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武道的黃金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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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生完全地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在鬥字秘將成的時候,他突然又觸及到了那一根金色的命運之線。
雲生又喜又驚,他連忙伸出手去觸碰。
本以為它即將像之前那般瞬間消散,但是雲生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碰到了!!!
似乎有著無形的力量將它束縛在空中,任由它掙紮,卻難以脫身。
“抓住了?!”
雲生驚愕。
在觸及到金線的瞬間,一陣強光閃過,雲生不由地閉上了眼。
再度睜開時,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黃金大道之上,黃金大道直指天穹雲端,但在重重疊疊的雲遮掩之下,不知盡頭在何處。
黃金大道對雲生有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彷佛見到了武道真意。
隻是看著上麵的紋路,雲生就即將悟道。
他沒有絲毫猶豫,踏上了黃金大道,在他踏上去的瞬間,大道兩旁出現諸多金色虛影。
他們開始演繹著自身的武術。
有拳法,掌法,棍法……
每招每式都蘊含著武之真意。
雲生如癡如醉地看著,在他們的招式中汲取著養分,完善自己的道。
黃金大道在雲生腳下震顫著向天穹攀升,過了很久,雲生突然邁出一步,在他走出去的瞬間,兩側虛影便轟然崩散成漫天金屑。
不知走了多少步,黃金大道兩畔處再一次地出現人形虛影。
但他們不再向剛才那般演繹著自身的武術,金色光霧閃爍,勾勒出一幅幅奇怪的畫麵。
有金色小人扛著巨石在林間小跑,有人盤膝坐在瀑布之下,屹立不動。
也有人在攀登處向上攀登……
春夏秋來,四季迭換,他們迎著晨曦,在朝陽下揮拳,打坐,吐納。
“武之一途,重在錘煉肉體。”
雲生似有明悟。
“脫胎換骨,打破肉身桎梏,力如春蠶破繭。”
“所以,武之一境,就名為——”
“破繭。”
雲生的聲音落下,四周的虛影逐漸地消散,金光匯聚,化為一個金色的繭蛹。
隨後,繭猛地破開,有著一隻金色的蝴蝶從中飛出,它圍繞著雲生飛舞,落在雲生的指尖,莫名的道韻在雲生的身上出現。
忽而,它飛走了。
最後停留在大道的角落,化作了一塊石碑。
石碑之上,赫然寫著“破繭”二字。
雲生繼續向前。
四周的畫麵再度變化。
雲生見到了求學的人,在道觀中錘煉武藝,數年如同一日。
他時而枯坐觀山,時而撐舟聽潮,時而仰麵觀星。
似乎與自然融為一體。
他站在雪地山巔,招式樸拙如同稚子般揮拳。
他氣血如龍,體內似有著熔爐燃燒,四周常年不化的冰雪在他揮拳的瞬間,融化成溪流。
這一拳,將天穹雲霧一分為二。
“武者如冬眠之龍,筋骨淬煉至極致卻內斂不顯。”
“枯坐觀山,悟得力從地起,勁由心生,方可脫胎換骨。”
“取潛龍勿用,喻藏鋒守拙。”
“所以,這一境名為——”
“蟄龍。”
雲生話音落下。
在雪地之上,雲霧散去,在山腳溪河之中,有著一條長龍仰天咆哮,飛至山巔,繼續朝著天穹飛去。
後化為一個金色石碑。
刻有,蟄龍。
蟄龍境成,雲生明顯地感受到體內的武道修為有了歸屬,紮根在筋脈之中。
靜若潛龍勿用,動若蛟龍出海。
繼續向前。
腳下的大道之路突然燃起熊熊烈火,雲生赤腳,平靜地走在火焰之中,火靈噬體,他神色不變。
一眼望去,麵前之路全都被火海阻斷。
雲生不懼,繼續跨出。
火越燒越烈,幾乎要將一切焚盡。
雲生的肉體在火中崩壞,唯有意識永存。
金色的光閃爍,雲生肉體不斷地重鑄,他繼續向前。
“虛室生白,以火喻劫,焚虛得淨。”
雲生輕聲呢喃,跨出重重火海。
火焰朝著他的身體湧來,最後,盡數落於他左胸處的金色紋路之中。
“氣血化焰,灼盡體內濁氣,可踏火而行卻衣袂不焦,成就‘肉身渡劫’之相。”
“此境,就名為……”
隨後,有著一隻金色小鳥飛出,席卷滔天火焰在空中飛旋,化作金色火焰纏繞在新的石碑之上。
名為,焚虛。
雲生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似是來到了雲端。
但金光已然不在,前方的路斷了。
重重雲霧遮掩的是一條斷掉的路,繼續向前,隻會從高高的雲端跌落,墜入那無間地獄,化作一灘肉泥。
繼續往前,隻有死。
雲生忽然見到這一處,有著許多的墓碑矗立,他俯身看去。
在墓碑之前,有著許多殘缺的兵器,訴說著主人的生平。
但他們沒有名字,隻有著一個個代號刻在墓碑之上。
“吾少習武,畢生浸淫此道,孑然一身,唯武為伴,然武道窮途,心有不甘,今以殘軀為眾生再開一步,後來者若至此,執吾兵刃,續行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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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瞎子。”
“吾以血肉凡胎之軀抗妖族,護人族山河,雖死不悔,瀕死之際忽窺天機,甘舍輪回,留武道薪火於人間,為武道眾生再續前路。”
“——瘋子。”
“……”
墓碑上簡單地刻有他們的生平,見到這一幕,雲生的心不由地觸動。
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又一個的墓碑之上,上麵隻有著冰冷的碑銘,記載著一個個可歌可泣的前行者。
“後來者且燃我骨為燈,照明前路,向前。”
“潮不死,武道不絕。”
“吾已跨出武之半步。”
“後來者,不要膽怯,不要彷徨,我們與你同在,繼續向前吧!”
“我輸了,但我們沒有。”
“後來者,替我們去那武道之上。”
“……”
“每一個完整的道,都無數先烈前仆後繼,走出一條未曾走出的路。”
“他們用生命完善這條路,他們明知不可為卻仍為之,哪怕奉獻自己的性命……”
雲生輕聲呢喃,目光複雜地看向矗立在大道上,卻一眼見不到盡頭的墓碑。
每一塊墓碑的主人都是一個偉大的人,他們無私地為眾生延武之前路。
他們默默無聞地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甚至沒有留下真名。
雲生彷佛見到一個個人影站在自己的麵前,他們目光柔和,溫柔地看向自己。
是在看一個滿意的後輩,他們眼中有著光,那是對後繼有人的驕傲,自豪。
他們一同舉起了手,握拳,伸向自己。
那嘴型,似乎在說……
雲生忽然笑了,他也伸出了拳,跨越無盡的時空,和他們的拳頭碰在一起。
“——武道昌隆!!!”
這是意誌的薪火相傳,代代不曾熄滅。
雲生豁然開朗,撥開雲霧,看向前方大路,忽然大笑。
“天不鑄吾黃金道,屍骨鋪武通天途。”
“縱身躍作擎天炬,照徹人間無斷路!!!”
隨後,他縱身躍向深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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