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除惡務盡,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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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濱,浪濤拍岸。
數艘造型奇特的東瀛戰船乘風破浪而來。
船隻甲板之上,一群身著東瀛武士服、氣息彪悍的武者正圍坐飲酒,喧囂聲中夾雜著生硬的中原話,談論著即將到來的“偉大征服”。
為首一人,身材異常魁梧,肌肉虯結,穿著一件暗金色的鎧甲,麵容粗獷,眼神凶狠霸道,正是無神絕宮宮主,絕無神!
他身旁,站著他的小兒子,站著跟他坐著差不多高的絕天,以及一眾無神絕宮的精銳鬼叉羅。
“父親,中原武林不過如此!等大哥毒翻了雄霸和無名,這神州大地,便是我們無神絕宮的囊中之物!”
絕天年齡不大,野心不小,看著父親眼神裏全是崇拜和興奮。
絕無神灌下一口酒,笑道:“天兒,中原人軟弱無能,值得看中的沒有幾個。
放眼天下,不過是無名、劍聖、劍魔、雄霸,僅此四人而已。
如今為父神功大成,就算是武林神話無名,也擋不住我的腳步!”
“讓你大哥先到中原,也不過是以防萬一,至於毒翻無名和雄霸,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也不過是多費些手腳罷了。”
絕無神輕笑著說道:
“區區雄霸,單手足矣鎮壓!”
絕無神話音未落,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如同整個天穹轟然塌陷,毫無征兆地籠罩了這片海域!
“嘩——!”
原本洶湧的海麵瞬間被壓得平滑如鏡,所有浪濤詭異地靜止!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死寂,連風聲都消失了。
甲板上所有東瀛武士的喧囂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臉上的狂喜和貪婪瞬間凍結,化為極致的驚恐。
他們感覺周身空氣凝固成了實質的枷鎖,連動一動手指都變得無比艱難,體內真氣更是如同陷入泥沼,運轉滯滯!
絕無神臉色劇變,猛地站起身,不滅金身瞬間催動到極致,暗金色光芒透體而出,將他映照得如同金甲神人!
他感受到了!一股淩駕於眾生之上,冰冷、霸道、仿佛能裁決生死的氣息,牢牢鎖定了他!
他艱難地抬頭望去。
隻見艦隊正最前方風帆最頂端,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赤發如血,龍袍獵獵,腰懸寶劍,負手而立。
他麵容平靜,眼神淡漠,如同神靈俯視人間。
正是陸九淵!
“閣下是何人?”
絕無神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心髒瘋狂跳動,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我?就是你剛剛所言,隻手便可吊打的雄霸!”
“誤會!都是誤會!雄幫主,你聽錯了,我們隻是過來轉轉,立即就走!”
絕無神強壓下心中的驚駭,大聲說道。
他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令人絕望的差距,那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絕對碾壓!
“誤會?那有什麽誤會!”
陸九淵立於半空,赤發在海風中微微拂動,眼神淡漠如寒冰,
絕無神臉色煞白,急忙道:“雄幫主!是在下口出狂言,有眼無珠!
我無神絕宮願即刻退去,並發誓永世不踏足中原!”
這話他之前說過一回,那次遇到的是無名,無名聽了以後就信了!
中原人,滿嘴仁義道德,好騙的很!
“你的意思是,讓朕白跑一趟?”陸九淵問道。
“不不不,我們願意賠罪,黃金萬兩,珍寶十箱……求雄幫主網開一麵!”
然而,陸九淵隻是輕輕搖頭,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努力表演的小醜。
“賠罪?”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冰冷刺骨的弧度:
“你的命,你的船,你帶來的一切,此刻都已屬於朕。用朕的東西,向朕賠罪?”
絕無神瞳孔驟縮,心沉到了穀底。
對方根本不在意他的想法,剛剛隻是貓玩耗子戲弄人,真正的心思是要趕盡殺絕!
“雄霸!你不要欺人太甚!”
絕無神怒吼,狗急跳牆,不滅金身催動到極致,暗金色光芒幾乎化為實質,接著,光華全部消失,盡數匯聚在拳頭之上:“本座跟你拚了!殺拳——終極一擊!”
