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溫小姐,我已經兩天沒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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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宗,你都在我這兒吃了兩天了,什麽時候走哪。”
    溫嶼坐在炕上,一雙已經發黑的襪子踩在炕邊緣,手上抓著一把淡味瓜子,一瓶白燒酒隻剩下半瓶。
    “再給我整點肉來,這點毛豆和瓜子,下酒不過癮,我要豬頭肉,拌牛肉,你再給我整個皮蛋黃瓜花生米,快去!”
    汪磊第N次想反抗,瞄了眼一左一右的高大肌肉猛男,身上的肥膘抖了抖,乖乖去廚房整菜去了。
    東北這會兒天氣冷,汪磊在廚房的冰箱備了很多好肉。
    一個保鏢跟著汪磊進了廚房,麵無表情地站在邊上看他。
    免得他投毒。
    汪磊小聲問,“哥們兒,那女的給你開多少錢?我給你出三倍,你放我走成不?”
    保鏢的冰塊臉黑了黑,毫不理會汪磊說的話。
    汪磊歎了口長氣。
    這兩天他試圖逃跑幾回了,全部被抓回來了。
    他的老婆孩子還在臨城等他回去呢。
    早知道不回來了。
    要不是想著把母親的老墳修一修,他這會兒已經和老婆孩子去國外了。
    他端起做好的幾盤菜,掩下心裏的焦慮,擠出僵硬的笑容,走回屋裏。
    “溫小姐,你看這幾樣還滿意?要是不夠,我再給你弄幾樣。”
    溫嶼拿起筷子,吊兒郎當地夾起一塊涼拌牛肉,“嗯,小磊啊,你的手藝該說不說,確實不錯。”
    汪磊笑著準備坐下一起吃,剛拿起的筷子被溫嶼一筷子打飛了。
    “下去!誰讓你跟本小姐一起用餐的?”
    汪磊縮著脖子下了炕,麵露委屈,“溫小姐,我已經兩天沒吃了。”
    溫嶼瞅著他身上的肥膘,“瞧你身上儲存的那些脂肪,餓半個月應該不成問題。”
    “半個月?”
    我勒個老天奶!
    “溫小姐,你就讓我吃一口吧,我餓。”
    “哎。”溫嶼長歎一口氣,“也不知道我靳伯在裏麵吃的好不好。”
    溫嶼夾了顆花生米,嚼出嘎嘣脆的聲響,饞的汪磊都快哭了。
    溫嶼又倒了杯白酒,喝的嘶哈嘶哈。
    她在現實生活裏會喝一點白的。
    小說世界裏的白酒酒精度不高,喝起來還甜甜的,很像韓國的那種。
    溫嶼翹著腳,抖著腿,跟個村頭的街溜子沒啥區別。
    汪磊也好奇,這溫小姐不是從小嬌生慣養嗎?
    怎麽比他還能混的樣子。
    “我說汪磊,你說說你,就兩百萬,哦,不對,是兩百萬零三千,就把你的靈魂出賣了?”
    汪磊心裏咯噔一下。
    他怎麽知道還有三千?
    “你好奇我為什麽知道那三千吧?實話告訴你吧,是陸齊銘的兒子陸硯告訴我的,我和他可要好了,我們三家啊,可是至交,老爺子們更是過命的交情。如今陸家有難,靳家不幫忙,陸叔就鬧了個脾氣,隻是鬧一鬧,到時候阿......”
    溫嶼喝了口白酒,又嚼響一顆花生米。
    “到時候靳家一心軟,把錢一給,陸家危機解除了,這兩家就和好了,到時候,陸叔要賣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啊。”
    “你不會真以為二百萬這麽好掙吧?要我說啊,你乖乖跟我回去,證明靳嚴坤的清白,不然,我怕你這二百萬沒命花。”
    汪磊站在炕前,佯裝不知,“溫小姐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嘖,小磊,你擱這兒裝就沒意思了啊!當年靳嚴坤給你五十萬交了你女兒的醫藥費,你忘了?沒靳嚴坤,你孩子沒了,老婆跑了,這日子才叫苦!”
    “就是因為靳董對我好,我才要舉報他,讓他懸崖勒馬......”
    “放屁呢吧你!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溫嶼繼續喝酒,晾了他半小時。
    他肚子“咕咕咕”地叫著。
    見晾的差不多了,溫嶼又繼續說話。
    “小磊,你不就想要點錢嘛?要我說吧,不如光明正大地掙,掙他個幾千萬。”
    汪磊試探地問一句,“怎麽個光明正大法?”
    “你把真實的賬本拿出來,然後出庭作證,把我靳伯伯弄出來。”
    聽到這裏,汪磊又縮了回去,“賬本都是真的,靳董就是貪了錢,我沒法作偽證。”
    嘖。
    “小磊子,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我的誠意。”溫嶼把酒杯往桌子中間一放,“我給你一千萬,換你兩年的時間,你就說你幹不幹。”
    汪磊不語。
    “你在三喜年薪不低,但你女兒先天心髒病,是個無底洞,我再把你的無底洞填上,以後,你女兒的醫療費我全掏。”
    聞言,汪磊臉上的表情微微鬆動。
    溫嶼趁熱打鐵。
    “你知道我溫嶼,也就錢多。那陸齊銘給你多少來著?哦,兩百萬,說出去笑死人,小磊你格局能不能高點?我一條裙子就值兩百萬。”
    “你不敢拿靳時琛給你開的600萬,我懂,你怕自己進去。”
    “但你換個思路想想,你進去待兩年,出來就能拿一千萬,什麽工作一年能掙五百萬?同時,你女兒的醫藥費我來兜底,那你手裏這兩百萬還香嗎?”
    汪磊也覺得不香。
    但是溫小姐說的話可信嗎?
    會不會是虎他的。
    溫嶼不斷輸出,敲打著汪磊的腦子。
    “做假證也不是什麽大罪行,我一定會請京城最好的律師給你辯護,爭取最輕判,最多兩年,爭取一年。”
    “小磊啊,你做一輩子牛馬能掙多少錢?你這兩百萬又能用多久?”
    “要我說,做人還是坦坦蕩蕩的好。”
    “我前兩天在村口看到一位老爺爺,家裏連個燈都沒有,哎,窮極一生,老來無依無靠,我準備給這個寨子投點錢。”
    汪磊抬頭,目光有些小心翼翼,“真的?”
    “我聽說了,你是寨子裏唯一的大學生,你讀大學那幾年,寨子裏的人都會湊點錢給你,難道你不想報恩嗎?難道你要藏著兩百萬自己偷偷瀟灑快活?”
    “我沒有瀟灑快活,那都是我女兒的手術費,適配的心髒已經找到了,下周就可以做移植手術了。”
    “所以,你才急著要陸齊銘的錢?”
    汪磊不肯多說了。
    “汪磊,那我請問,這兩百萬花完了呢?你女兒的生活,上學,都要花錢,你回不去京城了,你知道嗎?你會被各行各業封殺。”
    “你女兒這樣的身體,以後也做不了什麽重活,要養一輩子的。”
    “我還是那句話,你進去最多兩年,但你女兒的醫藥費我全權負責,另外我再給你一千萬,讓你後半輩子不愁衣食,至於這個寨子,我打算捐兩百萬。”
    “知道為什麽是兩百萬嗎?我希望這個數字能一輩子敲打你,作為全村的希望,你不該辜負他們。”
    汪磊聽進去了。
    但也沒直接答應。
    “小磊,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急。”
    其實溫嶼挺急的。
    因為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