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些人怎麽都跑了？”
    聖龍望月舟甲板上，柳兒踮著腳尖往下麵看。
    發現白茫茫雪地上，一道道身影拚命似的，朝著南邊狂奔而去。
    仿佛身後有什麽恐怖存在，即將追趕上來，將他們全部吞噬。
    “魔族通道應該已經開啟了。”
    陸淵做出判斷。
    此話一出，九彩妖王立刻打起精神，目光投向白茫茫雪地深處。
    能讓陸淵都铩羽的魔族大軍，究竟長什麽樣子，她也好奇的很。
    柳兒則脖子一縮，有些害怕的小跑回陸淵身邊。
    很快。
    聖龍望月舟來到臨淵城上方。
    這裏幾乎成了一座死城，條條街道空蕩蕩的，看不到哪怕一個人影。
    陸淵沒有停留。
    操控聖龍望月舟，繼續朝前方飛去，很快穿過橫在臨淵城，與北海之間的冰脈。
    北海冰淵的景象，毫無保留的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條通往北海深處，寬達千丈，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階’。
    長階上。
    一道道猙獰可怖的身影，正源源不斷的湧出。
    一股極其恐怖，比冰川還要寒冷百倍、千倍的氣息。
    從這些黑壓壓猙獰大軍中散發而出。
    仿佛連靈魂都要被凍結。
    “這就是魔族......？”
    九彩妖王眸子綻放光芒，注視著這些從冰淵中湧出的魔族大軍。
    魔族體型高大，幾乎和搬山王差不多。
    身上穿著漆黑甲胄，上麵烙印著扭曲的符文，膝蓋、臂肘甲胄縫隙處，探出一根根漆黑尖刺，散發出驚心動魄的寒芒。
    這些漆黑尖刺，像是從魔族身上長出來的，是它們天生的殺敵利器。
    直到此時。
    九彩妖王才真正相信陸淵之前說的，一萬魔族大軍，足以輕易抹殺妖蠻二十萬精兵。
    這些魔族大軍，天生為戰爭劫掠而生！
    同樣第一次看見魔族長相的柳兒。
    定定看了一會，突然睜大眼睛，扭頭對陸淵道：“殿下，這些魔族怎麽和鬼猙這麽像？”
    鬼猙身上也長滿手臂粗細的漆黑尖刺。
    身上氣息寒冷嗜血。
    除了鬼猙似龍似蟒，身長二十幾米，長著一張猙獰鬼臉。
    而魔族和人族很像，體型高大一點外。
    幾乎可以稱得上同宗同源。
    陸淵點頭：“確實很像，待會有機會，抓一頭活的魔族過來，興許能解開鬼猙身世之謎。”
    鬼猙是陸淵十二歲那年，從天而降認他為主的凶物。
    翻遍大景古籍，都沒找到它的來曆。
    鬼猙這個名字，還是陸淵給它起的。
    當初陸淵第一次見到魔族大軍，就懷疑鬼猙與魔族之間，可能有什麽聯係。
    可惜那時鬼猙不在身邊，無法考證。
    現在有機會，自然要試著抓一個魔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
    隨著魔族大軍出現。
    早已列陣在冰淵前的冰鸞軍，立刻操控戰舟，符文陣法等，對魔族大軍發起迎頭進攻。
    一時之間。
    各種絢爛的陣法霞光，以及轟隆隆的巨響成，成為北海冰淵唯一的旋律。
    看著冰鸞軍悍不畏死，衝向魔族大軍的場景。
    陸淵嗬嗬一笑。
    擺好茶桌，倒上靈酒，隔著白茫茫冰雪，觀看這場兩軍交戰的廝殺表演。
    對於大景皇朝而言。
    冰鸞軍無愧四象軍之一，每一名將士，都在大將軍，以及女帝的命令下，前仆後繼的殺向敵人。
    試圖將魔族大軍永遠阻攔在這裏。
    但這和陸淵沒有半點關係。
    從先皇油盡燈枯之際，召喚天祟軍以及冰鸞軍等，不得聽從他任何調令開始。
    整個大景皇朝，都和陸淵沒有任何關係了。
    陸淵甚至很想知道。
    如果先皇得知魔族的恐怖，會不會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
    否則別說正在大景疆域上，掀起戰火的妖蠻與藩國叛軍了。
