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你告訴陸硯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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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時琛和靳嚴坤沒想到溫嶼會偷偷跑進來。
    不過,被她看到也無妨。
    隻要暫時別讓家裏兩位老人知道就行。
    免得一個血壓上來,一個心髒不舒服。
    溫嶼看到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雙手捂住嘴唇,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靳嚴坤的腿......
    被白色的的紗布裹得緊緊的。
    在溫嶼進來之際,靳嚴坤趕緊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地上滿是沾了血的紗布和棉球。
    靳嚴坤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給了她一個無力的微笑,“小魚來了。”
    溫嶼小心翼翼地走近,看到地上血色的褲子和上衣。
    是剛才靳嚴坤身上穿的那身。
    溫嶼怔愣地看著靳嚴坤削瘦的臉龐,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人掐住了,呼吸都變得困難。
    怎麽會這樣......
    明明沒有拿陸勝貪汙的罪證要挾陸齊銘,陸齊銘怎麽還會對靳嚴坤下手。
    傷的這麽嚴重,還流了這麽多血,腿肯定保不住了。
    書裏寫著,靳嚴坤的雙腿因為神經組織受損,會被截肢.......
    後半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
    溫嶼兩頰浸滿淚水,“怎麽會......不可能......”
    明明她已經扭轉劇情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門外,林淑霞擔憂的聲音傳來。
    “江檸,我進去看看嚴坤。”
    “媽,他已經睡下了。”
    “嚴坤還沒吃飯呢。要不先吃點東西再睡,我早上讓王媽燉好了排骨,還有他愛吃的鹵味......”
    “媽,等嚴坤睡醒再下去吃,咱們先下樓,別吵到嚴坤睡覺了,嚴坤剛才說在裏麵一直沒休息好。”
    “好好好,那我再去包點餃子,嚴坤最愛吃我做的餃子了......”
    三人的聲音慢慢遠去,溫嶼才敢問他們。
    她走近靳時琛,聲音嗚嗚咽咽地,“靳伯伯是什麽時候受的傷?”
    靳時琛沒有回答,神情冰冷,安靜地看著醫生為靳嚴坤注射止痛針,又輸上了液。
    溫嶼抓住他的手臂,晃了晃。
    “靳時琛,是陸......”
    “閉嘴。”靳時琛臉上浮現怒意,黑眸盯向她掛滿淚的臉,“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那相好做的?
    “靳時琛,陸硯不是我相好......這應該不是陸硯做的,是陸......啊!”
    溫嶼的手腕被靳時琛拽住,這次他沒有特意避開割腕的傷口,動作和力道都帶了些粗魯。
    溫嶼被他推出了房門。
    靳時琛語氣帶著自嘲,“嗬,不是陸硯?你倒是偏袒上了?”
    溫嶼搖頭,“沒有,我不是偏袒他,我是想告訴你,這一切都是陸齊銘幹的......”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哪件事是導火索,但知道一定是陸奇銘下的手。
    “你告訴陸硯的對吧?” 靳時琛手掌著那扇門,手背的筋脈鼓起,心底的情緒一觸即發。
    “什麽?”溫嶼帶淚的桃花眼望著他冷漠的臉。
    “昨晚我們剛到京城,我爸就在裏麵出事了,汪磊反水的事,除了你,還有誰會告訴他們?”
    “我......”
    “溫嶼。” 靳時琛極力壓住怒意,沒有耐心聽她說一個字,“我現在很煩,不想見到你,安靜待一邊去。”
    溫嶼淚眼望著男人,“靳時琛,不是我。”
    “是不是你,我自己會查。”
    “砰!”
    門被重重關上。
    溫嶼被震耳的關門聲嚇了一下。
    突然門又被打開。
    兩根樹枝被丟在她腳邊。
    “去自己房間待著,哪兒都別去,敢跑,我停了你的卡!”
    門再次被關上,溫嶼無助地站在門外,看著地上的柚子葉。
    她生氣地踩了兩腳。
    “去他媽的柚子葉!晦氣!”
