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神還沒有修煉到至臻，合道之事還急不得。
    反正自己都是掛機修行，這也不是自己所需要擔心的事情。
    陳陽等人的武道修行也步入正軌，不用時刻去管，也就偶爾去浮生夢呆一會，自己一時半會也閑暇了下來。
    每日做著最多的事情就是和薑璃月探索陰陽大道，或是帶著她一起去天州閑逛。
    剛開始時，薑璃月還有些抗拒，但是迫於雲生的淫威，隻好不情願地跟著雲生。
    她似乎並沒有這麽閑下來去體會普通的生活，走在街上，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奇的事物。
    “這個很適合你。”
    雲生拿起櫃台上的玉簪，朝著薑璃月比劃。
    “公子好眼光，這可是我們閣內最新款。”
    老板微笑道。
    “一般。”
    薑璃月平靜道。
    雲生不以為然，拿著玉簪來到了她的身後，將她散落的長發盤起，用簪子紮好。
    “不錯，我的目光還是挺好的 。”
    雲生滿意地點頭，順手捏了捏她的小蠻腰。
    “……”
    薑璃月身形有些僵硬，但卻沒有抗拒，隻是惡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我不喜歡。”
    雲生似乎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又拿起一旁其他的飾品，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這鐲子的成品不錯。”
    “公子眼光真好，這可是我們閣內最珍貴的鐲子。”
    “你過來試試。”
    雲生對薑璃月招手。
    “我不需要這些。”
    薑璃月不為所動。
    “把手伸出來。”
    雲生來到她的麵前。
    薑璃月不情願地伸出手，她的手白皙如玉，指節修長。
    雲生牽起她的手，將那隻成色極佳，透著溫潤光澤的玉鐲，輕輕套向她纖細的手腕。
    “真好看，很適合你，這個我要了。”
    玉鐲襯得她的肌膚勝雪。
    櫃台後的掌櫃見證，讚美道：
    “公子您真是慧眼識珠！這鐲子簡直就是為這位仙子量身定製的，這玉質，這水頭，配上仙子的冰肌玉骨，簡直是絕配，渾然天成，交相輝映啊！小老兒開店這麽多年，就沒見過這麽契合的……”
    “而且公子，此玉質純淨，靈性內蘊，若得巧匠，還能在裏麵繪製微型陣法，對靜心凝神、修行也有極大的裨益……”
    “你這小老頭說話深得我心，這個我也要了。”
    雲生滿意，扔給掌櫃一袋子靈石。
    “多的就當做給你的小費。”
    對雲生來說，靈石隻是一個數量，而且他修行也用不了靈石，能夠買的開心，這就是它們存在的意義。
    靈石這東西，就是要多用，在市場上流通，才能夠帶動經濟的發展。
    “但太一般了，你別動。”
    雲生手中翻出一把小刻刀，小刻刀觸及到玉鐲，像是觸碰到豆腐一般，輕鬆地就在上麵刻下小篆的“長樂”二字。
    同時，他動用武道之力，在上銘刻出一個火紅的蓮花。
    道心無垢明月相在他的氣海凝聚，所以他能夠動用一分力量，將一縷清明之氣傳輸到玉鐲之上。
    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玉鐲變得更加地晶瑩剔透。
    “嗬嗬，這樣更好看了。”
    雲生樂嗬嗬道，吹一口氣，吹去玉鐲上的玉屑。
    “……”
    薑璃月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上的玉鐲發呆，尤其是看到上麵雕刻的長樂，還有那朵栩栩如生的紅色蓮花。
    她修行數年，所得皆是增進修為、鞏固道基之物，何曾有人隻為讓她“好看”而贈予如此純粹的物件？
    這份純粹，陌生得讓她心頭發燙。
    “我……”
    薑璃月本想要拒絕，但是目光頻頻地落在手腕處的玉鐲，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光滑的玉鐲表麵，撫摸上麵刻著的字。
    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歡，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畢竟，這麽多年來，她獲得的禮物屈指可數，更別說這樣沒有意義的小玩意了。