    就算魔族通道，也早已被陸淵徹底封印。
    至少能保大景千年無愉。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內憂外患之下，還要迎來魔族大軍滔天魔焰席卷。
    陸淵想到什麽。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對柳兒道：“去把天祟大將軍請過來。”
    “是。”
    對於陸淵的命令，柳兒一向立刻執行，絕不多問半句廢話。
    很快。
    天祟大將軍出現在甲板上。
    五官精致，紅唇緊抿，鼻翼高挺，凸顯出五官立體感，渾身散發出一股銳氣。
    此刻看到陸淵。
    眼底露出強烈憤怒，與不屈的剛烈。
    經過上次陸淵對她的欺騙，已經不再相信他一句話，誓死如歸。
    不過很快。
    天祟大將軍目光注意到，站在陸淵不遠處的九彩妖王。
    冷哼一聲：“果然如此，你早已與妖蠻同流合汙，背叛了大景，背叛了陛下！”
    和陸淵‘同流合汙’的九彩妖王，聞言紅唇一挑，很是受用的模樣。
    陸淵看向這位天祟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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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不見。
    她傷勢萎靡的模樣，已經恢複大半。
    但依舊穿著那套戰鬥中破碎的戰鎧，縫隙處露出大片雪白水潤肌膚，難掩傲人絕倫身段。
    天祟大將軍的身姿相貌，與她的驕傲剛烈完全成正比。
    麵對天祟大將軍憤怒不屈的注視。
    陸淵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抿了口靈酒，語氣平淡：“今天讓你出來，隻是想讓你親眼見證，冰鸞軍的覆滅。”
    四象軍稱得上大景四根柱石。
    隻要四象軍在，大景就算再風雨飄搖，也會屹立不倒，有重回巔峰的那一天。
    天祟大將軍對先皇一片忠心，對大景也同樣如此。
    最是清楚四象軍對大景的意義。
    如今炎龍軍、天祟軍先後覆滅，枯甲大將軍身負重傷。
    如果冰鸞軍再滅亡，大景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不可能！”
    天祟大將軍冷冷盯著陸淵：“冰鸞軍每一名將士，都有一頭自幼養大的飛行靈獸，大軍行動起來，速度奇快無比。”
    “整個妖蠻五部，包括七大藩國，就算臨近幾域皇朝，都不可能有哪股力量，能夠將冰鸞軍全部抹殺！”
    她堅信陸淵在欺騙她，讓她心神大亂，好從她口中，獲取什麽不利於大景的訊息。
    “打個賭如何。”
    陸淵語氣平緩：“我會讓你親眼看到，冰鸞軍是怎麽全軍覆沒的。”
    “作為回報，你要放開神魂，讓我隨意查看你的每一段記憶。”
    這就是陸淵讓天祟大將軍出來的目的。
    天祟大將軍進宮時，陸淵還沒有出生，或許知道一些，陸淵不知道秘辛。
    比如先皇為何虎毒食子。
    他記憶中從未出現過的母妃，又是怎麽消失的。
    天祟大將軍是八境大修士，神魂堅固。
    強行侵入，隻會讓她魂飛魄散，成為一具冰冷屍身。
    天祟大將軍冷冷注視著陸淵。
    下意識斷然拒絕。
    但不知為何，話到了嘴巴，怎麽也說不出來。
    沉默片刻，眯起眼睛隱藏起眼底光芒：“好......本將軍答應你的條件！”
    冰鸞軍事關大景安危，不得有失。
    如果真的正在經受滅頂之災。
    那麽她無論如何，也要將消息傳遞出去，讓女帝提早做好準備。
    “那就立天道誓言吧。”
    陸淵一句話，讓天祟大將軍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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