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什麽時候會醒來？”芬格爾不確定地看著被子裏的路明非，向林托詢問道。
    “根據我的判斷。”林托調動神諭義眼，對路明非掃了一掃：“現在他正處於深度睡眠狀態，由於剛才的做夢，體征更像是REM快速眼動期一點。如果不出意外，沒個九十分鍾、一百八十分鍾醒不來。”
    “誰家1.5小時睡眠周期。”
    芬格爾沒繃住：“林托兄，那對於路明非剛才說的夢話，你有什麽看法嗎？”
    “看法麽……”
    林托眸光閃爍。
    還能有什麽看法，不就是四大君主的複活先後順序，先是青銅與火之王，隨後是海洋與水之王，再接著是大地與山之王，最終天空與風之王？
    不過根據林托的了解，貌似不論從這些君主的複活時間還是被消滅的時間來看都對不上這個順序，因此可以歸結為路鳴澤裝逼時刻。
    “我沒什麽看法，感覺挺謎語人的，你覺得呢？”林托看向芬格爾。
    芬格爾愣怔片刻，爾後點了點頭。
    “我也一樣。”
    他緩緩將手伸了過去，與林托的手握了一握。
    兩人宛如社交的手腕、識人術，揖手言和，上演厚黑心理學。
    芬格爾雖然看不出林托是何意味，但也知道這是碰都不能碰的話題，說了最好，不說也無所謂。
    “接下來這點時間怎麽消磨。”芬格爾盤膝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手機，光芒照亮整個麵孔：“現在都淩晨兩點了，還能睡著嗎？”
    “隨你的便，我每天都要打一次鐵。”
    林托把地上的相機拿起，對著其中的錄像，緩緩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鐵塊。
    說罷，他當即叮叮當當地敲打起來，動作全場遊龍，令人看不懂究竟在幹什麽。
    “哦。”
    芬格爾點了點頭，早已習慣了林托這一手口袋掏鐵的技術。那衣服和異次元空間一樣，什麽東西都能從裏麵掏出來。
    然而，當他昨天嚐試觸碰林托的口袋時，這玩意兒就成了普通的儲物袋，由布製成，放一個手機進去都幾乎滿員。
    這也讓芬格爾摸不清楚這個被學院評為C級的混血種新生的實力。
    如果這是某種煉金術，那就恐怖了……
    這讓芬格爾想到了古代煉金術士的諸多壯舉，類似某種納須彌於芥子的境界，又如死人之國尼伯龍根，隻有被選中的人才能進入。
    他盯著林托打鐵的身影許久，見自己沒有看懂哪怕一點，也就死了心。
    “你忙你的，我看看我還能不能睡著。”
    芬格爾戴上耳塞，轉身倒下，裹住被子，緩緩地闔上了眼瞼。
    林托不為所動，依舊錘打著鐵塊。
    “叮！叮！”
    視頻之中展現出來的，說到底是某種鍛造式的機械製造工藝。分明憑借著人類的身體，但是硬生生做到了一係列匪夷所思的操作。
    先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金屬敲成三十六種模型。
    隨後再用更短的時間將零件利用起來。
    接著是更更短的時間，把模型和零件分別組成十二種幾何圖形……
    再然後……
    也正是因為這種超現實的做法，讓林托意識到這是個教學視頻，每天鍛煉就可以掌握其中的神韻。
    半晌，將鐵塊又錘成三十六種模型中的第六種模型，林托方才作罷。
    “托尼斯塔克，你還是鐵匠啊。”
    林托無奈地笑了笑。
    半晌，他將手指從口袋裏一夾，從裏麵掏出了麵見鷹眼的任務獎勵。
    【1、藥劑：鷹眼基因血清。】
    【效果：以神盾局特工“鷹眼”為模板創造的血清，強化專注力、反應力、瞄準力。】
    這是三天前發放下來的任務獎勵。
    林托之所以不使用，則是因為之前一直有芬格爾在盯著。
    現如今根據神諭義眼的掃描情況，對方至少沒有睜著眼睛偷看，也不向外傳出電信號。
    這也就讓林托察覺到了自己使用藥劑的時機。
    當然，就算芬格爾或是路明非醒過來，也就是林托胡謅解釋一句的事罷了。
    一瞬間，血清注入。
    “噗嗤……”
    伴隨著藥劑筒在靜脈之上推平注射，夜幕之下，林托忍著短暫的痛苦，迅速消化著鷹眼基因血清對自身帶來的改變。
    就像超級士兵血清一樣，這東西一般講究一個適格者。
    適格就活著，不適格就是死。
    但是林托手裏的血清畢竟是係統打造，顯然對於每一個平行宇宙的托尼·斯塔克來說都是量身定製，因此也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良久。
    隨著一口濁氣吐出，林托眼中精芒爆射，仿佛清晰了數倍。
    “雖然不如第一次遇到歧路司義眼‘神諭’的驚喜感，但到底還是耳清目明了不少……”
    林托眼中神芒散去，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嗡……”
    耳畔，恰好一隻蚊蟲飛掠。
    他隻是餘光輕輕一暼，就發現對方翅膀的振動。
    下一刻，林托漠不關心，一邊將右手中的錘子放入口袋，一邊用左手抽出一張紙巾，抬至空中，上下輕輕一包，將蚊子裹在其中。
    閑庭信步地走到垃圾桶邊，將紙團扔了進去。
    “這一套動作，就算不動用神諭義眼，做起來也很容易。”
    林托呢喃自語。
    現在的他，或許已經超越了人類曆史上除混血種外所有的狙擊手、弓箭手？
    就算是李廣、養由基，百步穿楊，怕是也不過如此？
    林托滿意地感受著身體裏的變化，有了這些大腦方麵的提升，對於之後操作鋼鐵戰衣也有好處。
    我們的斯塔克工業正在蒸蒸日上.jpg。
    他不再做多餘的動作，靜謐地等待了起來。
    ……
    清晨五點，路明非一聲怪叫，從睡夢中醒來。
    “啊！”
    抬眸一看，卻看到林托正詭異地看著自己，一雙眼眸在夜裏宛如鷹視狼顧，仿佛在發著光……
    “呃，林哥？”
    路明非傻了，不會是夢中夢吧？
    他看著一動不動的林托，總覺有股不詳的預感，不由得瑟瑟發抖起來。
    就在這時，老資曆開口了。
    “你醒了？你已經是個女孩子了。”
    林托淡淡道。
    路明非：“……”
    行了，這下能確定是現實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