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毀掉？”
    之前那位覬覦長生之術的聖者，聲音透過變聲器再次傳出，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尖銳：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那意味著什麽？”
    壯碩聖者的聲音經變聲器處理後更顯低沉厚重，直接追問：
    “那你的意思是？具體怎麽做？毀滅一個擁有十幾億人口、核武庫完備、且已出現三位‘神明’的國度？這無異於拉著整個世界陪葬！”
    他的拳頭下意識砸在桌麵上，發出沉悶響聲，顯露出內心的激烈震動。
    “紅寶石聖者” 緊握雙拳，重重砸在黑石桌上，“咚” 的悶響仿佛敲響末日喪鍾。
    他聲音冰冷決絕，帶著近乎宗教狂熱的偏執：
    “你們還想用常規手段？滲透？收買？暗殺？
    在他們絕對的力量麵前，這些不過是笑話！
    看看屏幕上的眼神，他能在下一秒出現在數千裏之外的手段，你們忘了嗎？難道就不擔心下一刻死於非命？”
    他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繼續道：
    “能夠對付神明的，唯有‘神罰’！對付這些超出掌控、威脅我們統治根基的‘異數’，必須用終極手段 —— 徹底的、不可逆的物理性抹除！
    讓他們連同孕育他們的土地，從這個星球上徹底蒸發！”
    很快便有聖者出言反對：
    “瘋子！你是徹頭徹尾的瘋子！‘神罰’並非傳統核武器，那是滅世級武器！
    一旦使用，不僅整個華國，就連周邊臨近的土地會徹底毀滅、斷絕生機，全球都會遭受生態災難，人類文明將倒退數十年甚至百年！
    而且…… 長生之術，我們還沒得到……”
    另一位聖者聲音顫抖：
    “代價太大了！億萬生靈…… 那是億萬生靈啊！這是徹頭徹尾的種族滅絕！是反人類！”
    一位此前沉默的聖者也開口：
    “我反對！我的…… 家族根基就在那片區域附近。”
    聲音雖輕，卻透著強烈的憂慮。
    紅寶石聖者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蠱惑力：
    “瞻前顧後，隻會坐以待斃！
    看看屏幕上的眼睛！他在看著我們！在嘲笑我們！
    不要妄想長生了！
    等他找上門，我們連啟動‘神罰’的機會都沒有！
    犧牲是必要的！為了濟世會的永恒統治，為了我們親手塑造的世界秩序！
    恐懼？憐憫？那是弱者的枷鎖！投票吧！讓命運來決定！”
    圓桌中央亮起全息界麵，顯示著 “啟動神罰：是  否”。
    沉重的沉默再次降臨。
    紅袍下的身影都在激烈鬥爭 。
    長生之秘的誘惑、對未知力量的恐懼、對現有權力的貪婪、對毀滅後果的忌憚，種種情緒交織翻湧。
    投票開始。
    一隻帶著紅寶石戒指的手率先按在 “是” 上，血紅色光芒亮起。
    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手也按向 “是”…… 支持者多是出於對秦天力量的恐懼，或是本身就抱有極端毀滅傾向。
    壯漢的手重重按在 “否” 上，亮起藍光。
    那位家族在華國附近的聖者也緊隨其後選了 “否”。
    陸續又有兩位聖者長歎一聲，最終按下 “否”。
    投票結果定格在圓桌中央 —— 七道刺目的紅光，四道黯淡的藍光。
    決議通過！
    密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
    投反對票的四位聖者，紅袍下的身體微微顫抖，或憤怒，或恐懼，或絕望。
    一道近乎癲狂的聲音響起：
    “七票讚成，決議通過！即刻啟動‘神罰’協議！
    目標坐標：華國全境！讓神罰降世，清洗掉這些不該存在的‘神明’和他們的國度！”
    ……
    與此同時，在麵館遭遇死亡危機的艾爾莎，見秦天消失的瞬間，便慌忙躲回臨時住所。
    剛才她與秦天的交談過程和評估早已反饋給身後組織，此刻她正貪婪地呼吸著劫後餘生的空氣。
    就在這時，一隻溫潤如玉的手掌憑空出現在她頭頂 。
    那是秦天的分身，準備對她使用搜魂術。
    盡管她有著傲人的身姿和與那位故人七分相似的容貌。
    可秦天卻對她生不起半點情欲，實際上在她對秦天說出“父母”二字時，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之所以沒在麵館動手，主要是怕動靜太大影響麵館生意，畢竟那麵館要是倒閉了，他可就沒得吃了。
    看著在極度痛苦中死去的艾爾莎，秦天緩緩收回手掌。
    “嘖…沒想到這些人得這麽變態！還好還好……怪不得專家總說，亂吃野味容易得病啊。”
    秦天從艾爾莎的記憶中，窺見了濟世會隱藏在文明外衣下的另一麵：
    能被邀請加入濟世會的，要麽是本身能量巨大、野心勃勃的 “聖徒”，他們是濟世會真正的核心。
    而像黑衣人頭領和艾爾莎這樣的“外圍精英”，則是“追求上進”的普通人。
    但兩者又有本質區別。
    如果說黑衣人是鋒利的“工具”，艾爾莎則是精致的“玩具”。
    在艾爾莎的記憶裏，普通女性，唯有容貌頂尖的處子，在完成所謂的“神聖洗禮”儀式後，才有資格踏入濟世會的外圍門檻。
    而那“神聖洗禮”……秦天“看”到的畫麵，是一場極致墮落與扭曲的“無遮大會”。
    所有參與者佩戴麵具遮掩容貌，除此之外再無寸縷，美其名曰“回歸本真”。
    那些被選中的處子們，必須經曆現場所有“聖徒”的“神聖洗禮”後才算完成儀式。
    她們不知對方是誰，自身身份也被嚴格保密。
    作為交換，她們將獲得海量資源，迅速在各行各界嶄露頭角。
    若不是因容貌被選中執行誘惑秦天的任務，艾爾莎或許很快就會成為醜國娛樂界閃耀的新星。
    這一切，在秦天的搜魂術下無所遁形。
    當然，除了這場肮髒的鬧劇，秦天也不算一無所獲。
    從艾爾莎的記憶中，他得到了一個關鍵人物的信息，正是此人引領艾爾莎加入濟世會。
    他相信，再經幾次搜魂，很快就能找到濟世會的老巢。
    然而，就在他盤算著下一步行動時。
    一股蘊含著毀天滅地能量的恐怖波動，驟然被他那覆蓋大半個華國的浩瀚神識捕捉到！
    秦天臉色瞬間冰冷！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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