他燃燒精血,將全部功力、乃至生命潛能都灌注於這一拳之中!
一道凝練如實質,仿佛能貫穿天地的暗金色拳罡,如同滅世隕星,帶著絕無神所有的瘋狂與不甘,轟向陸九淵!
這一拳,威力霸道絕倫!
“父親!”絕天驚呼。
所有鬼叉羅眼中也重新燃起一絲渺茫的希望。
麵對這搏命一擊,陸九淵終於動了。
他並未出劍,甚至沒有並指。
隻是緩緩抬起了右手,然後,對著那毀天滅地的拳罡,輕輕向下一按。
天意四象——威龍神掌!
“嗡——!”
一股無形的、浩瀚如星海、沉重如整片天地的力量,隨著他這一按,轟然降臨!
那足以轟塌小山的暗金色拳罡,在這股力量麵前,連一絲波瀾都未能激起,就如同撞上了無形壁壘的泡沫,瞬間粉碎、湮滅!
不僅如此,那股力量餘勢不減,如同無形的天幕,朝著絕無神以及他腳下的整艘主艦,覆蓋而下!
“不——!!!”
絕無神發出了此生最淒厲、最絕望的嘶吼,不滅金身的光芒在這絕對的力量下如同紙糊般寸寸碎裂!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整個天地排斥、碾壓!
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爆響,經脈寸寸斷裂,五髒六腑瞬間化為齏粉!
在所有人驚恐欲絕的目光中,絕無神那魁梧的身軀,連同那身暗金鎧甲,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掌拍中的蚊子,轟然爆碎!
化作一蓬血霧,混合著金屬碎屑,消散在空氣中。
無神絕宮宮主,絕無神,死!船,絲毫無傷!
“父親!”
絕天癱軟在地,涕淚橫流,徹底崩潰:“為什麽?你為什麽那麽殘忍?我們都已經道歉了,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原諒我們?”
主艦上的其他鬼叉羅,也如同被抽走了靈魂,呆立原地,麵無人色。
陸九淵看都未看那團血霧,目光掃過剩下的幾艘戰船,以及船上那些如同待宰羔羊的東瀛武士。
“道歉?道歉若是有用,還要刀槍做什麽?”
“我娘說,中原人最喜歡以德報怨!你為什麽這麽殘忍?你不配做中原人!”
絕天跪在地上,看著地上的血跡,憤怒的說道:
“等我長大了,一定把你們中原人都殺個幹淨!”
“你沒機會了!”
陸九淵的聲音很平靜的回答了一句,他甚至沒有再看絕天一眼,隻是並指如劍,對著絕天所在的方向,隨意一劃。
一道比發絲更細,幾乎微不可見的暗紅劍氣,如同死神的低語,悄無聲息地掠過虛空。
絕天還保持著跪地哭嚎、放聲威脅的姿態,臉上的怨毒和淚水尚未幹涸。
下一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道細密的血線,自他眉心豎直向下,蔓延過鼻梁、嘴唇、咽喉、胸膛……
他整個人,連同他身上那件華貴的東瀛服飾,被這道細微劍氣精準地、均勻地一分為二!
兩半身軀緩緩向兩側分開,內髒和鮮血如同被無形力量約束了片刻,才轟然潑灑在甲板之上。
無神絕宮的少主,絕天,步其父後塵,形神俱滅!
隨即,他袖袍再次輕輕一拂。
無形的力量如同水銀瀉地,籠罩向剩餘的所有東瀛戰船。
那些戰船連同船上的鬼叉羅,如同被投入烈陽下的冰雪,無聲無息地開始破碎、瓦解,化作漫天的碎片,沉沒於海水之中。
不過呼吸之間,海麵上再無他物。
連一絲木屑、一片布條都未曾留下,幹淨得仿佛那支艦隊從未存在過。
海風重新變得濕潤而腥鹹,浪濤恢複了規律的起伏。
陽光灑落,碧海藍天,一切如常。
陸九淵負手腳踏空氣而走,在空氣中留下一聲聲音爆,赤發龍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纖塵不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