
    “哪有朋友之間喊陸同學的？”陸九淩調侃，看著校花發窘的臉頰，就當逗貓了：“你到底有沒有誠意？”
    “呃……”
    薑珊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九……九淩？”
    “我女朋友才喊我九淩呢。”
    “啊？”
    薑珊眼睛瞬間瞪大：“你有女朋友？”
    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失落。
    “沒有呀！”
    陸九淩笑了：“我的意思是，女朋友喊我九淩，朋友們喊我690，當然，還有一些猥瑣鬼喊69哥！”
    “哦哦！”
    薑珊鬆了一口氣，跟著又好奇了：“為什麽喊你69哥的就是猥瑣鬼？”
    “這個稱呼有什麽說法嗎？”
    “……”
    陸九淩沉默。
    薑校花有一種沒被某些知識汙染過的清純美。
    她對於男女交往的常識，大概最多到接吻，再往下就不懂了，更別提69這種花式玩法。
    陸九淩不由的想起了薑珊昨天穿著連衣裙的樣子，腳上的那雙涼鞋，對比女房東那些性感高跟鞋，也挺好看。
    “考上什麽上什麽！”
    自己都是超凡者了，哪怕考不上大學都無所謂，不過最好呢，還是盡力拚一把。
    上一世的四年大學，每天都泡在圖書館裏，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這一次，要痛快的瀟灑四年。
    去女生最多的學校睡最美的女生。
    絕對不能再委屈二弟了。
    陸九淩想到了葉韶光，最起碼也得是這個級別的水準。
    不過葉師傅熊小了點。
    好在比男人們命還長的兩條大長腿又拉回了大量的分數。
    “考上京的大學吧？”薑珊力薦：“那座城市的人文和氣候都很好！”
    哪怕兩個人上不了同一所大學，隻要在同一座城市，就有見麵的機會。
    薑珊覺得陸九淩是值得相處一輩子的朋友。
    高中二年多，她對陸九淩的印象是挺帥，成績還行，但是不愛說話，悶頭學習的小透明。
    要說好感，沒有，但是惡感，也絕對沒有。
    沒辦法，
    誰讓陸九淩顏值那麽高。
    直到昨天，陸九淩從白霧開始彌漫後，火燒阿飄，哄提燈喜童，再到進玲瓏苑大門，鬧喜錢、姻緣紅繩、剝囍字……
    陸九淩表現出的智慧、勇氣、果決，擔當……
    直接暴擊了薑珊！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居然可以這麽靠得住，尤其是和許碩，章帥他們一對比，陸九淩簡直完美的‘令人發指’。
    昨天在範家大宅，如果不是陸九淩，大家都得死！
    對於這樣一個男生，薑珊怎麽可能不產生好感？
    她之前聽說徐少薇向陸九淩告白，還覺得徐少薇挺膚淺，現在看來，人家那是眼光獨到。
    “以你的成績，考上一所上京的大學還是沒問題的！”
    薑珊鼓勵。
    “到時候看吧！”
    陸九淩完全不急，這就是有了退路的好處。
    高考落榜，也不意味著人生失敗，因為自己還是超凡者。
    薑珊本來還想問問陸九淩，你當初為什麽拒絕徐少薇？
    她顏值是差了一丟丟，但是熊很大呀！
    難道說，陸九淩你喜歡熊小的？
    想到這裏，薑珊低頭看了一眼。
    還行，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且自己才17歲，還會發育的。
    又聊了一會兒，薑珊看到8點了。
    “陸同……九淩，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
    “你還是喊我陸同學吧！”陸九淩嗬嗬一笑：“那就這樣，掛了，晚安！”
    “晚安！”
    薑珊掛斷通話，突然有些意猶未盡。
    原來和男生聊天，是這種感覺。
    薑珊往後一倒，躺在了床上，望著天花板，她回憶著和陸九淩聊天的過程，嘴角不知不覺的翹了起來。
    等等，
    69哥是什麽意思？
    查一查！查一查！
    薑珊拿著手機搜索，翻了一會兒網頁，然後她的臉就紅了，啪的一下，手忙腳亂的把手機息屏。
    ……
    陸九淩放下手機不到五分鍾，又響了。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
    陸九淩看了一眼，花開半夏，這是徐少薇的微信昵稱。
    視頻剛一接通，徐少薇的問候就過來了。
    “690，你沒事吧？”
    徐少薇說完，不等陸九淩回複，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是真的擔心陸九淩。
    畢竟這是她最喜歡的男生。
    “你這是喜極而泣呢？還是嫌我沒涼的哭？”
    陸九淩打趣。
    “滾！”
    徐少薇喊的太用力，打了個鼻涕泡，這讓她尷尬的要死，朝著陸九淩抱怨：“我突然發現，你比以前還討厭。”
    嘴上說的討厭，心裏想的是喜歡。
    “這麽恨我？”
    陸九淩雖然對徐少薇沒想法，但是看到一個女生這麽關心自己，他還是有一種滿足感。
    “對，恨你！”
    徐少薇瞪了陸九淩一眼，恨到恨不得嫁給你！
    “行了，別哭了！”陸九淩安慰：“咱們都沒死，可以繼續享受明天的陽光！”
    陸九淩一個死字，讓徐少薇想起了死掉的那些同學，神情再次低落起來。
    別的班級都是高考後分別，自己的畢業季沒了，今後想起來，都是那些抹不去的殘酷血腥的記憶。
    “唐衛民真是太壞了！”
    徐少薇破口大罵。
    “消消氣，他已經死了！”
    陸九淩安慰。
    “你說他主持那場婚禮，到底想幹什麽？”徐少薇好奇：“看樣子是某種神秘的詭異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