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婆母捉兒媳婦跟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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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令頤的手往下落的時候,輕輕地“咦”了一聲,抬眸看向床上的季橫戈。
    季橫戈依舊在睡。
    病氣摧人衰,他整個人都顯得單薄消瘦,胸膛上可見青色的脈絡,一眼望去,就讓人知道時日無多。
    他的肌理依舊冰冷,但是,當煙令頤的手往下落時,能清晰感受到堅硬的觸感。
    怎麽回事?這次竟然如此順利。
    煙令頤回想了一番,她好像也沒下媚藥啊。
    她隻下了足夠量的迷藥,為了避免這個人如上次一般醒過來來著——
    這念頭一閃而過,小問題不必在意,關鍵是接下來。
    她得速戰速決,懷上孩子才是關鍵。
    煙令頤手腕一抬,又一次去扒他的衣裳,順勢又開始扒自己的衣裳。
    她扒的太認真,都沒注意到床榻上的季橫戈喉頭上下一滾,額角都逼滲出了些汗。
    ——
    季橫戈睜不開眼,隻能去聽。
    聽她褪下鞋襪,摘掉金釵,聽絲綢跌落在地,聽她除盡衣物,“蹭”一下跳上床榻。
    她步履很輕盈,跳上來時,床榻上都沒鬧出來什麽動靜,躺在榻上的季橫戈隻覺得腰側擦過了一片又軟又滑的肌理,是她緊繃而有力的大腿。
    她很有力氣,雖說功夫不是頂尖的那一批,比起烏槍來要差一線,但也能算個二等末流,在貴女中絕對是頭一份的。
    這份力氣隨著她嫁入皇室後,被藏到了華美的裙擺之下,直到今日,裙擺一掀,這些力氣便又爭先恐後呼嘯而回,然後又被煙令頤全用到了季橫戈的身上。
    床榻間突然靜下來了。
    窗外的鳥叫聲聽不見了,風聲似乎也靜了,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簾帳內漸漸翻騰起了一種奇妙的氛圍。
    她身上的香氣緩緩逸散,填滿了整個簾帳,季橫戈像是陷入了一個被濃鬱翠色覆蓋的夢,水波柔軟,月色溫柔,他的魂魄在此舒緩,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想要沉到最深處,溺死在這一片水裏。
    躺在榻上的季橫戈突然很想睜開眼,看一看煙令頤是什麽樣子。
    煙令頤是什麽樣子呢?
    此刻的煙令頤整裝待——脫/光待發。
    來吧!英勇的皇後吹響了號角,準備為了大晉王朝而戰。
    她先擺好季橫戈的身子,隨後又慢慢騎壓上去,季橫戈雖然人還昏著,但給出的反應叫人很滿意,大腿與大腿摩擦間,煙令頤慢慢下挪。
    她深吸一口氣,剛準備為了大晉江山當一回采花大盜,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嬤嬤的動靜。
    “齊王何在?太後急召!”
    煙令頤動作一僵,魂兒都跟著嚇飛了。
    這是什麽婆母派人捉/奸兒媳跟小叔子的噩夢現場啊!
    門外的嬤嬤不知得了什麽命令,竟是帶著一幫人一個勁兒的往門裏麵衝,煙令頤早就將門口四周的人都驅散了去,現在也沒個人能攔著,眼見著那嬤嬤要衝進來了,煙令頤隻能匆忙滾下床,從地上撈起來各種衣服,猿猴一樣嗖嗖的往屏風後麵跑。
    煙令頤前腳剛手忙腳亂的爬跑下榻、穿衣服翻後窗,後腳門外仁壽宮的嬤嬤就闖進來了。
    仁壽宮嬤嬤闖進來時,臉色都是一片鐵青。
    就在方才,仁壽宮那頭收到消息,說是齊王特意來禦書房與聖上單獨見麵,屏退左右,不知道在說什麽,後來齊王在偏殿休息後,文康帝竟然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守門的太監進去奉茶的時候,叫都沒叫醒,不似尋常昏厥,太監嚇壞了,匆忙喚人來。
    太後那頭一聽到“齊王”這倆字,人一下就急了,趕忙命禦醫來瞧皇上,再命人將齊王看押起來——太後這般反應,皆因她自己心虛。
    她就幹了給齊王下藥的事兒,所以很怕齊王也給她兒子下藥,急的眼前發昏,好像要暈過去似得,當場就派嬤嬤去抓齊王。
    要不是太後病重,無法從仁壽宮離開,說不準太後都得親自提劍來。
    若是這藥是齊王下的,那太後當場就要齊王狗命!
    嬤嬤前腳剛站進殿內,後腳就看到齊王躺在床榻中,雙目緊閉,沒有任何反應,瞧著像是昏過去了一般。
    “王爺?”掌事嬤嬤擰著眉盯著齊王看了兩眼,這時候,門外烏槍又跑進來,衝到王爺的身邊喊道:“王爺!不好了!王爺昏過去了!”
    嬤嬤一時驚疑不定。
    怎麽回事?中毒的可不止文康帝,連齊王也中了!
    看起來也不像是齊王給文康帝下/藥,反而像是有人給他們倆下/藥。
    嬤嬤思量片刻,隻能趕忙請禦醫一起過來看診,順帶命人去向太後通報。
    ——
    相比於嬤嬤的慌亂與不安,烏槍內裏卻很沉穩。
    他借著撲到王爺旁邊的動作,在床畔低聲道:“啟稟王爺,一切順利。”
    這是之前齊王為煙令頤準備的大禮。
    煙令頤覬覦他的□□,他反手就去捅煙令頤的死穴,設計將太後引來,之前太後一直沒有太注意自己的兒子,如果現在,太後突然多看了兩眼,會不會發現其中不同?
