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趕大集,學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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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兒小孩兒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村子裏的喪事剛辦完沒幾天,大家就開始紅光滿麵的期盼過年。
    生活還得繼續,畢竟這個世界離了誰都照常運轉。
    這幾天,顧三河被村子裏的小屁孩們圍的團團轉,起因是他用爺爺教他的下套子方法,在雪窩裏抓了一隻飛龍。
    大人慕強,小孩子更是如此,於是他成了潛龍村名副其實的孩子王。
    開口榛子一人一個,顧三河挨個踢了他們的小屁股一腳,終於把這群小屁孩兒給打發走。
    顧老蔫在堂屋裏看的嘎嘎直樂,大孫子明明還不到七歲,卻整天跟個小大人似的。
    “大孫子,明天是臘月二十三,要不要跟爺爺去趕大集?”
    聞言,顧三河眼睛一亮。
    “真的嗎?爺爺,真帶我去趕集?”
    東北的趕集文化由來已久,最早可追溯到清朝,是東北的傳統民俗活動。
    晚上,顧三河早早鑽進被窩睡覺,趕大集天不亮就得出發,他怕誤了時辰。
    半夢半醒之間,他被爺爺拍醒。
    “大孫兒,趕快起來洗把臉,要不就該遲到了!”
    “好嘞,爺爺,我這就起!”
    冰冷的井水兌上滾燙的熱水,顧三河禿嚕著洗了把臉,頓時便覺得清醒不少。
    穿上厚厚的棉衣,跟著爺爺走到集合點,才知道家家戶戶都有人去趕集。
    “爹,您帶著三河子一起去趕集啊?”二叔走過來憨憨地打了個招呼。
    “嗯,凍嘴,還是少說話吧!”顧老蔫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沒過多久,趕集隊出發,一共兩架騾車,上麵坐滿了人,不過回來的時候大家就得腿兒著,騾車得裝年貨。
    顧老蔫給顧三河帶了一床棉被,把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倒是不覺得冷。
    騾車慢慢悠悠,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終於趕到集市。
    這時天也差不多亮了~
    不得不說,東北的集市就是熱鬧,烏泱泱都是人。
    上次進山殺鬼子,顧三河摸到不少好東西。
    三八大蓋13支,子彈1500餘發。
    其他的像工兵鏟、剃刀、飯盒,防寒手套、水壺、筆記本、鋼筆之類的都是13套。
    另外,和平香煙6包,富士香煙有5包,手表兩塊,大洋32塊,偽幣315元,日幣240元。
    除了武器裝備不好出手,其他的集市上倒是都有賣的。
    顧三河跟著爺爺了解了目前商品的市價,趁爺爺擺攤賣毛皮的空檔,把他從鬼子那裏繳獲的雜物全部出手。
    大洋留下沒花,偽幣和日幣全都換成糧食,找個沒人的地方收進空間裏。
    做完這些事,顧三河才乖乖回到爺爺身邊,聽著對麵牆根底下的老瞎子拉二胡。
    老瞎子拉的曲子好像是楊白勞,顧三河不喜歡,跟嚎喪差不多。
    集市一直持續到晚上,不過潛龍村下午兩點多就要集合,再晚一點隻能獨自回去。
    顧老蔫毛皮鞣製的手藝好,不到晌午就銷售一空,接下來的時間就帶著顧三河到處買年貨。
    凍梨、凍柿子、江魚,顧老蔫還買了半隻麅子用來包餃子。
    在後世,麅子早就被人吃成了保護動物,顧三河還真沒吃過,聽說味道很好,著實讓他期待了一番。
    爺孫倆提著大包小裹提前趕到集合地點,村裏的人還沒回來。
    顧三河從他的小包包裏拿出兩個窩窩頭,遞給顧老蔫一個,窩窩頭還有點熱乎氣,爺爺神經比較大條,以為大孫子貼身存放,也沒多問什麽。
    肚子吃飽以後,顧三河困了,他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都要睡十個小時以上。
    回去的路上,村民們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不過都圍在騾車旁邊,顯得隊伍很強大,也能震懾不懷好意的人。
    顧三河很幸運,得到了唯一一個可以坐車的特權,誰讓他還是個孩子呢!
    年三十晚上,顧三河跟爺爺一起守歲,不過他沒挺住,不到十點就睡著了,被爺爺抱回東廂房。
    轉天大年初一,二叔拎著一隻笨雞上門,最近他在村子裏的名聲不怎麽好,就算爺爺沒有到處張揚,可顧三河離開他們家是事實。
    二嬸兒也感受到了輿論的壓力,堂弟堂妹也被村裏的小孩兒孤立,誰讓他們惹了孩子王顧三河呢!
    二叔是來道歉的,爺倆在堂屋聊了半天,最後又被顧老蔫給罵走了。
    大年初三,顧老蔫領著顧三河到村長家做客。
    在顧大山的見證下,顧老蔫正式和二叔他們家斷了關係,接著又立了字據,把老宅留給了顧三河,徹底切斷了和二叔家的聯係。
    這之後,二叔在村子裏的名聲越來越差,最後無奈之下,舉家搬出了潛龍村,從那以後,顧三河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二叔一家的任何消息。
    有些人,即便血脈相連,也注定不是同路人~
    陽春三月,東北的氣候漸漸回暖,已經七歲的顧三河這幾個月因為營養充沛,個頭猛漲,已經快要到達必須買票的身高。
    期間,他也完成了爺爺的考核,從村裏到縣裏,來回隻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驚呆了村裏的小夥伴。
    村裏的長舌婦們私底下都說他是吃化肥長大的。
    這個年代的農民哪知道化肥,要怪就怪一個從鬼子本土來東北墾田的家夥,開玩笑說顧三河是吃化肥長大的,結果一下就傳開了。
    顧三河氣的直跳腳,心裏下定決心早晚要收拾這個小鬼子農民。
    春耕結束之後,顧老蔫拎著禮物帶他拜訪了一位鄰村的資深獵人,簡單說明來意之後開始正式拜師學藝。
    顧三河學習打獵上的第一堂課,學習的不是技術,而是一個常識。
    ‘春不打母獸,秋不獵公獸。’
    打獵者必須牢牢記住‘取而不絕’的原則,違背者人神共憤。
    由此可見,偷獵者都是些生兒子沒屁眼的喪良心東西。
    師父還跟他說,如果在山裏遇到偷獵者,能殺就殺,不能殺就跑,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顧三河不知道師父的姓名,顧老蔫管他叫老套筒,好像因為師父打獵常用的武器是一杆老套筒。
    拜師之後,顧山河一周五天都住在師父家學藝,周末回家陪爺爺。
    師父送給他一張獵弓,一杆虎槍和一頂麅頭帽,至於老套筒,他是不配摸的。
    不過顧三河無所謂,空間有繳獲鬼子的三八大蓋,雖然三八大蓋他也看不上,可至少比老套筒強多了。
    春去秋來,時間慢慢過去,入冬之前,顧三河再次光顧了幾隻灰狗子的老巢,在它們罵聲中揚長而去。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