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背鍋鄒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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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雷音寺的鄒夫子不急著歇息。
    反倒是擺上了筆墨畫紙,要長公主作畫。
    還美其名曰“每日時光不同,景色不同,不可錯過。”
    長公主幽幽的瞥他。
    可她奶萌奶萌的,沒什麽威懾力。
    鄒夫子沒有絲毫懼怕。
    長公主見他不死心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隻得無奈的抬手作畫。
    不怪鄒夫子如此急切。
    實在是
    長公主是他見過的作畫最天賦異稟的人。
    別人線描時。
    她就已經能畫出物體的大致輪廓。
    別人依舊在線描的時候。
    她能精細物體的大致輪廓。
    別人還在線描的時候。
    她的畫已經有了意境。
    這也是鄒夫子急切的想要帶她出來的原因。
    皇宮裏的景色已經被她作畫於紙。
    他更想看看其他的景色被她刻畫紙上。
    雷音寺坐落半山之巔。
    月色下
    香火鼎盛的寺廟被燈籠之光籠罩。
    從下往上看,有蒼生乞求神佛庇護之意。
    從上往下看,有神佛俯瞰信徒乞求之境。
    長公主落筆。
    鄒夫子便急不可耐的將畫拿起,細細的看著。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長公主不管他的喜悅。
    去了佛寺準備的廂房,洗漱後極快入睡。
    次日天色尚還漆黑,就被人叫醒,沐浴更衣後,在許夫子的注視下,給佛主上香磕頭。
    許夫子還提醒她,不要忘了祈求佛祖庇佑蕭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才隻有一歲半的蕭嬋:“......”
    在一旁看著的許夫子不知道她求沒求。
    但看樣子,是挺虔誠的。
    許夫子滿意的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
    給佛祖上香磕頭後。
    一行人再度出發,往山巔而去。
    雷音寺坐落半山之巔。
    鄒夫子要去的則是山巔。
    也不知山巔都有什麽,他非去不可。
    山巔的路隻能步行。
    禁軍想將長公主直接抱上去。
    奈何長公主的武夫子也在。
    他非得讓長公主邁著她的小短腿自己爬。
    爬到一半,長公主幽幽的看向武夫子。
    武夫子忍住笑,上前一把將她抱起往山巔而去。
    當所有人都上了山巔。
    天際剛剛破曉,
    美不勝收。
    長公主被強製回頭。
    鄒夫子指著早已擺好的筆墨紙硯提醒長公主該作畫了。
    長公主木著臉落座提筆作畫。
    等目之所及的景色盡數落於紙上。
    鄒夫子眉頭微蹙,總覺得這畫有些不對。
    等他拿著畫在一旁細究時。
    武夫子湊過去看了一眼嘀咕“我怎麽覺得這畫暗藏殺意?”
    “啥?”鄒夫子蹙眉。
    武夫子想到自己一介武夫,不懂畫,便訕訕一笑解釋“我說笑的,長公主小小年紀作的畫,怎麽會暗藏殺意,這畫很好看。”
    鄒夫子不語
    隻是細看畫。
    而後被醍醐灌頂。
    這還真是一幅暗藏殺意的畫。
    然後他就驚了。
    莫不是此次之行,惹了長公主不喜?所以長公主心有殺意?
    不行
    此事非同小可。
    於是
    鄒夫子招了所有夫子在一旁蛐蛐去了。
    幾位夫子蛐蛐的時候。
    長公主食了幾塊糕點,在一旁,就著涼風習習,睡了個回籠覺。
    等她再次醒來。
    又到了雷音寺。
    雷音寺香火鼎盛。
    濃鬱的香火味,熏得人頭疼煩躁。
    歇了沒一會兒。
    長公主便吩咐啟程回去。
    她的迫切,折騰的鄒夫子幾人夠嗆。
    畢竟無論是上山還是下山,都是需要步行的。
    除武夫子外,其餘的都是文官。
    他們的精力,折騰幾個小時都能死過去。
    更別說,連折騰兩天。
    好在
    他們也想盡快回宮見皇上,所以咬著牙撐過去了。
    回到皇宮的時候。
    時辰已經不早。
    今日幾位夫子也不知怎麽回事,愣是不留學業。
    鄒夫子不想留學業?
    不
    他很想留。
    但他此刻。
    更想把,那帶著殺意的畫給皇上看。
    當皇上看到那本是一幅極好意境的畫卻帶著濃烈殺意時,眉頭皺了又皺。
    自己的長公主才一歲半,就有如此濃烈的殺意。
    若不加以引導糾正。
    以後是個暴君怎麽辦?
    她那般聰慧,若是個暴君。
    這蕭國怕不是要完?
    “許夫子,你怎麽看?”皇上問。
    許夫子想到平日長公主的平靜,再想那幅暗藏殺意的畫。
    不由打了個哆嗦。
    長公主才一歲半,陰暗的殺意就悄悄埋藏心底,這也太可怕了。
    “皇上,是不是近日長公主太累了,才會如此?”
    皇上了然點頭,然後矛頭瞄準了鄒夫子“鄒夫子,雖說長公主作畫很有天賦,但你也不要一天讓她畫好幾幅。”
    被冤枉的鄒夫子有口難辯。
    是他要讓的嗎?
    他敢嗎?
    人家是公主。
    他雖是夫子,但也是臣。
    他原本念著長公主小,想循序漸進的。
    可皇上得知了長公主的天賦後。
    不但讓他,更是讓所有教導長公主的夫子不要有絲毫懈怠。
    如今長公主一歲半便能作意境畫,都是因為皇上逼迫。
    他自己幹了壞事,到頭來,黑鍋讓他背。
    他以為他是皇上就了不起?
    而且
    長公主那些意境畫。
    都被皇上扣下了。
    他想偷偷藏一兩副都不行。
    鄒夫子暗暗想著,等找個機會,讓長公主送他一兩副。
    等畫一到手,他就能帶著畫四處炫耀去。
    “鄒夫子,你聽到朕說什麽了?”皇上見鄒夫子走神,加重聲音。
    鄒夫子回神“回皇上,臣聽到了。”
    “嗯,除去許夫子外,你們其他四位夫子都可放寬鬆些,省得逼壞了長公主。”
    從禦書房離開的幾位夫子回去的路上。
    有人問許夫子“許夫子,你說長公主如此年幼,皇上便讓我們用心教導,到底是何用意?如今蕭國尚且沒有皇子,便如此教導長公主,萬一以後長公主成長後比皇子更優,皇上不怕長公主與之不睦嗎?”
    “未來的事,皇上自有打算,你少說些有的沒的,不然傳到皇上耳裏,有你好受的。”
    幾位夫子被許夫子訓斥一番,紛紛閉了嘴各自離去。
    許夫子則是乘坐馬車回了太傅府。
    “爹,兒子回來了。”許夫子去見了親爹。
    許太傅花白了胡子即便是深夜,也在挑燈看書。
    見兒子回來了,他饒有興趣的放下書問“前兩日,你跟我說要帶長公主去寫生,如何這麽快就回來了?昨日出門,今日回來,這不過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