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聖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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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家醫院,304號病房。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特有的清冷氣味。
    病床上,百合子因白血病引發的高燒而陷入昏迷,蒼白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白眉痛苦地緊蹙著,仿佛正被困於一場可怕的噩夢當中。
    在她的床邊,瘦小的身影一動不動地守候著——是健太。
    他雙手在胸前緊緊交握,低垂著頭,正以自己的方式無聲地祈禱著。
    或許是淋了那場冰冷大雨的緣故,百合子姐姐跑著跑著就突然摔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他當時都急哭了,艱難的拖著百合子,在雨夜的街道上“嗚啊嗚啊”的大叫著,想要叫人來幫忙。
    還好,一位好心人路過,向他伸出了援手叫了救護車來,百合子姐姐才被送到了醫院。
    之後,他就一直守在這裏,無論窗外傳來怎樣天崩地裂的巨響和震動,他也沒有離開一步。
    直到剛剛,街道上震天的歡呼聲透過窗戶飄了進來,他那緊繃了整整一個晚上的肩膀,這才輕鬆了一點。
    ‘呼…我就知道,哲哥哥一定會贏的,他和我約好的。’
    —哢噠。
    病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突然響起,巧合的就像是為了回應他的想法。
    而在門外,正站著一位眼神清澈的少年。
    “嗚!!”
    健太抬眼望了過去,當看到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容貌時,他整個人驚喜的蹦了起來。
    ‘哥哥!!’
    他急忙跑過去,張開雙臂緊緊環抱住這位曾在孤兒院庇護他的“大哥”,激動之下,竟脫口而出:
    “哥哥!你…你真的回來了!而且…看起來也不瘋了!是哲哥哥…是他把你救回來的嗎?”
    少年溫柔地微笑著,伸手揉了揉健太的頭發,輕聲糾正道:
    “不對哦,健太。是我們,一起把你的哲哥哥救了回來。”
    “啊?”健太疑惑,沒能立刻明白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少年沒有多做解釋,隻是蹲下身來,平視著男孩的眼睛:
    “健太…我要回家去了。”
    “什……什麽?那我也——”健太想也沒想,下意識地就要說“我也跟你走”。
    話未說完,便被少年溫和地打斷了,他抬眼示意了一下病床上仍在昏睡的百合子,柔聲道:
    “你不是已經有家了嗎?離家出走…可不行。”
    “我……唉?”
    健太這才後知後覺地愣住——
    自己什麽時候能說話了?
    “這…怎麽回事?哥哥你?”
    “天要涼了,記得多穿衣服,以後去好的學校,可不能像以前那樣,要尊重別人…對了,還記得多吃肉,蔬菜也————”
    不知為何,少年突然閉上嘴不再言語,隻是微笑著看著他。
    …………
    ‘嗚啊!!’
    健太猛地睜開眼皮,發出一聲短促的呼叫。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趴在百合子姐姐的床邊睡著了。
    .................................
    某處靜謐的墓地,一座灰白色的石碑前,靜靜地站立著一對母子。
    石碑上,貼著一張成年男性的灰白照片。
    這對母子,正是當時在精神空間裏,與優馬一同和諸星哲許下約定的那位女性和小孩。
    他們是前天晚上在家中熟睡時,被QU星人擄走的。
    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女人緊緊攥著孩子小小的手,聲音哽咽得幾乎難以成句:
    “小宏…為…為什麽要拒絕活下去的機會?”
    “你還這麽小,明明…明明還沒好好的看過這個世界。”
    孩子仰起臉,臉上並沒有太多悲傷,隻是用稚嫩的聲音小聲回答:
    “可是活著,媽媽不在。”
    “唔…”
    聽到孩子天真的話語,女人再也抑製不住,哭出了聲,彎下腰將孩子緊緊摟進懷裏。
    片刻後,他們的身影在墓碑前漸漸變得透明,如同被陽光蒸發的晨露,最終緩緩消失。
    ……………
    在遠處的樹影下,諸星哲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悲傷之情不言而喻。
    不久之前,他攜帶著融合獸的軀體,飛往一片荒無人煙的山野。
    將融合獸安置好後,他解除了“聖約形態”,將與自己簽下約定的幾位人類喚了出來。
    可是,將“祝福”賜予了奧特曼後,他們的靈魂已經處於隨時消散的狀態了。
    “‘一心同體’是奧特曼天生擁有的一種複活人類的能力。”
    美菲拉斯曾說過的話在他腦海揮之不去。諸星哲心動了,他渴望動用這份力量將他們全部救回。
    可現實是,“一心同體”一次隻能救一個人。
    當他把這個選擇擺在眾人麵前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那個年僅五六歲的孩子。
    他還沒有好好的見識過這美麗的世界,就這麽死去,任誰都於心不忍。
    可那孩子拒絕了。
    於是,健太的哥哥和那女人就把機會留給了優馬。
    他們希望,一個真正的公安警察,能夠更長久的活下去。
    “我…還是太弱小了。”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
    即便自己是奧特曼,也不是真正的神靈,即便自己的臂膀再寬廣,也救不了所有人。
    ‘隻有更強,隻有更強才行,強到…足以將世間所有的悲傷,都轉化為希望與美好,才能停下腳步!’
    他在心中如此下定決心。
    或許在未來,等他掌握了那奇跡的力量,便能將一切不可能化作可能,將一切悲傷改為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