    “我……”
    她微微低頭，目光依舊流連在腕間的玉鐲上，聲音細若蚊蚋，底氣不足道：
    “多少錢，我還給你。”
    雲生瞥了她一眼，懶得說話，牽起她的手，繼續前往下一家。
    雲生在外逛街，奉行的鐵律隻有一個：買！買！買！
    別看他一副對薑璃月愛答不理的模樣，但隻要她的視線在同一個糖人、一串風鈴、或者一方繡帕上停留超過三秒，雲生會毫不猶豫地停下腳步，掏出靈石，將那些小玩意拿下。
    “我不要……”
    薑璃月反抗，但是她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之前她不理解，為什麽那些人會喜歡在外逛街，有這些時間，拿來修行豈不更好。
    但隨著懷裏的新奇小玩意兒越來越多。
    憨態可掬的麵人、叮咚作響的風鈴、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香囊……
    那拒絕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至消失，隻剩下耳根處悄然泛起的一抹薄紅。
    她抱著這些東西，笨拙又新奇，仿佛抱著一團不知如何安放的溫暖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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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這糖葫蘆挺甜的，再來一串！”
    “那兒的折紙也好生有趣！”
    雲生口齒不清地說道，他隨手將剛才吃過的糖葫蘆遞給薑璃月。
    “你拿著！”
    “……”
    薑璃月看著手中那串被咬過的糖葫蘆，一股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
    她鬼使神差般地低下頭，避開雲生看過來的目光，竟在那被咬過的缺口旁邊，小心翼翼地、飛快地咬下了一小口。
    “哢嚓。”
    這是她第一次嚐試吃這樣的零食。
    “確實好甜……”
    發現雲生的視線飄過來，她有些慌亂地垂下眼，掩飾住眼底的複雜情緒。
    不一會兒，雲生又拎著幾個造型別致的泥人、幾盞精巧的走馬燈回來了。
    他臉上帶著笑容。
    “走，我帶你去玩猜燈謎，感興趣嗎？
    “不去。”
    薑璃月習慣性地拒絕。
    雲生每次都會給薑璃月選擇，但是從來都不會按照她的意願行事，薑璃月也明白，但總是下意識地拒絕。
    雲生自然地再次牽起她的手，這次，薑璃月隻是指尖微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並未像最初那樣明顯的抗拒。
    雲生拉著她便往那人聲鼎沸的燈謎攤子走去。
    “讓開讓開，別擋本少的路！”
    雲生擠進人群，在薑璃月前麵為她開路。
    他將所有的小玩意都放進儲物袋中，緊緊地抓著薑璃月的手，不讓她和自己走丟。
    周圍是孩童的嬉鬧，是才子佳人的低語探討，是猜中謎底的喝彩聲……
    喧囂的人間煙火氣撲麵而來，帶著溫熱、嘈雜的生命力，將兩人包裹其中。
    “過來啊，別愣著了，和我一起猜。”
    雲生朝她招手。
    薑璃月看著眼前晃動的人影，看著雲生饒有興致地抬頭辨識著謎麵。
    一幕幕似曾相識的畫麵猛地撞入她的腦海，那是屬於月璃的記憶碎片。
    同樣的燈火，同樣的喧囂，同樣被一個身影牽引著穿梭其中……
    曾經，她隻能作為一個旁觀者，在識海的角落，靜靜地偷窺著月璃與雲生經曆這一切。
    從前她看著月璃那些鮮活的記憶，隻覺得浪費光陰，不理解為何要將寶貴的時間耗費在這些凡塵瑣事上。
    修行大道，不才是唯一值得追求的永恒嗎？
    但此刻……
    手腕上的玉鐲傳來溫潤的觸感，懷裏抱著的小玩意兒硌著手臂，口中似乎還殘留著那糖葫蘆純粹的甜味。
    而她的手腕，正被身邊這個霸道不講理的男人牢牢握著，牽引著她，擠在這喧囂而溫暖的凡塵中央。
    一股強烈的溫柔與幸福如同暖流，猛地衝垮了她心中的薄冰。
    她感到有股不真實之感。
    “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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