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一下，還好，兜兜沒有在和變異老鼠的“戰鬥”中受傷。
    穆雲起給蘇冶簡單同步了一下變異老鼠的信息，沒收到回複，大概還沒醒。
    思來想去，穆雲起還是在社交平台發布了變異老鼠的消息。
    她隻說，發現了一隻大老鼠，遠超中州市老鼠正常體型。
    她希望有心人可以注意到，但即便隔著網線，她也不願意暴露太多。
    然後她就看見蘇冶告訴她，她好像獲得了奇怪的能力。
    穆雲起破防了。
    表麵上依然佯裝淡定。
    “什麽奇怪的能力？異能嗎？看網上好多人不少人討論這個。”
    背地裏瘋狂拷問係統。
    “我的異能呢？我的異能呢？別這麽摳門！”
    係統不吱聲，穆雲起覺得她就是心虛。
    根據蘇冶的描述，她覺醒的大概是金係異能，倒是很符合蘇冶的職業。
    穆雲起告訴蘇冶，自己下午會造訪她的工作室。
    雖然，之前兩人已經約好了暫時先不要出門，但無論是高懸在上的喪屍擊殺任務，還是穆雲起對蘇冶異能的好奇，都讓穆雲起最終決定下午開車去找蘇冶。
    計劃趕不上變化，蘇冶答應了。
    穆雲起決定趁著這個機會稍微暴露一點能力，為以後“幫蘇冶收納軍火”的願望做鋪墊。
    然後蘇冶就在午飯後收到了穆雲起發來的“新聞”。
    穆雲起似乎也突然覺醒了奇怪的能力，她稱之為儲物空間。
    “蘇老師，你看過小說裏那種儲物空間嗎？我好像就有了這個。”
    蘇冶已經留意到，最近兩天，社交平台上說自己覺醒了奇怪能力的人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但穆雲起的能力還是令蘇冶感到驚訝無比。
    大約五十平方，兩米高的小型儲物空間？
    差不多有一個單身公寓大小了。
    蘇冶很清楚，這個能力的戰略意義無比重大。
    不要說是各處都在哄搶物資的現在，就算是在和平時期，這個能力也大有可為。
    穆雲起來到蘇冶工作室。
    盡管有心理準備，等穆雲起憑空掏出流雲時，蘇冶還是感到神奇。
    “蘇老師，展示一下你的異能唄。”穆雲起一臉期待。
    蘇冶對穆雲起“喪屍”、“異能”、“末世”的命名接受良好。
    蘇冶進入一種全神貫注的狀態，三個呼吸後，穆雲起就看見，她麵前桌子上的一支箭矢憑空移動了大約十厘米。
    穆雲起看了看蘇冶。
    蘇冶難得有點尷尬。
    和穆雲起的超模能力相比，自己這個好像沒什麽用處。
    但穆雲起其實也很尷尬。
    糟糕，光想著坦白空間後可以“覬覦”蘇冶的軍火，結果還是對空間大小編的有點過了。
    沒辦法，總不能告訴蘇冶，自己目前的空間還沒發現上限。
    好在，蘇冶沒有細問。
    “除此之外，我對各種金屬有了一些隱隱約約的感知，我無法向你形容，但我能感覺到這有利於我的工作。”
    工作狂連覺醒的異能都有利於工作嗎？穆雲起感歎。
    “我第一個感知到的材料，就是你送給我的隕鐵，在我觸摸它的時候。”蘇冶看向穆雲起。
    她麵帶回憶：“然後我突然開始感受到工作室裏的所有金屬。”
    蘇冶把鳴金遞給穆雲起：“我仿佛突然就知道該如何淬煉它們，不需要任何實驗，隻是憑感覺。
    “我用隕鐵給鳴金加工，她現在比以往要鋒利堅硬得多。
    “已經鑄造好的武器，用另一種材料再加工，這在過去是完全不可能的技術。”
    穆雲起拔出鳴金查看，鳴金的劍身也變得玄黑。
    “這好像遊戲中的附魔設定。”穆雲起說。
    “附魔？”
    “就是通過加工，給武器升級。”穆雲起把鳴金遞回給蘇冶。
