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文從睡眠中蘇醒，窗外已是黃昏。
    他坐起身體，抬手伸了個懶腰：“都這麽晚了嗎？黃姑娘應該也回來了吧。”
    一覺醒來，莫文的精氣神都恢複到了巔峰。
    血條和體力條，都異常飽滿。
    打開迷你地圖，果不其然，顯眼的金色三星標記，就在自己的不遠處。
    下樓吃飽喝足後，莫文這才來到三樓的天字三號房間前，敲了敲門：“黃姑娘，是我，莫文。”
    “不知你現在方便嗎，我想與你談談。”
    “吱呀——”
    房門打開，侍女敲了敲麵前的青年，眼中帶著敬意：“莫先生，還請稍等，主人正要沐浴更衣。”
    “主人交代了，您可先移步客棧院子裏停放的馬車車廂，稍後她會去找您。”
    女子閨房，男子確實不便進入。
    女方士應該也猜到了自己可能問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情，所以把交談的地點定在了車廂內。
    莫文點點頭：“如此，我就先行一步。”
    車廂內。
    沒讓莫文久等，門簾就被掀開。
    剛剛沐浴結束的黃采芍，攜著一陣清香而來。
    她麵紗未遮掩的上半張臉，皮膚愈顯嬌嫩，仿佛要滴出水來。
    女方士在莫文對麵坐下，笑道：“莫先生可是考慮好了？”
    “是的。”莫文頷首道：“承蒙黃姑娘器重，在下願助一臂之力。”
    不管怎麽說，至少黃采芍的行事比較合他脾氣，與這樣的人同行一段時日，自己也不是不能忍受。
    畢竟，要恰飯的嘛。
    “太好了。”黃采芍眼中滿是欣喜：“有莫先生您相助，小女子可安心許多。”
    “您放心，一應待遇，皆以我黃家最高標準進行。”
    對於黃白之物，莫文倒是不怎麽關心。
    好吧，錢沒人不喜歡，隻是見識了超凡的風景，相較而言，即便是世俗金銀，吸引力也沒那麽大了。
    他連忙詢問道：“黃姑娘，之前你說過，手頭上除了【術序列】外，還有其他的序列入門之法，不知其中可有【兵序列】？”
    “【兵序列】嗎？有是有。”黃采芍語氣遲疑：“莫先生是見了之前騎兵首領的龍虎氣威勢，才心生向往的吧？但我不建議你走這條道路。”
    “怎麽說？”莫文好奇問道。
    序列之路，作為先行者的女方士，懂的肯定比自己多。
    雖因龍虎氣的緣故，他希望獲得【兵序列】的核心基石和王朝立誓儀式，但若是隱患太多，也隻能放棄。
    “【兵序列】和【文序列】，可謂是世間流傳最廣的兩種序列法。”
    “參軍入伍，寒窗苦讀，是百姓出頭的唯二方法。”
    “二者達到一定程度，輔以正確的方式，便能真正踏入序列之路。”
    “事實上，這也是大唐有意為之。”
    “行於序列道路上的人越多，該序列的總體力量就越大，大唐鎮壓四方也就更加得心應手。”
    “但也正因如此，這兩種序列與大唐的綁定，過於深刻了。”
    黃采芍侃侃而談：“以【兵序列】為例，想獲得龍虎氣，除身體的打熬和技藝的磨煉外，還需進行兩種儀式。”
    “其一，是正常的序列晉升儀式，用以獲取序列的核心基石。”
    “其二，便是序列晉升後的王朝立誓儀式，而問題，也出在這個儀式上。”
    “王朝立誓，顧名思義，便是以特定的方式，向某一可被稱為王朝的勢力立下誓約。”
    “大唐如今雖衰微，但王朝氣數仍存，占據龍脈的主體，要進行王朝立誓，除了大唐外，便隻能選擇竊取了部分龍脈的起義軍。”
    “但這兩個都不是什麽好選擇，今後受縛極大。”
    “若是選擇的立誓目標敗北覆滅，反噬之下，代價無比慘重。”
    “相比之下，我更建議莫先生您選【刀序列】，正麵搏殺能力，雖稍遜【兵序列】一籌，但基本沒有後顧之憂……”
    莫文聽得很認真。
    事關序列，超凡，他上學都沒有這麽認真過。
    “那能行於兩種序列之路上嗎？”莫文提問道。
    黃采芍嚴肅搖頭：“最好最好不要。”
    她用了兩個最好，才表達自己的態度。
    “【序列】之路，艱辛難行，一條路尚且困難，若分心他路，最終的結果，唯一事無成。”
    “曾經也有天縱奇才者，欲多路並行，但最終卻是泯然眾人矣。”
    懂了，兼職有“經驗懲罰”。
    莫文了然點頭。
    形象來說，【序列】就像遊戲裏的“職業”，想要多就職，不是不行，但升級所需的“經驗”會加倍。
    現實中可沒有什麽“經驗”，人的精力有限，分攤出去，最大的可能，自然是麵麵鬆弛。
    “倒是沒想到，【兵序列】的隱患竟如此之大……”
    若真的隻能選擇朝廷和起義軍作為立誓目標，那這【兵序列】，確實不適合他。
    但……
    “黃姑娘，多謝建議，但除了【刀序列】外，我還是想知道【兵序列】的入門之法，煩請您告知。”
    莫文想入門【兵序列】的初衷，是想百分百發揮出龍虎氣的威能。
    而導致龍虎氣受限的，有兩個因素——核心基石和王朝立誓。
    王朝立誓有隱患，但他大可以在獲取了核心基石後，不進行王朝立誓啊。
    減少了一個影響因素，龍虎氣即便不能發揮出十成威力，但怎麽也比現在的五成更強。
    行於多序列，有“經驗懲罰”，但作為玩家的自己，技能能通過殺敵爆出，未嚐不能將這條絕路硬生生走出一條坦途。
    “……既然莫先生這麽說了，那小女子就告訴你吧。”黃采芍歎了口氣，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其中利害，她俱已講明，最終如何選擇，是莫文自己的事。
    自己再多管，反而會影響彼此間的情誼。
    “【刀序列】隻需滿足晉升儀式，便可完成晉升。”
    “其基礎條件為：一門後天刀法修至熟練，外加服用特製的秘藥。”
    “晉升儀式為：服下秘藥後的一個時辰內，以刀法連取三人性命。”
    “而【兵序列】的話，基礎條件類似，但不限於刀法，槍法、箭法都行，最大的區別在於晉升儀式：需在一個時辰內，連殺十人，方式不限，總體難度更高。”
    “其中秘藥的作用，在於激發序列的根本之力，構建基石。”
    “秘藥的話，我會找人配置，需要一點時間。”
    說了這麽多，黃采芍輕舒口氣，忽然，她想到了什麽：“莫先生今晚有空嗎？”
    正聽得入神的莫文一愣，點點頭：“有的。”
    “今晚我需外出一趟，不知您可否隨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