    溫嶼轉身跑下樓,拿起桌子上的鑰匙,開上那輛庫裏南離開了靳宅。
    她猛踩油門,心裏急於找到答案。
    為什麽靳嚴坤會出事,為什麽。
    難道真是因為汪磊反水,陸奇銘狗急跳牆,對靳嚴坤實施了報複。
    但她沒有告訴陸硯啊。
    汪磊也全程沒有通訊設備,不可能和外界聯係。
    靳家的人更不會泄露。
    剩下的就是高斯和裴律師。
    可這兩人溫嶼也清楚,當初她定的人設是好人,不會出賣靳家。
    而且,早上的時候,陸硯顯然還不知道汪磊會出庭。
    他以為今天靳嚴坤會敗訴,等著靳時琛交出三喜。
    難道他是裝作不知道?
    溫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心髒跳的厲害,全身都在顫抖,心底也抑製不住害怕。
    她自己寫的書,已經完全脫離她的掌控了......
    車子停在陸勝集團樓下,溫嶼直接進了公司。
    安保把她攔在了一樓大廳。
    “讓陸硯下來!”
    前台給總裁辦公室打了電話,陸硯聽聞是溫嶼來了,直接讓他們放行。
    溫嶼坐電梯到達頂樓,被一位秘書帶進了總裁辦公室。
    陸硯從沙發上起身,臉上是溫潤的笑,“小魚,我親自給你泡了蜂蜜水,來喝。”
    溫嶼有低血糖,陸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每天都會給她泡杯蜂蜜水。
    “啪。”
    一個毫不留情的巴掌打在陸硯臉上,陸硯被打的偏過頭。
    “靳伯的腿是你弄得?”
    陸硯眼底的光散去,“不是。”
    “不是?”
    “是我爸。”
    “你爸做的和你做的有什麽區別?陸硯,為什麽?”
    “小魚,靳伯的事我也是剛知道,我爸昨晚臨時知道你們掌握了新證據,瞞著我派人報複了靳伯。”
    “你們陸家想錢想瘋了!”
    “抱歉,小魚,昨晚的事我不知道,我......”
    “抱歉有用,要警察幹嘛!”
    “小魚,靳家的事你別管了,三喜遲早是要暴雷的,靳時琛以後也不可能娶你。你把身份證給我,我訂機票,我們一起們去國外生活,不回來了好嗎。”
    溫嶼覺得不可思議,“去國外?陸硯,你覺得我可能跟你走嗎?”
    “小魚,我爸他就是個瘋子,靳時琛再聰明如何?他能跟一個瘋子鬥嗎?”
    “我要是跟你走,那我才是那個瘋子。”
    “小魚,你聽我說,三喜一定會倒,在靳時琛手裏會成為他新公司的墊腳石,在我爸手裏,它就會被掏空,所以,別再執著三喜了,更別再執著靳時琛了,他以後會有其他的女人。”
    聞言,溫嶼的臉皺了一下。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黎北星。
    “我們去國外,遠離我爸,也遠離靳家,好不好?你怕冷,那我們就去溫暖一點的國家。”
    “陸硯,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沒靳時琛,就非得要你?全天下就你和靳時琛兩個男人?”
    陸硯臉色僵了下,“小魚,可我隻想跟你在一起,跟我走吧,別再跟靳時琛了,下個月......”
    “我不想,你也休想。”溫嶼繞開他,推開玻璃門直接往外走。
    “小魚!”陸硯追了出去。
    整層都是陸勝集團的辦公區域,工位上的員工們看著身穿紅裙的女人,從總裁辦公室出來,腳步飛快,眼睛紅紅的。
    這個人他們不陌生,前幾個月幾乎天天來陸總辦公室。
    但今天他們好像吵架了。
    溫嶼腦子裏很混亂。
    陸奇銘確實知道了汪磊回京的事,那他是怎麽知道的?
    是派人跟蹤了靳時琛?
    不,靳時琛不可能這麽大意。
    難道是自己被跟蹤了?
    但虎哥彪哥是宋司衍手底下的人,反偵察能力極強,不可能沒有發現。
    所以到底是誰。
    溫嶼思來想去,這個人隻可能是自己。
    所以,靳時琛才會推斷,是她告訴了陸硯。
    不行,她必須把這個人找出來。
    溫嶼踏出陸勝集團的一樓大門,中午的日頭直接蓋下來。
    溫嶼皺眉抬頭,一陣白光紮的自己眼睛和腦袋都有點疼。
    她覺得腳有點發軟,胸腔的氧氣也被瞬時抽幹了。
    一陣天旋地轉。
    “小魚!”