    “差不多，憑著直覺，我給自己原先的護甲也進行了改造，改造後防禦能力應該沒有減，但重量輕了很多。”
    如果是這樣，那蘇冶的異能就超出穆雲起一開始的想象了。
    “這是變異的金係異能，她會提前比別的金係異能者掌握更多獨家技能。”係統突然說話了。
    “那是不是更稀有？”穆雲起問係統。
    “當然。你撿到寶了，她會是一位非常有力的盟友，建議你讓她把護具你的全都升級一下。”係統回答。
    “皇帝不急太監急，我問你，我的異能呢？”穆雲起沒接茬，而是質問係統。
    明明是穿越者，又手握抽卡係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別人覺醒異能，這讓她非常焦躁。
    作為一個孤兒，她獨慣了，早就習慣了什麽都靠自己。
    雖然和蘇冶相處的還不錯，從蘇冶這裏她也算占了不少便宜，但現在更急迫的，是自己也能覺醒異能，或者得到並立刻精通“流雲”的刀法。
    自己身上的能力才是最可靠的。
    異能展示得差不多了，蘇冶話頭一轉：“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她神色凝重，“京海大概淪陷了。”
    “什麽意思？”穆雲起心知肚明，她早就刷到了不少IP京海的物資救助貼。
    “你覺得這些異變是因為什麽？”蘇冶不答反問。
    “酸雨？好像酸雨之後什麽怪事都冒出來了。”穆雲起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
    “不錯。”蘇冶點點頭，“酸雨和異變都從京海開始，彌散全國。我有一個客戶是京海的幸存者，聽他的口風，很多大人物都感染了，災情源頭極其嚴重，關鍵節點可能已經崩潰，通訊和指揮係統受到了毀滅性打擊。”
    穆雲起估計，蘇冶的這位客戶，也必定身居高位。
    蘇冶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意味著，我們習慣的秩序和保障體係正在迅速瓦解。不僅大規模有組織的救援極度困難，難以抵達，連原本可靠的救援力量也可能因為信息阻斷和自身難保而陷入癱瘓。”
    “酸雨不止降在京海，”穆雲起歎了口氣，“恐怕很快，全世界都會承受不住喪屍病毒的壓力。”
    諷刺的是，這樣足以引發全麵恐慌的消息，目前恐怕隻有蘇冶這樣擁有特殊渠道的人才能獲知。
    而掌握信息的人，又怎會輕易散播消息去加速秩序的崩潰？
    唯有不約而同的沉默。
    水麵之上勉強風平浪靜，水麵之下卻早已激流暗湧。
    無數人將因為信息滯後而失去生命。
    穆雲起下意識地握緊了流雲的刀鞘，第一次感到脊背發涼——她突然意識到，她自己不也是這沉默的共謀者之一嗎？
    憑借信息差，她瘋狂囤貨，為自己贏得了寶貴的先機。
    然而，打破沉默的代價是什麽？
    難道要她聖心大發，高喊“末世來了”嗎？
    不僅無人會信，更大的可能，是在權力尚未徹底瓦解前，被當成製造恐慌的瘋子清除。
    或者暴露空間能力，散發物資去扮演救世主？
    已經是弱肉強食的末世了，這無異於在餓狼環伺的黑暗中，把自己活活作成活靶子。
    她不願，也不必。
    穆雲起從無點燃自己照亮他人的浪漫幻想。
    她沒欠這個陌生的世界任何，她隻是想活著。
    至於拯救世界——連那些位於頂端、掌控一切的大人物們都無能為力，她操什麽閑心？
    穆雲起定了定神，仁義道德在末世已經失效，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