    季橫戈可不是被狗咬了當不存在的人,他肯定要以牙還牙,他也要讓煙令頤知道,他這口肉可不是好吃的。
    但是當煙令頤真的驚慌失措從床榻上迅速逃離的時候,季橫戈卻又覺得胸口空落落的。
    紗帳被撞開了一條口子,那些曖昧的、旖旎的夢就也跟著飄碎了,胸膛裏縈繞的、飽滿的水汽也隨之逸散,留下的是依舊幹涸的骨頭。
    但他依舊不能動,隻能這麽躺著。
    一旁的烏槍還在低聲道:“王爺心跳如此快,可是她動了什麽手腳?”
    季橫戈躺在榻上,閉著眼,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她確實對他動了一點手腳。
    “她動了什麽手腳?”烏槍低聲追問。
    季橫戈答不出來,但他確定,她一定動了手腳。
    否則,他為什麽會有一點點後悔呢?
    ——
    而於此同時,煙令頤已經從廂房內翻出來,匆忙穿戴整齊,回了禦書房。
    聽見仁壽宮那位派人來的時候,煙令頤就已經知道不好了,肯定是出事兒了。
    寧月一個人夠嗆應付的過來,她得趕忙過去。
    方才去爬季橫戈的床時,她對外宣稱是回鳳儀宮,現在又急匆匆趕來,對外宣稱是“聽到消息剛回”。
    她一到禦書房,就看見幾個禦醫圍繞著趴在矮案上的寧月,正準備上手去號脈。
    皇帝暈了這麽久都沒醒,想來是被人下了毒手,太後下令徹查,他們也不敢耽擱。
    煙令頤大喝一聲“住手”!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道:“我來為聖上號脈,你們去查聖上用過的東西。”
    煙令頤習武,也略通一些岐黃之術。
    幾個禦醫見了煙令頤便低頭行禮,煙令頤一路衝到寧月身旁,將昏迷的寧月抱在懷裏,上下掃視一圈,見寧月無礙後,含淚道:“我親自照顧聖上。”
    瞧見煙令頤如此關切文康帝,一旁的人都要感歎一句,皇後真是愛極了皇上啊。
    ——
    自文康帝暈倒之後,一直都是煙令頤親自伺候。
    幸好一旁的太醫很快確定,是皇帝用過的杯被人下了大劑量蒙汗藥,隻會讓人昏睡,不會讓人病死,才讓眾人回了一口氣。
    就連太醫煎的藥都是煙令頤親自試藥過後,才喂給文康帝。
    期間,太監去徹查偷毒一事,去查到底是誰給齊王和皇上一起偷毒,但是查來查去,找不出來是誰。
    眼見著事情沒有進展,皇後便道:“此事交由本宮,回頭定給太後一個滿意答複。”
    這樣,這件事才算是糊弄過去。
    當夜,煙令頤親自照看昏迷的文康帝,後宮丫鬟們都說,帝後的感情越來越好了。
    ——
    至於昏迷後又醒來的齊王倒是沒什麽人去巴結。
    太後不去慰問,下麵的人看齊王病重失勢、馬上病死,也不願意在齊王這裏白獻殷勤,所以齊王就這麽安安靜靜的一直躺在廂房中。
    這一回,烏槍守在門外,廂房內十分寂靜。
    但齊王依舊會時不時的睜開眼,細細傾聽窗外的聲音。
    有鳥落到屋簷上,他要細細聽一聽,是不是煙令頤。
    但並不是。
    這一夜,煙令頤老實的要死,一直守在寧月身邊,生怕有人接近寧月。
    ——
    煙令頤知道前因後果,並不害怕,但仁壽宮的太後卻被嚇的起不來身,躺在榻上病了一場,全靠著禦醫煮了一壺人參來吊命。
    太後很老了,她是真的快死了。
    她躺在榻上的時候,用那雙渾濁的眼眸看著頭頂上的簾帳,腦子渾渾噩噩的想了很多,越想越害怕。
    誰要害她的兒子?
    她的腦子想來想去,最後冒出來了齊王的名字。
    一定是齊王一定是齊王是齊王齊王齊王齊王!
    齊王喝了她那麽多藥還沒死,肯定是已經知道她下毒了,這次也一定是齊王下的藥。
    齊王不死,但她快死了!
    她必須盡快殺掉齊王,為她的兒子鋪路,既然毒不死,那就換一個法子。
    “傳本宮懿旨。”太後道:“為公主選夫。”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兒子鋪路,哪怕是利用她自己的女兒。
    但太後渾然不知,她心心念念的兒子根本就不在皇城裏。
    她的孩兒,在千裏之外的三靈山村莊的——地窖中。
    ——
    “放朕出去!”地窖之中,季明山對著地窖門板怒吼。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某一刻,麗娘掀開地窖門,衝裏麵喊:“季明山,你知道錯了嗎?”
    季明山氣得渾身發抖。
    麗娘見他不認錯,利索的蓋上門板。
    不認錯就繼續關著,到認錯為止,然後老老實實在她們老陸家幹活兒,少做什麽離開她的白日夢!
    季明山的怒罵聲又一次被壓蓋到了地窖之中。
    他們二人爭吵過後,麗娘冷著臉走了。
    麗娘離開後,銀甲與紫刃一同到了地窖口,細細聽裏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